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时节的散文随笔

  每到麦收时节,我就会想起家乡的麦田。

麦收时节的散文随笔

  北方的麦子是一望无涯的绿浪,收割时节平原上都是麦子,真是麦浪滚滚,金黄的麦穗链接海天。北方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说。我说应该加上“千里麦田,万里麦浪”。北方收割小麦现在可以用联合收割机,一大片麦地一个星期或者几天时间就可以收割完毕。

  南方的土地种植小麦的是一些一块一块的山地,或者山坡,整片整片的麦田就很少。南方收割小麦现在还是传统的手工收割,因为山高坡陡,麦田又不成片,就苦了收割小麦的村民。

  集体生产的时候。每到播种小麦的季节,社员们都在忙禄。因为是挖了红苕之后才能种植小麦,社员们说的两头忙,把红苕收回去,又要把小麦播出来。当时的生产力不高,即使社员们整天都在劳动,粮食产量也不高,还经常饿肚子。正二三月,青黄不接。我们家里人口6个。我是老大,脚下还有三个弟弟。每到饥荒的时候,母亲就到山坡上去挖野菜,野香葱,野韭菜,拣野山菌等等用来充饥。人们盼呀望呀,小麦还是没有黄。我们家里有一块3分地的自留地,父亲全部种上了小麦。春天到了,麦苗返青,抽穗杨花。等两个月,麦穗就鼓胀了。真的饿饭的时候,母亲说,把自留地的麦子割了,给孩子们做水麦粑。父亲说,麦子还是一包浆呢。母亲说不管那么多了,救孩子的命要紧。于是母亲就把麦子割了,一捆一捆的背回家,用簸箕把周围挡住,在板凳上把麦子砰砰打下来了。一阵响声之后,板凳上真的都是麦浆。母亲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没有办法,没有成熟也把麦子割了回来。

  母亲用簸箕扬去麦壳,把麦子用石磨磨出水麦面,当时没有食用油,只能用水蒸。母亲找来一些桐子叶,把水麦面做成一个一个的水麦粑。把锅里舀小半锅水,用一个筲箕放在水面上,椭圆形弓背向上,母亲把包好的水麦粑依次放好,再蒸上半个小时,水麦粑就熟了。当时吃起来很香。母亲就用这种方法,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饥荒的岁月。

  直到1981年土地承包到户,村民的干劲高涨起来。田边地角都种上了小麦,有的把荒地开荒都种上了小麦。父亲用勤劳的双手,种植了一片又一片小麦,麦苗出土时嫩黄嫩黄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生长就变成了墨绿的麦苗了。因为集体的时候基本上是用的草木灰,猪粪做肥料。土地承包到户第一年,父亲托人在供销社买到20斤要素化肥。开春的时候,春雨淅淅沥沥下着。父亲就把化肥丢在麦苗里,麦苗长势喜人,麦苗青葱翠绿,到了小麦成熟的时候,我们家的麦子是全村最好的,金黄的麦粒一浪高一浪,父亲就拿着镰刀割麦,我就一堆一堆收拢来,让父亲捆成一捆一捆的,等到把小麦收割完毕,已经堆满了一间屋。然后用拌桶打架把麦子打出来,晒在晒坝里,金黄的麦粒一晒坝。

  麦子是幸福的。每次播种之后,父亲都要到地里观察,是不是下种少了?是不是下肥料不够,是不是窝距行距不对,密了稀了等等。等到麦苗长出半尺高,有的杂草也跟着长出来了。父亲就扛把锄头在麦田里除草,仿佛照看自己的儿子一样,把麦苗照顾得周周到到的。麦子一脸的笑容,仿佛在说感谢主人的疼爱呀!我们就是你的`孩子,在你的呵护下渐渐长高,让你费心了!

  麦子是温暖的。麦子的用处很多,磨成麦面可以做成麻花,包子,画卷,馒头,面条,面包等,还可以做成许多食品。麦芽可以做成麦芽糖。麦秸秆可以用来做柴火,还可以做成猪牛羊的饲料,编制成草帽等等。麦子是北方人的主食,南方人的小吃。看到麦子就感到温暖,因为麦子就是有温度的,如果我遇到感冒,母亲就给我做一碗酸辣面,我把面一吃,周身都冒出了汗水,赌塞的毛孔筋脉就打通了,不用吃药感冒也好了。

  有一年六一儿童节,我要到镇表演节目,母亲很早就起床了。母亲把昨天晚上用石磨磨的麦面用面筛筛一次,母亲到邻居去借来两小勺猪油,给我烙了几个大大的又黄又香的麦粑,我吃了两个,把剩下的三个麦粑放在书包里,拿到演出的镇上吃。同学们看到了就流口水,我就把麦粑分给他们吃,他们边吃边说,太好吃了,问谁做的?我自豪地说,是我妈妈做的。

  1983年11月份我当兵走了。临走之前的一个星期,我和父亲把承包地里的红苕挖了,还种植了几块地的小麦。望着那些自己亲手种植的麦田,心里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感情。麦田是美好的,可以带给人们欢笑,可以给人们补充粮食,抗拒饥饿。想起自己小时候提着麦子在街上去调换水面的情景,想起自己跟着父亲一起把小麦挑到粮站上公粮的情景,还有想起一个亲戚到我们家里借小麦到秋收的时候还大米的情景,仿佛那些情景都发生在昨天,是那么触手可及。

  来到云南省石屏县当兵服役。连队很少吃面食。一个星期才吃一至两次面条或者馒头。北方来的兵为了能多吃几个馒头,差点和炊事班的兵打起架来。可想而知,面食就是他们的最佳食品。看到云南的麦苗,怎么面黄肌瘦的?我问云南的兵,为啥你们的麦苗这么黄呀?他们说,土质不同,麦苗就不同,别看苗子黄黄的,春天到来,它们自然就会转青,到麦子抽穗杨花的时候,颗粒依然饱满。我们的土地还可以种植旱谷,就是在土里种植稻谷,是红颜色的米。这种红米可以用来做米线有很好的筋丝等等,和小麦的种植技术差不多。我不相信,当我们到山上训练的时候,真的可以看到一块块的旱谷,我晃眼一看,以为是麦子,走近一看,那是真正的旱谷。

  我外出到南方打工多年,有一次回家,正遇到麦收时节。我走到山坡上一看,之前满坡满岭的小麦不见了,那些麦田已经荒芜了。我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母亲说,你们外出打工,很多人都外出打工,不要说麦田荒芜了,很多水田都荒芜了。有的庄稼汉不种庄稼了,有的发展好的,在城里买房了,搬走了。种庄稼没有什么收入,还不如到城里打工挣几个现钱。现在村庄在寂寞中渴望着,徘徊着,痛苦着。我看到荒芜的麦田心里很难过,也许多少年以后,这些曾经辉煌过的麦田只有长杂草的份了。

  我心中想念的麦田。

  山大校园里幽静的小树林穿着火车远行林间清溪映明月一条绒裤摇曳麦收时节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