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是中秋的散文
娘,今天是中秋,团圆的节日。所以更想您!您还好吗?团圆的日子没有我们在身边,您还好吗?以前,节日就是您更想爸爸的日子!现在爸爸有没有找到您?给您温暖和爱?他娶您进门,生了我们四个,就好像完成了任务,抽身而去,把我们丢给您一个人 爸爸,真的是好狠的心!
今儿,阴天。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不能过阴天的日子了。好像那黑云全压在我身上、心口上,让我透不过气来。遇到下雨更惨。无论,我躲在哪里,那雨都会淋得我眼睛酸酸涩涩的。那雨声总带着哀哀的啼哭使我耳朵生疼。说到这儿,又看见您笑意盈盈的说我,全不是小时候疯着跑出去淋雨的那个野丫头了。
娘,中秋前哥、姐、嫂子和我带着轩儿、紫烟一起回家了。哥把房子重新装了装。花了不少钱。其实,哥嫂是不在那里住的,可是,哥哥说,您在!您满意吗?看我,傻傻的和您说这些,您不会舍得走远。一定已经看到了吧?满意吗?
娘,前几天,轩儿很不舒服。医院里看了又看,就是查不出病来。可把我吓坏了。我们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您也这样吧?可怜您,一个人怎样辛苦地带大了我们?弟妹一个劲地打电话来让我带轩儿去乡下找 另路人 试试。我也是被急的没了方向。带他去了。
被称为神仙的人说,幸亏有您在里面周旋,否则,孩子早没命了。娘,您知道的,我从不信这些鬼了、神了的,那人的话也是破绽百出。我只所以愿意坐在那里听 她 说下去,愿意给她钱,是因为我愿意听到您。一年多来,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提到您。大概是怕我伤心。可是,娘,不提我也一样记得啊。自己的娘,怎么需要别人提,怎么需要刻意的 想 呢? 她 要我晚上带些冥币去您坟前。姐说,到了娘面前别哭。我没吱声。姐又唠叨了半天。可是,娘,我怎么能忍得住哭呢?我怎么能忍得住呢?被姐多念叨了几遍 娘 ,我就已经忍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惹得姐老大的不高兴。我羡慕姐,想得开......
没办法,娘,我一想到只有我说话,您再也不会回应我一句了,我一想到,那么久没给您添新衣服了,也没有给您打电话了,我就忍不住要哭。您一定又骂我了。以前一直这样,给您买衣服您骂,给您打电话你骂,来接您您也骂,有人夸我时您更骂。可那骂假,一听就假。有人笑您得意了不是?您就会说。那是,我这一个闺女可抵别人家十个、二十个。最后,从没忘补一句:我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可个个孝顺...... 娘,我们哪有那么好啊?全是您夸出来的。您就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抱怨一句儿女的不好。在您的夸奖下,我们都成了孝子孝女。娘,我们惭愧啊!
娘,姐还是那样。每天带孩子,做饭、照顾姐夫。您常说,真是不知姐的墨水都喝哪儿去了。也好,脑子想多了,累!象您,谁谁都想着,累吧?硬是累垮了您!娘,哥有些不大好。上个礼拜胃疼。去查了,说是胃糜烂。医生怀疑看不清的那块是癌。又去做了胃镜。报告没出来时,哥一定紧张极了,害怕极了。他打电话给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娘,我懂,我都懂!哥只是不知该怎么办?只是想倾诉,只是在逃避那种思维静止的恐怖。哥在没人的时候肯定哭了,一定也很想您!
挂了电话后,我坐卧不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劲的叫着您。全没了接电话时故作的坚强和冷静了。我打电话给姐。我知道我不该打电话给姐,让她也跟着害怕。可是,不行。我也需要倾诉,也需要缓解害怕、紧张的心情。
娘,您别害怕,哥没事的!不是癌!只要长期注意饮食,好好的`调养就没事。看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害您担心!
娘,您最不放心的就是弟弟了。数他小,也数他会惹事。现在,您可以放心了。姐弟中数他收入高,也轻松。弟弟也算是混出来了。弟妹也没跟着他白熬。我告诉弟妹了。让她明年和我一起在市里先买一套房子。只是天儿,挺聪明的一个孩子,却没用心教育,只担心将来不成气候呢。 娘,您不用担心我。赚钱也比以前多了。他很争气,不嫖不赌,一门心思赚钱养老婆、孩子。以前不赚钱时,我难过。最怕您担心。现在赚钱时 ,我难过,往往会想,赚钱有什么用呢?再也看不见您的笑脸了!
娘,您怎么忍心啊?怎么忍心抛下我们?
您第一次生病出院后,经常说,我不能死。儿女花了那么多钱才把我 救活,可得好好活着,不能让儿女的钱白花了!娘,一想到有一段时间您吃饭、喝水都是苦的,我就心痛!您说,不求别的,只求吃什么是什么味。我天天祈祷,老天爷,求求您!让俺娘吃什么都香。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后来,您吃什么都香了时,您说可得相信科学。瞧瞧,娘,信鬼神的您相信了科学,无神论的我却在心里感谢老天爷。
娘,您第二次出院后,一直需要注射胰岛素来维持生命。一天三针,看着针扎进您的肉里,我一阵阵发冷啊!我多想能够代替您挨那针痛啊!您总是笑着说,不痛,不痛!
娘啊,那是您的肉啊,怎么能不痛呢?
娘,我也常生您气。气您就不能享两天福。只要身体有一点轻松,就一定要出去干活。非累病了非不回家来!我经常气急败坏地埋怨您,就这命!就这受罪的命!您就会说,闲着难受,不想叫你们养着
娘,您一个人养大了我们四个,现在,我们八个不该养您一个吗?
终于您再也起不来了。我不敢想起您病危时的感觉。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娘,您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一次,在给您擦拭污渍时您醒了过来。您心疼的问我,嫌娘脏吗?娘,您说这话不是拿刀剜女儿的心吗?娘,我不是您把把屎、把把尿带大的吗?您嫌过我吗?
娘,从您说您不想活了,想死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这次我们可能留不住您了。您的生命之所以能延续,多年来大多靠的是您坚强的意志啊!现在,您清楚自己要瘫痪,怕拖累我们,怕活的没有尊严!
娘,您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这最后一句也没让自己食言!无用的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您自己熄灭了生命的灯,平静地远行。留下我们想您,一天天想您,一遍遍想您
娘,您走的那几天,阴天、下雨
娘,今天是中秋,团圆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