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记忆散文
学校喜欢有事没事发些什么车票,派送一些学生去各种没有听说过的城市旅行,在最详细的世界地图里,也很难找出这些城市或区域的位置。我没想过这次派送的学员里,既然榜上有名。当我想去咨询学生处某些老师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可思议的模糊在眼前,看不清这是一个模糊的世界。我想知道其他同伴们去向何方,也成了一道模糊的疑问。
车票的颜色是白色的边框,红底色的样板。一行模糊不清的文字,让我看不清楚它的面孔,而它又视乎清楚地认识我的模样。它知道我要去哪里,而且它会带我去自己想要去的城市。其实我真想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好等到发车检票的时候,再清晰地查询车票里的信息。而我在上火车的前一夜,天马行空的猜想被模糊的车票搅得更是糊涂了。
我也懒得再去找学生处的老师,我知道她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工夫顾及我们这些烦心事。派遣过的学员只能绝对服从学校的安排,没有任何怨言可以否定它的存在。
被派遣的旅行又少了一番精神上的乐趣,又多了几层难以让人孤单的寂寞。而市区的街巷是陌生了一些印象,曾经跟我擦肩而过还彼此招呼的人,今日算是重来就没有认识过一样,即使不招呼,难道心里深处就没有我这个朋友吗?已然是隔离在空气里的尘埃,而我的交际圈里的人已经完全模糊掉了。让我看不清、摸不着、没有声音、感受不到空气在城市里流动,只有一行人的身影穿梭在这个街道上,有些还可以从我的身体里穿过。我凝视着这些模糊的身影里,被距离的长度拉缩在消失的视点上,留给我的是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碎片。
再次掏出腰包里的车票时,也不知道是否作废了,还是变清晰了。偏旁之间透露着一些我要的信息,正要咬文嚼字分析它的来龙去脉的时候,我忽然就乘上了一列火车,奔驰在原野上,看着乡间,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那油菜花像极了我家乡田野上的稻田。还有一位美丽的春姑娘在油菜花上空和蝴蝶一起漫步舞蹈,盈快的步伐里唱出了春天的歌谣。
坐在我身旁靠窗的女人和我对面带着眼镜的男人长得好奇怪哟!一个是树干雕刻出来的男人,全身上下像模像样的一个人,唯有鼻子从脸上伸出来一根树枝,就差一点没有接枝发芽了,出气的样子更像一个烟斗排出去的烟雾袅绕。那个带长盘帽的女人不知道用了多少张纸堆出来的人样,那身板就喜欢在我面前晃动着。让我看得有点害怕,像极了课桌上堆积起来的书本,实在太高,生怕经不起桌子的晃动,一摇摆就把所有的书本扎在我的身上,实在叫一个疼呀!但是她那涂满了深红色的口红让人格外显眼,眼睛被倾斜的帽子挡住了。看着他们对坐在第一等舱里,享受着优雅的鱼餐,拿着刀叉在鱼身上一块一块割进了嘴里,比吃牛排还要津津有味。却能把一块鱼肉嚼在嘴里望着窗外的原野之上,一直嚼很久、很久,连鱼刺都能嚼得跟肉泥一样吐不出一根刺来。突然,听到火车进站了,缓缓地停在了某处站台前。坐在我身边的女人跟对面的男人说了一句:“再会!”一眨眼的功夫,在车厢里突然飘散着一大堆的信笺从空中洒落在周围的地上,没有了人形,只留下了一顶安静的帽子放在座位上。那个奇怪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不多言也不多语,低着头打起了瞌睡。
而我好奇地尝了一块那个女人剩下被割开的鱼块,嚼在嘴里,越是细心地嚼鱼肉越像纸团黏上了我的口液和纸团里带咸的稠味,嚼得我是难受的呕心,赶紧跑进了厕所厢里一下子呕吐了很多我吃过的'东西。当我抬头看到镜子里的我的时候,我觉得这个镜子好奇怪哟?怎么把我的脸给模糊得没了!那镜子里密密麻麻细小的格子拼接成了一幅抽象的自画像,放在镜子里的世界。我是看不懂镜子里的世界,我摸着自己的脸庞还是有五官的轮廓才松了一口气。火车又开始起动了,那身体随着火车开始晃动不已。摇晃着自己的身子缓慢地打开了自己车厢的门。
一步之间又迈进了另一个世界里,再回头看火车厢里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是模糊不清晰了。我站在土泥巴坑堆上,远处一片杂草从容不迫地褪去了很多绿的颜色。胡乱地缠绕在很长的泥巴道路的沿边上,那枯竭掉的杂草编织出了很多比剪不断、理还要乱的防护栏一样的围墙,围绕在我眼前的世界。视乎我感觉我的世界突然变小了,好像什么都比我大得不可思议。我站在泥巴坑的路上依稀透过缝隙的杂草还能远远地姚望着一片黄色的世界,那应该是黄色的花海。
回头再凝视着左边丛林里,把我吓了一跳,既然有一个比丛林还要高的没法形容的稻草巨人,举着很粗壮的稻草锤在丛林里敲打着要落在我身上的锤子,却视乎又没有落在我的身上,一直高高地举在我的头顶上空,被周围丛林里的枝根围绕在它的身边。让我仰着头望去绿色的梗上有着很多伸长出一大片挡雨的繁叶,那枝根的上部是一片点缀过的黄色的花星,飘散出一股浓郁的花香,衬托着它背后的天空,一蓝一黄真是美极了。相反我还嗅出一股臭烘烘的粪屎味,也许是我太矮小,矮小的连蚂蚁都可以当我遛街的宠物,牵着它去压马路。但是我却开始害怕比我更大的动物路过我的身旁,当糕点一样被它们吃掉。
在泥巴坑的道路上我开始左右徘徊不定。当我还在凝视着丛林深处的究竟时,那丛林里晃动的枝干摇摇欲坠的声音,更是把我吓得起身就跑,却被后面追上来一条像狗的动物朝我又是狂奔又是嚎叫,还没完没了地向我身上甩口水,可能我不知道是摊上谁家的哈巴狗了。而我真心觉得自己要被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我绝对是被所有动物任人宰割的弱势群体。
一会儿的功夫,那条哈巴狗追得我在泥巴路上真是跑得死去活来的乱窜,在床上蹬被子,不停地蹬被子,直到把我从被子里蹬醒后,模糊之间我看见我家的狗狗站在我的床上伸着舌头像梦里一样朝着我的脸上甩口水叫我起床。那一刻,我躺在床上再回放自己梦里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