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们的散文

  我们这一代人是幸运的,遇上了好时代。小学上了五年半,由春季生改为秋季生。初中三年,学制改革,开始学习英语。高中三年,毕业后顺利考入大学。这其中,凝聚着许多老师的心血。

我的老师们的散文

  吴老师

  吴老师和我住在一个村子同一个巷子。她家住在巷头,我家住在巷中。

  吴老师是个女老师,教的是啊喔哦,咿喔吁,一年级语文老师。几十年过来,唯有印象的,是她手拿一竹棍,谁发音不准,谁不守纪律,就用竹棍在头上咣咣咣地敲,凶凶的样子。

  卢老师

  卢老师有两位,一个叫卢治才,一个叫卢新成。卢治才,是小学三年级的数学老师,卢新成是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老师。两人当时年龄都不大,十八九岁左右。(卢治才,后来在1977年考取了清华大学化学系,考分好象是146分。对我们激励很大,心生敬爱)

  记忆最深刻的事有几件。

  一件事是歌咏比赛前练唱歌,有一句歌词的音调我们老是唱不准,卢治才老师气愤地抡起胳膊粗的棍子,砸断在课桌上。放学也不让我们回家,直到晚上黑夜笼罩落日后,仍在黑咕隆冬的教室一遍一遍地唱。

  另一件事是冬天天气冷,下课后,二位卢老师常和我们斗鸡玩,几个班的同学和老师在教室外斗来斗去,乱轰轰的像打群架,很热闹,增加了我们身体的温喛。虽然年长的老师对此行为颇为不齿,认为有失师道之尊严,但二位卢老师依然如故。

  还有一件事是令人汗颜的。家乡濒临黄河,关睢之乡,黄河就从脚边流过。离水近有好处,生产生活都好。就一样不好,河神似乎每年都要收人。特别是夏天,总要淹死人。而夏天又暑热难耐,小孩子又天生好水。记得有次午休时间,一大队男同学在黄河里游泳,被卢治才老师从岸上收了衣服,然后,光溜溜赤身裸体,排队从河边走回学校,裸体游了街,吓得女同学捂目侧身而行。

  卢新成老师后来又在五年级时,当了我的班主任。他和我关系较好,哥们似的,把办公室钥匙给我,可随时进入。记得有次翻他的抽屉,看到一笔记本上面写着些“闲事莫管,无事早归”、“逢人不可全开口,未可全抛一片心”、“闲谈莫论人非,静坐常思已过”、“走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久往令人贱,贫来疏也亲”、“无钱方断酒,临老始看经”之类的话,厚厚的记了一本,看了一夜。当时感觉还有这样的话呀,同时又隐隐觉得,这些不是什么好东西。

  卢新成老师有一句话,现在我还时时想起。他说我不会扫地。既使到了现在,每当打扫房间时,我都会想起这句话。是扫地的次序、方式不对呢,还是扫地的时机不对呢,至今无解。

  卢新成当班主任时,也有一事至今还在村里传为笑谈。学生的行为有时是莫名其妙的。记得是夏天时节,不知怎的,我和几个同学,就把全班男生的头都剃成了光头,然后,统统戴上黄的确良军帽。在上政治课时,老师进门上讲台,我喊起立,然后老师点头致意,我再喊坐下。在坐下的同时,男同学齐刷刷摘下帽子,露出光头。眼前一片白生生的光头,现在也没印象,政治老师当时是什么反应,肯定是有震惊和愤怒的。其间又如何和卢老师交涉也不知。只是在放学时,卢新成让我们男生排成两队游街,并且每到一地还要大声唱歌,让歌声把村民从家里引出来看。

  贾海龙

  贾海龙是我初二的班主任。

  那次学校召开运动会前,贾老师叫我到办公室,对班里的同学谁体质怎么样,谁适合那个项目,逐人进行了分析,确定了参赛队员,同时又对其它班可能遇到的对手进行了分析,确定了田忌赛马的策略。他说这叫知彼知已,百战不殆。

  学生上自习,交头接耳,个别人说说闹闹的,影响别人学习的现象,是普遍存在的。有位同学因其爷爷是学校员工,尤爱在自习时捣乱自习纪律。为了搞好纪律,我建议贾老师让这个同学当个小组长。这样的话,他就不好捣乱影响其它同学了。但因为这同学和我是一个村的,贾老师就说我在拉帮结派。一个初二学生,知道什么是“拉帮结派”啊,我感觉很委曲。(多年后看到一篇学生教育的文章,其中讲到这种现象,就采用的这种方法,叫做责任激励机制,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侯秦生

  侯老师是高中时的`语文老师。侯老师原是北大学生,因右派在京郊砖厂烧了几年砖瓦。平反后,回家乡给我们当了语文老师。

  侯老师文学知识丰富、历史知识广博。历史典故、诗词歌赋随口而来。他抑扬顿挫的男中音、昴头读诗的后倾身、有些蓬乱的大背头,如在眼前。听他的语文课是很享受的。

  做学生的都有这种感受,就是害怕写作文,特别是写命题作文。学生生活经历浅,参与社会活动有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上世纪八十年代,读书上大学,更是一种全民全社会至高无尚的渴求,学生真有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只是埋头读书。遇到不熟悉的作文题,不是老虎吃天没处下爪,就是桃核解板,两句(锯)半,很头痛。

  为了同学们写有可写,写能写好,侯老师每每布置作文,并不命题,而是让学生自拟题目,写自己熟悉的事,“深研之,熟虑之,成就之”。侯老师说的“袖手于前,动手于后”,说的是写作文要先构思,后动手。

  魏杰

  魏老师是我的大学老师。教授政治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

  魏老师最深刻的印象是两根粉笔。他讲课什么都不带,只拿两根粉笔,侃侃而谈,娓娓道来,板书行行,不紊不乱。其胸有成竹之泰然,条清理顺之明晰,应是大学时代最深的印象。

  生来五十余年,求学16.5年,经历的老师有许多,我要感谢人生中遇到的每一位老师,他们教给了我知识,抚育我成长。

  在2016年9月10日的这个深夜,这几位老师一下子就浮现在了眼前。我在想,他们的出现,不在于他们教了我什么,而在于他们在教学过程中,给予了我不一样的感受,并在我人生观、世界观、方法论的形成过程中,透过他们的行为,不自觉地施加了或多或少的影响,甚至是起到了规范的作用。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传道无疑是首要的,并且是重要的和非常重要的。

  向老师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