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小孩抒情散文
那里,在我们约定重逢的地方,种着一颗龙眼树,种着我们的童年、我们的回忆……
橙橘的染料硬被时间泼洒在天幕,稀落人群中,我伴着你陪着我,却一句话也不说,久了,是谁先坏了安静、破了沉默,不很记得,只晓得最后我们停在一棵龙眼树下,若有所思的你使了个眼,便攀上树,随手便向我扔了几颗果,你见我不躲不闪,晓得了此刻我正心拆,自个就兴致缺缺,说了句“回家吧”,随后扔了手中最后一棵龙眼果……。
剎时,感到胸口压迫,时间还在推进,空气却似乎凝了。我呆望着,见你脸上表情全隐去,留下的只有急切和慌张……我也急了,意识到你是否突然不知该从哪下那棵龙眼树?之后你哭了,双脚瘫软跌坐在粗壮的树枝,双手不忘紧紧抓着树干,就怕哭的太用力,一脑儿跌落树。我覆思无二,似分似秒来到你身边,看你眼眶外豆大的水珠还滚着,却愣愣的.盯着我,才发现原来冲动是这么回事。接着什么也不想,静静坐在你身旁,往上抬头,玻璃珠般大小的龙眼果实纍纍,折了串。边吃边玩,将龙眼核堆成小山,你似乎感了兴趣,就这样学着我,连哭都忘了。
于是我们就这么天深暗篮,只剩山峦间略略看得见一点橘红。突然你转身省着我,问了人间最是简单、最是常见却也最是无法肯定的问句“我们还会见面吧”。我点点头说了“会的”……却突然的你又哭了,氛围太过庞大,连我自己如何说服自己,眼眶也再也框不住早该宣洩的河流。
一棵树上两个身影在晚霞下不孤单却寂寞,或许是哭累了、哭饿了,又摘着龙眼果剥着,但这一次,味道似乎甜到彼此心中,因为我们约好今后在这相见,也知道今后一定会在这相见─在这七月龙眼果实如珠的季节。
此后我们走在自己的人生,偶而路线小小交叉,不久又就此反方向延伸…。
于是长大以后,我回到这个地方,回到我们成长的故乡。
我寻着那棵龙眼树,却徒劳无功,但一转身,我看见最熟悉的你,见你望着水泥房,脸上浮着落寞,我便晓得了怎么回事,我看着你看我,没把握你认出我,见你微微一笑,才鬆了口气,我们静静坐在尚存的一块绿地的长椅上,回味从前,想起在龙眼树上哭泣的小孩,却想不起当时真正哭泣的原因,于是归咎于分离。
那里,在我们约定重逢的地方,曾经种着一棵龙眼树,种着我们的童年,我们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