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伤感散文
现在时间是01:48,这个世界褪出了白日里的喧闹,被黑色笼罩。白天即使再喋喋不休,抱怨,愤怒的人们此刻也闭了口,安静下来,只有沉沉的鼾声。其实世界一直是这个平静的样子,只是人们把一些复杂的东西附加到它身上,所以这个世界有了欲|望,有了美好和邪恶,喜悦和痛苦。
远处依稀亮着一丝灯火,每个窗户背后都藏有一个故事,是谁彻夜难眠?为何事湿了枕巾?又是谁为何事含一着微笑睡去?做着什么样的甜甜的美梦。当明天第一缕陽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又是何种表情?
一本书此刻合上了它的最后一页,余华要对我们说的故事说完了,一个又一个人物在他《活着》的故事中一一死去,没有丝毫幸福结局的想念,剩下的只有福贵和那头也叫“福贵”的老牛。
“活着在我们中国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呐喊,也不是进攻,而是忍受,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这是余华的这本书要告诉我们的,为此他为我们塑造了这样的结剧,当富贵身边的人一一死去,而他还活着,心平气和地对人讲述着他的故事。余华说:“长期以来,我的作品都源于现实那一层紧张关系,我沉湎于想象之中,又被现实紧紧控制,我明确感受到自我的分裂,无法使自己变得纯粹。我曾希望自己成为一位童话家,要不就是一位实实在在作品的拥有者,但那样我的力量也会消弱。”所以我就可以理解为什么看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了。
也许是看的故事太多,会觉得有些故事太过老一套,会掉进一个陷阱里。一个富家的纨绔子弟,叫人恨不得给他一个巴掌,然后破产,经历着破产后的艰苦,世态的炎凉。父亲的死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似乎只能用这血淋淋的方式,告诉他自己做错了。然而余华依然没有放过他,身边的人一一离他而去,当一切平静下来,凤雁嫁给了二喜,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有庆上了学,富贵和家珍相濡以沫,此刻以为生活的不幸不再来临了,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日子。然而就像余华说的那样,他不是单纯的童话家,他的笔峰突然一转,一个又一个人物在他笔下死去。有庆死了,凤雁死了,家珍死了,二喜死了,让人觉得胆寒,沉浸在难以言语的悲痛之中。接着又给人小小的温情,福贵和苦根过着平静的生活,我急于想把这结局看完,这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离书完还有四页,写到这里我以为这就是结局了,但余华依然没有停手,苦根死了,只留下富贵和一头老牛。最后富贵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讲述着这个故事,就像他说的一样,不这样,最早死去的人是他,许多人是替而死。然后他明白了,就是要活着。只为活着的本身活着,不是为活着的身处之物而活着,他没有光宗耀祖,只是活着,比身边人活得要长,活着还是平淡一点好。我停下来想想这些,一本书没有华丽的词藻,就像身边的一个人淡淡的对我们诉说着他的故事。更多的是平静,只是再说到伤心处,此人才会流下眼泪,接着又平静的说下去。然而有时往往最简单的,却是最有力量的,让人不用思考,便会明白。
当天开始慢慢放亮,人们纷纷醒来,世界又是一如继往的纷扰,一天又开始了,一个个故事也就要开始了。在写下这些文字时,我多次将余华打成了余地,使我想起了余地,余地写过一首诗也叫《活着》:“这些年,沿着一根弯曲的直线,走同样的路,学习忍受痛苦。像一颗漆黑的行星,缓慢地运行,努力接近,一个中心。这么做是否重要,我已经不再思考。总有一天,某个地点,一道明亮的光,穿透我的心脏。现在,我已经醒来。这个早晨,我推开门,看见你的脸庞,和升起的太陽。”此刻不想打扰余地,还有海子。他们的.死去,已经有许多唾沫吐向他们,不想再打扰他们。
死对活着的人来说都太过沉重,然而我们以及我们身边的人有一天都会变老,变冷。那时你会怎样回忆你的一生?你还有何秘密要倾诉?还要向谁表达爱意?还想达成什么未了之愿?还要看哪支球队的比赛?此刻你是否还在不堪回首高考的压力,失恋的痛苦?抑或是心里深处某个伤口最初的鲜血淋淋?
我不禁想起已经久远的岁月,世间最快最无情的真的是光阴,把成熟和沧桑一并相送!那天和三年都没见面的同学,也是曾经闯进我心里的人聊天,回忆起过去的点滴,依然觉得温暖。时间改变了我们,我们都有了当初不曾料想到的以后。如今你们在何方?经历着什么样的幸福?伤痛?不管以后是否后会无期?还是形同陌路?我都祝福你们,能聆听你们的幸福,便已经足矣。
此刻是要睡去了,晚上依然是忙碌的工作。有时心里会闪过一丝念头,但忙碌的工作之后,便觉得那些是可以忽略的。也不再写那样的文字,觉得对任何人诉说自己的悲喜都是一件不好的事,过去写的也一一删掉。不再祸及他人,只愿自己去消受,时间短一点,或长一点。那些在历史上风光过的人,轰轰烈烈的事迹也都过去了,只供我们茶余饭后付诸一笑,何况是我们呢?消受过后心就会坚固一层,内心也就丰富起来,像酒一样越陈越香,散发出特有的气味。我便收了口,自己来意会。已不再扎堆人群,谈论别人的故事。去除世俗的那些东西,一生积攒下来的时光本来就很少,便更加珍惜这个时光,虽然不能把别人的眼光和唾沫完全的视而不见,可比起当初是好多了。想想那时写那样的文字,也只有一笑了之了。当我们沉浸在那小小的忧伤之中,却未曾想过生活远比我们想象的广阔,我们经历的和他们比起来是怎样的轻薄?我们身边都是一群有故事的人,也许生活的艰辛,让他们变得麻木和木讷。不愿和别人提起他的过去,即使被人问起,也只是几句搪塞,似乎没有热情诉说他的故事,也不知怎么向人倾诉。让人觉得他们的一生未曾真正的活过,一生只为世俗的事忙碌,如此的平凡且平庸。然而有故事的人,就不算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