打米粿散文

  每年的腊月,赣南老俵“忙年”忙的可带劲哩!除了蒸年酒、煎果子、爆米泡、打捶鱼丝等等之外,最隆重最过瘾的就要算打米粿了。

打米粿散文

  打米粿,也就是打黄元米粿。在赣南客家人居住的地方,是不打黄元米粿不过年的哦!原先用碓臼打的黄元米粿是一定要使用“大禾米”来加工的,后来科学技术发达了,黄元米粿改为机械压榨制作,米料的要求就不那么严格了,糯米、粳米甚至中谷米都行。而那种使米粿变黄的特定配料——“灰水”,还是得按原始传统的制作方法来完成的。首先要到农历的11月底或12月初的.季节去深山密林中砍来黄粘柴(有黄粘藤子、野禾树子等),无须晒干就堆放在门口坪上掺入桐子壳、橙子皮等烧成黄元灰,再加上黄栀子、槐花,加开水浸烫过滤而成。然后用这种冷却后的较淡的灰水尾子浸米一夜,次日用饭甑蒸熟成饭骨,再将饭骨拌上灰水染色,摊开晾干后又蒸熟置于大石臼内,用硬杂木棍捣烂成团。起碓后,用手揉搓均匀,切块做成各种形状的米粿。由于做工繁琐,打米粿时都要亲朋邻居走拢来一起相助。机制黄元米果盛行后,现在仍有少数家庭在冬季会沿用手工来“打”黄元米粿。做好的黄元米粿色黄味鲜,通常用灰水浸没,藏于缸中,可留至第二年夏天。

  其实,客家人每年腊月打黄元米粿的过程也是族亲聚会热闹的过程。记忆中每年的12月中旬一过,就挨家挨户轮着抬堆臼、打米粿了。打米粿时也别有一番风趣的:青壮男子汉轮番操着那弯弯的像牛轭样子的米粿棰,围着那个外方内园的堆臼“嗨哟嗨哟”地使劲的打起来,十分热闹。细伢子们年岁小不会做事,只顾看热闹、只顾吃米粿,那刚打出来的黄元米粿又韧又软又热,糖呀、酱油辣椒呀,由各人喜爱蘸着就吃。糖蘸米粿甜津津容易腻,酱油辣椒蘸米粿吃在嘴里辣丝丝,吞到肚里却是暖烘烘的。一臼臼的黄元米粿打好了、出臼了,大家便七手八脚地揉呀搓啊,将其用刻有福禄寿喜等吉祥图案的米粿印子印成米粿饼子或做成米粿柱子,并一个一个摆放在蔑菠子上晾,此时主人便会舒心的望着这黄灿灿的黄元米粿在内心生发出有那么一种特定的年味的感概。当然,那些嘴馋的细伢子没有那些什么感概的,一团团的米粿只顾蘸着糖呀、酱油辣椒啊吃呵,惹的叔伯大爷们只叫“米粿狗”。

  黄元米粿的吃法也是有好几种花样的,可以晾晒成黄元干,油煎沙炒,吃起来格外酥脆;也可以用“灰水”浸泡着,等客人来了,捞起来糖拌盐煮,盛盘子、煮满碗,吃起来也很有滋味;有的人家的黄元米粿留的时间长了,到了莳田割禾那时已变为“臭米粿”,能干的妇娘子将这“臭米粿”洗净后切成薄片,加上农家特有的浸萝卜浸藠头等酸菜炒来吃,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连舌头尾子都会吞掉,呵呵。

  20XX.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