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的乡愁散文随笔
进入五月,连续降雨,阴雨绵绵,竟如江南的梅雨时节,把整个春天浸泡在雨水之中。水洗过的街道,干干净净;水洗过的树木,青翠欲滴;水洗过的花草,娇艳可爱。濛濛细雨,挡不住回乡的脚步,不到9点我俩便乘车来到农场场部。
王大荣和周大业他们一行11人,是12日从温州乘机抵达哈尔滨的,13日通过旅行社地接在哈一日游,又连夜乘坐火车,次日清晨在佳木斯下车。安排好宾馆,用过早餐,来不及休息,一台商务车和一辆小轿车便向农场进发了。随行的佳木斯知青,除了我们13连的3人,还有2连和10连的5个人。
当年的知青大都是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返城的,就是说将近40年,他们是头一次再回来。记忆的过滤功能犹如筛选,不堪回首的往事,或淡忘或作为营养已被吸收。挥之不去和无限放大的,是那些与年华有关无形的东西。时间可以使其升华,化腐朽为神奇,让不堪成壮举,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后悔。
13连是农场的一块飞地,中间隔着一个叫二号的村屯,连日降雨,道路泥泞,两辆车连滚带爬才进了连队。除了那些土地和树木,几十年前的宿舍、食堂、马舍,早已经没了踪影,只能辨别一个大概位置。我陪他们回2连,也只见到一个被拆掉一半的旧房框子。他们在此驻足良久,比比划划,相互印证,指指点点,话说当年,凭着记忆,努力搜寻。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还哪里找得到过去的实物?那些只有在梦里才能再现的,只在记忆中仍然鲜活着。大家虽然也为农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惊喜和高兴,但这些新东西、好东西毕竟与自己隔着一层,魂牵梦绕的那些老房子、老柳树、老井沿才与他们的昨日相关。尽管对于炊烟袅袅、鸡飞狗跳、仓房院墙有多么的不舍,一些村庄的消失,既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不可阻挡。无论多么的.破败不堪,也无论怎样的吐故纳新,当它还未从记忆中抹去的时候,这种失去毕竟是一个悲哀。已经几十年了,“几回回梦里回农场”,知青归来看什么?一个念想而已。
二三十年前,我曾在农场担任过党委副书记,这次陪这么多人回场,场长书记挺给面子,让办公室主任安排了两桌并作陪。山高水长,千里迢迢,时光荏苒,心思难忘。北大荒的酒,梧桐河的鱼,地地道道的家乡菜,不变的是舌尖上的味道,难解的是浓浓的乡愁。
他们的到来,让我想起2011年10月初,我俩在温州市鳌江和金乡玩了三天,还曾在大荣家住了一宿,少烈、大蓉和大业全程陪着。那场晚宴,13连的鳌江知青全部到齐,推杯换盏,畅叙旧情,全然没有了南北方的界限。在金乡黄少烈的一顿饭,热情洋溢,高朋满座,不知花掉他多少银子。游历南雁荡山,登山揽胜,泛舟横楫,谈古论今,讲诗论词,忘情忘我,不亦快哉。
山大校园里幽静的小树林穿着火车远行林间清溪映明月半静园麦收时节一条绒裤摇曳遥远的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