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安处是故乡散文(精选6篇)
在日常的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都接触过散文吧?散文的宗旨是文笔一定要优美,文章一定要流畅。“形散而神不散”。你知道写散文的精髓是什么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身心安处是故乡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身心安处是故乡散文 篇1
身心安处即故乡。我们一直在路上,寻寻觅觅,追云逐月,是走向本心,还是走向世界?有人说,身体和心,总要有一个在路上。事实上二者都在路上。我们总是有内外的分别,佛者说,无内无外。内心和世界本没有内外的分别。
心可装下整个宇宙,无形,*,没有牵绊。酸甜苦辣咸,是人生的真味,一切都品尝过,方能一笑而过。心若沾泥絮,不逐东风上下狂。心定则天下定。总以为自己是不断地走出去,走向广袤的世界,回过头,仔细看看,却一直走在心里,而且这条心路,长得没有尽头……
时光如绣,我们总想寻找到那个刺绣的人;岁月结茧,我们总想从茧里破茧而出。理想如天空,踮起脚尖,伸长手臂,也无法触及;现实如大地,无论你怎样小心翼翼,也无法避开草叶上的露水,山野里的泥泞。
南辕北辙,山穷水尽,可以穷途一哭,也可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事实上,那个刺绣的人是我们自己,那个作茧自缚的人也是我们自己。天空与大地,理想与现实,本是一体,那是一个完整的宇宙。
伸出手可以看见手心手背,迎面一个人可以望见身前身后,绕着地球转一圈,还会回到原点。
人生总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人生又总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是世上没有绝境,只有一颗不愿回头的心;这世上没有糊涂的人,只有一双不同角度看世界的眼。一个转身,一个高度,就会换了一种心境,也会换了一个世界。
即使我们觉得什么也没有了,窗前明月光还在,清风白云还在,绿水青山还在,天上星辰,亘古的日月,美丽的大自然,也都还在,还有什么不能释怀?
人生如棋,落棋不悔。 不是不悔,而是悔不了。时光如一条河流,上一秒与下一秒已截然不同,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河流是一面镜子,流动的水,变幻的人,变幻的风景,一生刹那,刹那永恒,春花,夏叶,秋月,冬雪。
白落梅说:“时光是一面镜子,坐于镜前,可以看到一生变幻的容颜,经历的路程,走过的人流,发生的故事。只是你无从修改,只能看着,看着,直到镜中的影像,模糊不清。直到有一天,再也不存在了。”
无法修改,也无从修改,每一个人,每一个故事,每一段人生都是绝版的!绝版的你,绝版的我,原来人生只有一次。
佛曰:天上天下,唯吾独尊。即使没有一个人为我喝彩,我依然要为自己的绝版鼓掌。在自己的世界,做自己的主人,任你红尘万丈,我自心清如水,任你浊浪滔天,我自纹丝不动。都说人生如梦,梦里宇宙,梦里乾坤,梦里世界,梦里人事,我就是在梦中混成了乞丐,我依然是做梦的主人。梦一醒,天地都不见了,哪里还有你强我弱?
幸福到底是什么?活着便是幸福。快乐到底是什么?快乐就是快乐本身。万法唯心,万宗归一,总有一天,我们会殊途同归。
身心安处是故乡散文 篇2
此时,正值白半球的三月,这后来一直想写点什么,却迟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我自己也忘记了有多长时间没提笔写写那些自己想写的东西了,其实,从用笔书写换成电脑的键盘,只是、一步之隔。而在这一步之隔中夹杂着的,或许是些许的无奈罢了。
春,对于这个季节,我总觉得它是敏感和诗意盎然。那也就固然充满着中国的文化气息——一年四季之首,万物生长的季节。植物萌芽生长,动物交尾繁殖,农夫下地播种。古代把“历史”叫做“春秋”,那是因为庄稼春生秋熟,春生相当于历史之因,秋熟相当于历史之果,春来秋去的循环就是时间,而事件的因果循环,就是历史。喜欢这一篇文章,它里面这样写着: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起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的春天。
而当这个季节,身处繁华的都市,总会感觉到少了些什么,但所幸的是,会有那么一个地方,让自己在喧嚣和光怪陆离中时刻铭记,并且深深的怀念着,也就是这个地方,还未曾被城市的车水马龙所诠释。我于饭后,举一杯盏清茶,立于阳台,远望这座已经浸在霓虹深处的城市,去怀念,故乡的春!
这个时候,家乡还是很冷的,当别的地方下雨的时候,家乡还在飘着雪,好像在记忆中,往往是冬天都比不过春天冷,然而这种冷,却被一种温暖所诠释着。夜幕降下的时候,整个村子弥漫这一种炊烟的味道,对于这种味道,至今都记忆犹新,仿佛此刻已经置身于此,感觉暖暖的——那时候的这个时候,还冒着严寒和伙伴们玩游戏呢,当炊烟飘过的时候,我总能听见奶奶喊我吃饭的声音——苏,吃饭了;此刻,这种声音就飘荡在耳际,一股暖意瞬间涌上心头那时候的我,还小,而此时,当我长大了,奶奶却老了。
慢慢地,在不觉中,在沉浸在儿时的幻想中的时候,天渐渐地暖和了起来,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冬眠着的大地,慢慢睡醒。举目四望的时候,麦田散发出一种新绿的味道,嫩绿的新芽顶起枯黄的麦苗,伴着黄土的气息,天上的风筝也开始多了起来,我似乎今天才明白,为什么飞的那么高的风筝,末端总系着一根长长的线。
“燕子飞回来了,燕子飞回来了”当我们跳着喊着的时候,奶奶会告诉我说,是啊,暖和了,又一年春上家了(家乡方言,这个春天来了的意思),又一年,我不明白,但是我就会嚷着让奶奶脱去我身上那厚重的棉衣和棉裤,毕竟,它束缚我整整一个冬季了,当脱下来那些厚重的衣物时,我蹦起来,仿佛比以前更高了。又一年春天了,我长高了,也长大了。又一年春天。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老宅山后的挑花,弥漫着整个院子,芬芳着整个村子,鸟语花香,一片祥和的气象,只是,那时候完全不懂,只是单纯的浸在那份春天里面,做个那个至今还未完成的梦,当我于今天忽然懂得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景象,而这与前者,完全相反,相互呈现出两个极端。就像我们的青春,大概亦是如此吧,拥有的时候,尽管挥霍,都还无穷无尽。
春天里的那片麦田,是记忆中再好不过的奔跑玩耍场地了吧,泛着希望的新绿,于春风荡漾之时,牵着费了几经周折自己制作的纸风筝,奔跑在那片麦田中,肆无忌惮的笑着,把那些希望,全系在自己手中的线上,任它随着春风飘向高空,最后松开手,任它随风飘去,然后拔腿去追,追过一个个山头,追到自己跑不动,却最终没再没抓住那根线,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的视野中飘向天际,最后到不见,然后满脸沮丧的回来,看着他们的风筝在风中飞舞,而那时候,殊不知,自己放飞的,是一个梦。
伴着春天的步伐,和着希望的气息,我和他们,并肩跑过一个个的山头,以为山的那边,就是我们所向往的,可我们看见的,还是一座座山,接连不断,没有尽头,就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全是大山,谁也跑不出去。那时候,是受我们视野的限制,还是我们那时候的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当那些年的春天,已成为记忆。
今天,我沿着屋外的那条路,走了出来,却发现,山后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屋外的山路依旧在为我走出大山的举动作注脚,那浅浅的一行不知打上了我多少若隐若现的脚印。从山村走出城市,实际上是走进一种诱惑,甚至是一种折磨。山路的源头是生活,山路的尽头还是生活。生活就是生生死死,造化平衡世界,谁能适应这个世界,谁就是赢家。做个赢家吧,赢家有能力随遇而安。无论生活把自己推到哪个位置,都要用一颗平常的心面对,轻松靠自己给予,快乐只属于创造快乐的人。
埋头于繁杂的事物中,忽略了四季的更迭,以及青草和花朵暗自枯萎时隐忍的苦涩。青草的气息在山里酝酿,一些细小的素白色小花在枝叶间晃动、颤抖,春风微拂,一闪一闪的,如同树上抖落的点点星尘。突然想起那些年的春天,我们沿着野花盛开的山道,鞋面上满是青草的气息,沿途,我们谈起那些幼稚的事情。而如今,这些记忆早已长成我们各自内心的风景,并且日显繁茂。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短暂而美丽,在时光的濡染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怀念那些年春天的影像,如同一个梦境。在那个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春天,那种在心底溢满的无可名状的幸福感觉瞬,于此时的我,猛然顿悟。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
怀念,故乡的春!
身心安处是故乡散文 篇3
故乡这一朴素的词蕴藏着许许多多的故事,每当我回到故乡,心中的喜悦与期待萦绕心头,喜悦着能够重温故土的温情,期待着回望故乡尘封已久的故事。
我想故乡在每个人心中的定义是相同的,它贴心的珍藏着每个孩童在田埂上嬉戏的身影,有时玩累了,便寻一块干净的地方,很快就进入憨甜的梦乡。而大人们则在田地上耕种,偶尔累了就向另一块田地上同样在辛勤劳作的朋友借个火抽一根烟。慢慢的缕缕青烟从烟头缓缓升起,它越过苍劲的大树悠悠然的飘向太阳,太阳好似也沉醉在这烟香之中,转眼间便为故乡的天空披上了一件紫红色的轻纱。你可曾留意到,如若将这副画面拓印下来,不正是一幅现代生活的农耕图吗?
老屋的院子前栽种了一排龙眼树,七月中旬与八月份正是龙眼树结果的时期。一年之中,你最喜欢的便是这段时间了,你吃力的抱着一个竹筐,爷爷拿着一把大剪刀站在一个木头做的架椅上,用手中的大剪刀剪下一根根满载着粒粒饱满的果实的枝条丢进竹筐里,而奶奶则是双手扶着那个看起来十分稳固的木头架椅,护着正在架椅上挥舞着那把大剪刀的忙碌身影。那时的你天真的只想着爷爷能够将龙眼树上那颗最高最大的龙眼摘下来,来满足你贪吃的嘴,却不曾明白爷爷奶奶白头到老的爱情。
人类的爱情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但也很复杂,一个人选择自己终身的伴侣是十分慎重的,也许你会因某个深夜里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而痛失某个人,也许你会为了自己对对方许下的承诺而用尽自己的一生。这和院子里的那一排龙眼树是一样的,龙眼树的爱情是沉默无声的,很多时候它就静静的矗立在那儿谁也不去打搅它,偶尔有风吹过,从树的枝条上吹下几颗早已干瘪的龙眼,这些干瘪的龙眼并不会就此抛弃这一排龙眼树离去,而是潜入泥土里,就这样默默的,无声的用自己的力量爱着这棵给予自己安全感的树,默默的与它“白头偕老。”
龙眼树旁有一口深井,你也记不清它是在什么时候住进了这个院子里,听爷爷说那口井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井口的表面爬上了些许青苔,没人打水的时候,它的上头就会压着一块重重的石板,水桶则是有一根长绳系着,悬挂在井内。
清楚的记得,你最喜欢夏天天气炎热的时候,清楚的记得,你喜欢爷爷在井边打水的样子,你喜欢听着水桶一声声拍击水面的声音,“砰砰砰”你不敢靠的太近,爷爷更是不允许你靠的太近,于是你好奇的听着从井底传出井口的清脆的“砰砰”声,一声接着一声在井内沉闷的回荡着,随着爷爷的动作不断加快,井内的水面不断碎起水花。
爷爷将装满井水的水桶提上来后,不做别的,转身便将井水倒在早已被炽热的太阳烤得发烫的地板上,保护着当时喜欢“*”喜欢打赤脚的小脚丫,你呆呆的看着院子里满地的井水,一处连着一处,一滩接着一滩,倒映着天空水淋淋的幻想,你享受着脚下故乡清凉的土地,全然忘却了顶头的骄阳……
院子最中心的老屋历经着风吹雨打,远远望去它静静的伫立在那边像一位盼游子归家的母亲,它在故乡炊烟袅袅之中遗世独立的样子更像民国时期的那位令徐志摩与金岳霖深深爱慕的才女一般,老屋就那样静静的,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它伫立在那里连着一整个院子仿佛自成一片天地,准确的来说,那是独属于你童年记忆中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走近老屋,你会诧异的发现它的形象又与远望着的有着明显不同,它活像是一位满面布满沧桑皱纹的年事已高的老者,老屋是由一块块石块搭建而成的,每一块石块之间仿佛都能看到明显的裂缝,给人一种麦田里的狗尾巴草一般迎风倒的错觉。
故乡是距离石牌洋最近的一座小乡村,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迅猛发展,这座小小的乡村有许许多多上了年纪的老屋*退出时代的舞台,它们被翻修被粉饰,变得谁也不认识它们了,随后它们被贯以一个新的名字“民宿”。
你窃喜自己的老屋没有跟风,确切的说,你窃喜自己的老屋不爱美,它在一栋栋新房子的中间好似云雾缭绕的隐逸者就这般站在那,好像它本就应该是这样,聆听晨钟暮鼓的清音,感受丝丝缕缕来自远方的禅意,它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故乡有着乡土中国浓浓的乡土气息,它也是乡土中国对于乡土二字最好的体现。当你走在故乡泥泞的阡陌小道,无论遇到谁,他都是你的本家,也许你应该称他一声伯伯,又也许你应该亲切的喊他一声二叔。小的时候,奶奶总爱带着你去这家走一走,去那家坐一坐,有的时候亲戚们给你一小形状不规则的冰糖,你含在嘴中,一甜就是一下午。
夕阳的气息将风染成紫红色,故乡还有着许多尘封的故事,或是远至亘古,又或是当你踏上故乡熟悉的土地,故事就发生在身边。前不久在网络上看到这样一句话:三斤桃花酿酒,入口不及你温柔。故乡的景,故乡的物,故乡的人就是这样,在弥漫着夕阳朦胧之感的故乡就如一壶桃花酿,慢慢的,使人醉倒在这片土地上,流连于这片温柔乡。
如今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你有多久没回故乡看看了,每一棵树,每一朵云,每一滴露珠都有自己的故乡,回去看看吧,记住,故乡在哪里,你的根就在哪里。
身心安处是故乡散文 篇4
我所能记得的是,一个人沿着小道慢慢地走,两旁是齐人高的野草,或者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而我最乐意的也恰恰是攀登这样的峭壁,对于我来说,这便是一种征服……如今,关于孩提时的故乡,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但隐隐中我仍然感觉到一种来自生命最本真的召唤在提醒我,仿佛是在告诫我,故乡的一草一木永远是最真实的生命。
我之所以说是孩提时的故乡,乃是因为我并不曾离开过故乡,只是故乡在慢慢地远离我,这种远离来自于物质社会的不断丰富,抑或是精神的日益贫乏。在我看来,故乡其实应该是一个人的精神寄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精神寄托,但如今,它正在慢慢地远离我,尽管我内心一直不愿承认,但事实上,我已经被故乡抛弃了。
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悲剧。我曾经日夜守候的村庄,包括炊烟、小桥、风、庄稼以及那些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事物,如今慢慢地变得遥远了,变得那么无可企及。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追着风到处跑,风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感觉自己就是一阵风,那么*,那么逍遥,还有那些庄稼,绿的让人不忍心采摘,只看上一眼也觉得饱饱的,当然,更令人兴奋的就是爬在小桥上,数着在小河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偶尔发出一声咳嗽也会惊的这些鱼儿到处乱窜,如果是跺上一脚,那些鱼儿准是一溜烟地躲进了石缝里……随着年龄的增大,我慢慢喜欢上了炊烟,那么飘渺,只轻轻地一吹,便散了,很短暂,但就是这短暂成就了一种永恒的美,不是吗?我多希望自己就是那一缕炊烟,绕着村庄飘来荡去,那种感觉一定是不可言喻的。
想到这些,我就不禁对自己充满了怀疑,也不知道是为何,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一个生下来就在漂泊的人。这样说未免严重了一点,但又奈何,关于故乡,我所能描述的太少,又太浅薄。
我甚至很害怕写到故乡,因为我怕激动的心触到故乡这个词便再也无法平静。我曾多次在梦中见到自己的故乡,这种故乡充满了安全感,那些属于我的事物一个一个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连绵的群山、弯弯的小河、独木桥、淡淡的月光、袅袅炊烟随着风而飘散、油菜地、啃草的牛羊、农夫……这才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它在慢慢地离我远去。
“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这是确切不过的事实了。那些在风中飞荡的芦杆,小道上枯黄的杂草,静静躺在河中的石头……故乡的风景总是充满着一种对世态的旷达,它所不缺的也总是那一种包容万象的心,和甘于寂寞的灵魂。
但是,这一切都归于时间的永恒,如今它呈现的是一种完全与之相反的景象,它不再是自然的象征,而是一种经过雕琢的玩具,而且这种雕琢的功夫是那么粗糙,那么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写到这里,我不能再写下去了,尽管我还是没有写到故乡的一草一木,但其中的缘由,谁又知晓呢?
身心安处是故乡散文 篇5
已有好些年没做关于故乡的梦了。飞逝的光阴拉开了我们的距离,心似乎离故乡越来越遥远了。可就在昨晚,我又一次梦回了故乡。
是在村里的某户人家,好像在办酒席,我在那儿帮忙。满屋子人,叽叽喳喳,忙忙碌碌,一片热闹。梦里的感觉很真实,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故乡,在某个办喜事的人家玩耍,气氛温暖而又亲切。
梦里的场景就像电影的镜头,不停切换。我看到了通往初中学校的那个水塘,是很久以前的样子,岸坡高高的,斜斜的,呈弧形,有几棵婆娑的柳树。又见到了一个想见的人,心中满是惊喜……飘忽的场景,飘忽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看到了一个电影的场景,而我自己,正是其中的主角。
而后,我又回了家,回的是老屋。在老屋的右前方,小巷的出口处,我往百米开外的新屋方向看了一眼。一片片绿色的高大的植物,生长在通往新屋的路旁。邻居家的屋子与我家的新屋旁,都长满了这样的植物。那不是草,是一种有着宽大圆形叶子的植物,密密麻麻,一片葱茏。
来到老屋门口,赫然看见了父亲,正和大弟一起抹平屋内地面的水泥。我抬头四下看了看,怎么老屋变了样?咦,门口陈旧斑驳的墙壁变成了新砌的水泥墙?好像要改造成门面的样子,难道要开店做生意?我又环视了一下老屋,天好亮好亮呀……思绪跳跃,破碎而又凌乱……
父亲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我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和惊讶,就像父亲真的还活在世上一样。
梦忽然就断了,醒了,回到了现实。头上蒙着被子,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梦里的感受怎么那样真实,仿佛我是穿越了回去生活一样。有片刻的迷惑,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哪一个才是真实。在清醒的刹那,有一种隔世的恍惚,一丝淡淡的悲凉从心底升起……
回味着刚才梦里的场景,在梦境的最后,我看见了忙碌的父亲,正弯腰侍弄着水泥地面。我站在老屋门前四下环顾,忽然感到外面亮堂堂的,那特别明亮的光线猛地穿透了我的内心——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忽然一下子攫住了我——是从我出生后就生活在故乡的感觉,是真正生活在故乡的感觉。没有陌生,没有疏离,没有伤感。
只有温馨和安宁。
鼻尖触着软软的被褥,久久地闭着眼睛,不忍睁开,不舍,心酸……五味杂陈。眼睛潮潮的。
身心安处是故乡散文 篇6
我的故乡在陕西关中西部,是渭北一个普通的小村子。在渭北高原上,这样的小村子很多,它们在郁郁葱葱的秦岭山脉和苍苍茫茫的千山之间的原野上参差着、错落着排开。渭水如带,两山似磊,将它们匡定在这狭长的沃土上。这些小村庄都非常相似,就像一棵大树上的无数叶片,你远远望过去,很难分出彼此来。然而,我的故乡又是一个不同凡响的村庄,特别是当它进入我的梦境的时候。
说我的故乡是人间仙境,当然是我的溢美之词,不过,它也确实有那么几分“姿色”。我的一位朋友曾经说过,它处的位置是典型的黄土高原地貌,沟壑纵横,有“山”有水。其实有水不假,至于说它有山,那得看你站在什么位置去看了。如果你站在村子里向外看,还真是有山有水。村子的东边和南边都是平地拔起数十丈的高坡。那坡时陡时缓,跌宕起伏,磊磊乎确如土山;村子通向东边和南边的车路都走的沟道,那磁光磁光的土路钻入崖后,只见其首,不见其尾,隐隐然有若神龙。不知从什么时候传下来一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村子里的人要出去,从来都是撵着高处走,于是乎一条白光白光的小路便沿着崖边的高处蜿蜒,一直没入崖顶和白云交汇的地方,给村子带来了几分画意。潺潺的雍河一路吟唱着逶迤而来,悄悄地钻入我们村后一望无际的芦苇中,只闻淙淙水声,却不见它浮光耀金,又给村子凭添了一种诗情。
陕西关中地处寒温带,树木杂草自然茂盛。两边坡上散布着三三两两的杂树,那些树冷不丁的就会开出花来,远看一树红紫,近闻清香扑鼻。坡上不露地皮,一年四季都有各色草护着。春季里草花开得快,那坡三五天就换一种颜色:野雀花开的时候它是一身紫袍,蒲公英开花的时候它又穿起了黄马褂,勿忘我那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开了,高坡也就换上了粉绿。勿忘我的白花太小了,只能减轻草地绿色的凝重,却无法改变它的基调,反而越发使它忧忧郁郁的,如梦如幻。
村子的西边很开阔,只有漫漫的几座土丘。当然了,关中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那漫漫的土丘也就是庄稼地。坡地缺水,也就多种谷子、糜子、碗豆、荞麦。庄稼开花自然要比野草开花气派多了,两三日间大片的土地就会被塗成一种颜色,红一块,黄一块,绿一块,就像孩子们穿的斗花袷袷。也不知从哪一座土丘的后边,一股清流就钻了出来,潺潺淙淙,清清洌洌,就到了我们村后。这就是雍河。
雍河是一条古老的河,它用看似柔弱的湍湍激流,将同样古老的高原涮开了一道宽宽的裂隙。后来水势变小,渐渐缩成了一股清流,退居河床的一隅。那曾经承载过激流的河床里,如今长滿了芦苇,绵延数里,郁郁葱葱。芦苇是生命的伴侣,春季里它以疏朗的翠绿收留无数的青蛙,让躁动的蛙鼓敲出一个个黎明;夏天它会用茂密的青纱帐招徕一种叫做“苇呱呱”的小鸟,使“呱呱的-”的叫声伴随每一个白昼;到了深秋,填满沟豁的芦苇齐刷刷的高举起灰白色的缨子,在带着凉意的微风里摇曳,让人生出无限的惆怅;白雪皑皑的冬季,收割过的芦苇地是所有动物寻找所需的地方,野鸡、野兔、獾、狐狸、野狼可以在这里找到食物,拣柴火的孩子带上狗,就可以在这儿收获温暖和无尽的乐趣。
其实,家乡令我魂牵梦绕的,不全在于它天然的美,更多的是那由父辈们营造起来的无比温馨的氛围。
那个时代家乡人煮饭烧炕全用柴火,日落时候,烧炕煮饭的烟气便冒了起来。那灰白色的炊烟并不直接弥散进空气,它先是在房屋周围聚积,进而在村子周围聚集着,弥漫着,蒸腾着,就像从飞机舷窗里看见的白云。这时候远远望过去,那一座座参差错落的村庄,犹如飘浮在皑皑白云里。而渐次消减的日光使原野上的一切亮丽的颜色趋于一致,最终统一成一种水墨画一样的灰色。天气干旱的时候,烟云会一直持续到明月东升;雨水充沛的时候,它会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最终溶入渐次变深的暗夜里。
烟云开始弥漫的时候也是收工的时节,那些在田野上劳作了一天的乡亲,会扛着犁杖,尾随着黄牛慢慢腾腾地向村里走。人和牛都辛苦了一天,只有这会儿才能享受一下“日之夕矣,牛羊下来”的诗境,主人们已不忍心再去驱赶那些和他们一样疲劳的耕牛。于是乎有的人就会用鞭把儿敲着犁铧,来两句酸曲解解乏。不愿听酸曲的人也会荒腔走调地唱两句秦腔。那些个老牛也不甘长久寂寞,时不时地会抬起头来,悠长而舒缓地吼上一声,就像是与主人的和唱。要不是有这两声戏曲传来,在这一时段,你甚至会忽略了农夫和耕牛的移动,只会去欣赏那漂浮在白云之上的村庄,只会陶醉地去享受那天人合一的美景。你会觉得你是在仙境里,在虚幻的海市蜃楼里,在一幅无与伦比的田园画里。
下雨天是农民的天休日。他们盼着下雨,一来是为着庄稼,那另一层意思也是盼着能够休息一下。在农民眼里,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有公休日的“工人”,另一种就是只有“天休日”的农民。下雨天,他们可以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像工人休假一样去干他们想干的事:女人们会带上针线活儿或是泡一大把麦杆去找伴儿,一边干活一边说说心里话;男人们则去找朋友海谝,听人讲古今,或是在楚河汉界边争个高低。孩子们总是最欢势的,他们会穿上泥屐,像踩着高跷一样在胶着的泥地里跋涉,走东家,串西家,去邀约伙伴,在一起看小人书,吹牛皮,甚至推五龙十点半赢弹脑。
公鸡打午鸣了,女人们赶紧回家做饭。有孩子的大嫂们站在家门口“狗蛋”“牛娃”地喊自家的孩子回来烧火,年轻媳妇则一溜烟进了厨房。于是,随着一阵风匣的“咕――噹”声,袅袅的炊烟开始在村子里升腾。这时候,那些新婚不久的小伙子便自觉地回家,有了孩子的男人却依然故我。做好了饭,女人会让孩子再喊爹回来。于是,村巷里又多了一种音乐,不知道父亲在谁家的孩子便站在自家门外,对着空中高喊:“爹~呀~,吃~饭~哩~”,“爸~呀~,吃~饭~哩~”。我当时就很奇怪,这些孩子的声音都差不了多少,村里的老人们咋就个个都能分辩出叫的人来!
关中雨水不多,这样的天休日一年中也就难得有几天,村里人更多的时候是在吃饭的时间相聚,上世纪的人把这种形式称为老碗会。每到吃饭时节,人们端着盛满搅团的老碗,悠哉游哉地转出来,聚在村子里的某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叙说着各自掌握的新闻。有时候人们也会用各自的饭食开涮:吃高粱面搅团的人会将自己的饭美化为“水围城”,而将吃麦面合着稻秫面做的“削筋”说成“驴耳朵”。吃早饭的时候有的人会端出一碟子野菜来就粥,那这一碟子菜肯定就是为大家享用的,任何人都可以挟一口。
过去了的半个世纪是变革最为激烈的时代,沧海桑田,我那梦中的故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参差着的房屋变得整齐,迂回曲折的土路变成了笔直的水泥马路,做饭时再已听不到风匣的呱嗒声,甚至连炊烟也不再升起,人们早已用上了电磁炉。然而,那数十年前簇拥着村子的炊烟却依然在我眼前萦绕,那招唤父亲回来吃饭的颤巍巍的呼喊声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记忆,还有那或蹲或站聚在一起吃饭的情景,也始终掌控着我的食欲。村子里那种无法比拟的恬静,那种让人终生感念的和谐,那种未加雕饰的纯朴与天然,渐渐地成了我梦中故乡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