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超人妈妈散文
网络知名人物张佳玮“张公子”说:每个妈妈其实都是神,只是在漫长时光里日积月累披星戴月买洗烧煮磨破了嘴操碎了心,被我这样没出息的小子耗成了凡人。颇有共鸣的我立马点头如捣蒜。
妈妈的“小聪明”
以前我家的房子总是漏水,怎补都漏,每逢雷雨天,妈妈就在门口搁一只水桶,茶几旁搁俩面盆接着,滴哩哒哒的。我跟小弟就坐桌边听妈妈讲她小时候的故事:外公从生产大队上回来会带馓子,又怕小孩子吃起来没节制,就藏起很多。舅舅们趁妈妈还在上学时候,把桌面上的馓子全扫光,于是乎,我妈从隔壁借一只猫儿来嗅藏着的馓子,屡试不爽;13岁那年因为搬家耽误了半年学业,转学后的班上就数她最小,同学都不爱跟她玩,她回到家偷偷剪了外公的裤子做毽子,拆了舅舅的褂子做沙包,没几天就姐妹一帮了;妈妈的聪明脑袋瓜在学习上也是数一数二,每年的“五好战士”都少不了她。有那么一阵,老师发现坐我妈前排的小子每份试卷都跟我妈的雷同,就敲我妈的脑袋,批评她不该给那小子看答案,我妈很委屈,就在桌上挖了个小坑,从墙上刮了点砂灰粉,待那小子一回头,“呼”地吹他一脸灰,从此,他再不敢回头!
……
妈妈讲故事的时候,可以一人分饰几角儿,道具、手势、表情一样不落,每次都逗得我们哈哈大笑。雷雨天,嚼馓子听大戏,咔嚓咔嚓,嚼得满桌碎金,管它外边雷声轰隆大雨滂沱的!
妈妈的“粉丝”
妈妈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就留在镇上做幼儿老师,那时的幼儿园里60多个娃娃都她带:弹风琴、编话剧、做手工……彩色纸片在她的黏贴下落成墙面上的一片花园,银铃果壳在她的穿引中在屋子顶棚坠下一串别致的风铃,线头纽扣竹签子在她的编扎下蹦出洋娃娃和小熊跳着舞……讲课惟妙惟肖,对付捣蛋分子也是一招即胜。我的小四叔、我的初中老师、还有我,都曾领教过她的“软硬兼施潜移默化”法。现在镇里的叔叔阿姨都是她的学生,每次过年回老家,都是一路招呼一路新年“彩头”(花生柿饼之类的零嘴),那会儿我觉得特骄傲:“代老师,您在这镇上‘粉丝’还真不少哇!”
家里有台老式缝纫机,搬了四次家还在车库里呆着未扔掉,因为直到现在,外婆都愿意穿妈妈用这台缝纫机给她做的衬衣衬裤。一会儿拿来外公的褂子说补补还能穿,一会儿又拎来一兜碎布头和“鞋样子”,让我妈给做几双拖鞋。我妈一高兴,能“猫”在车库里缝纫大半天,然后开始她的歌唱:浏阳河、洪湖水、唱支山歌给党听……惹得路过的'阿姨老太们都探头伸颈,个个都夸她手巧心细,我妈经不住夸,便送阿姨毛线袜,送老太布拖鞋。大伙过意不去,隔日便送来手袋、点心之类以示答谢。一来二去,我们家车库就成为“妈妈手工坊”了:编手袋、钩花鞋、裹粽子、灌香肠……
再后来,“妈妈手工坊”又晋级为“妈妈谈心室”,邻里街坊的都爱[文秘站-您的专属秘书!]找我妈拉家常、评公正,个个都被她调理得服服帖帖。我常半信半疑:“代老师,您真能看透她们的心理?怎么经你一点拨都立马见好呢!”“那是,家里的幼师资格证不是白考的,心理学是你妈强项!”“你拿小孩那套心理分析她们哪?”“同理嘛,一通百通!”
妈妈的“超能力”
小时候的我讨厌吃米饭,常常被爸爸吼得梨花带雨,然后一勺一勺地往嘴里扒米饭,嗓子眼生疼。后来妈妈就给我做“虾米羹”,浇到我的饭上:“虾米羹,拌起来吃了长脑子!”一听“虾米”,就觉得鲜味十足,拌出来的米饭个个莹亮亮的,跟一粒粒小珍珠似的,我吧唧吧唧地竟然吃光了一整碗米饭。
大学里,我鬼使神差地把脚给烫了,不得不住院。我妈竟然讲着一口土土洋洋的普通话,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搭火车坐地铁、打的士“降临”到我的床前。而后,猪蹄汤、八宝粥、生煎小笼、“稻香村”都一一出现在我的床头柜上。我惊讶不已,顺势拿起手边的遥控器:“代老师,我要采访——您不是没出过县城吗?没有手机都敢来首都?你上哪找的猪蹄?‘稻香村’要过好几条马路,还有天桥的啊……”我妈乐得眉眼成了一条缝了:“瞧你说的,我闺女都这样了,我走都得走来……”
顿时,我觉着,我妈就是一“神”,不管海角天涯,我在哪里,只要我有需要,她就能变成超人“倏”地出现,说:“闺女,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