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火焰散文
昨天与小妹荣儿聊天,聊她老公斯迪文,然后发过来一张野外生火图来。荣儿说斯迪文是用生火的方式来思念家乡,回忆少儿时在乡村的田野里常常生火取暖,或烤烧一些食物吃。这令我回忆起童年往事来。
深秋的田野里,父亲的镰刀一闪一闪之后大片的玉米桔倒下去,现出沉重而颓废的样子,我与母亲一起跟随父亲的后面开始扒玉米,这是一项十分辛苦的劳动,开始时还与母亲一样弯下腰来扒,时间长了,就坐下来,这样劳作起来就慢了很多。母亲的手很快利落,能听到玉米与桔脱离里干脆的声响,我的手没有力量,那层玉米包衣,要分几次才能扒完,玉米与桔分开,我多是借用膝盖的力量才能完成,而母亲是用手腕的力量,母亲扒三四穗玉米我才扒一穗,而且母亲始终是弯着腰劳作的,直到要喝一口水或吸只烟时,才会坐下来休息一会。与母亲一起下地劳动,大约也就十岁左右,虽然小,但秋收时,孩子是父母不可缺少的帮手。
秋收的劳作是辛苦的,也许那时我就比较懂事吧,知道心疼母亲。母亲生有五个子女,因生活贫苦,辛苦成疾,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不敢在母亲面前喊累。记得有一年,深秋收割季节,却是秋雨绵绵,大地湿漉漉,那雨落在玉米铺上(三四十根玉米桔堆放在一起叫铺)被玉米叶子包裹着,夜里零下二三度,清晨那玉米桔挂满了冰霜,手一碰能听到冰豆哗啦哗啦下落的响声,抓在手里,就是一团水珠,用不了多久,衣服裤脚鞋子都会湿透,那才叫一个凉呀。母亲为了防寒,用一块塑料布围在我们的'前胸上。这多少起点防湿防寒的作用,可是我还是被冻得上牙直打下牙,心里直抖。抖也得干活,不然玉米会在地里发霉,一年的收成就全浪费掉了。
为了取暖,父亲四处寻找一些干柴,休息时点着,我蹲在火堆旁,伸出小手,那火就暖暖地抻向我,一闪一闪的,与我开着玩笑,我的手也就一伸一缩地在火前舞动。我发现,火会跳舞,它不像小学课本上的火焰那样死板,如果有风,它就像魔鬼一样疯狂起来,上下舞动着腰身,变幻着,很妖艳,我喜欢有风,风会令那火焰增高,增高的火焰有一米高,大约与我的个头一样高,这时,站起来,整个前身都温暖起来,可是,有风的火焰会尽快地燃尽少量的烧柴,我们也就结束了暂短的温暖。
可是,我仍然喜欢那一米高的火焰,至今都怀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