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空灵之美散文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空”两句禅诗,几近浓缩了所有的琴心雅韵。在江边,在月夜,用心诵读,粗糙的心灵,会渐次柔软到它的极致,让心湖又一次得以宁静与清澈。
文字与人生总是有机缘的。最早欣赏到这两句禅诗,是在告别了战友,远离了那段如歌的岁月里。身居何方,业在何处?在那百般无奈的日子里,邂逅了这空灵到极致的文字。
为了放逐“无业”的烦恼,点燃人生之旅的一点希望,九龙庙沟风景区,我成了那里的常客。默默的.祈求,人生能有所转机。金秋的十月,已经有些清冷。会在寂静的黎明,只身一人静默于山巅,仰望无垠的天际,等待东方的日出。也会在幽深的夜晚,只身于岸边,静观深绿色的水面,并没有经意,竟看到了一轮栖息在水面的圆月,随着鳞波的稍稍晃动而摆动。诞生在夜色的水中月,那样的美,美的让我有些惊恐,此刻,所有的烦恼也就悄然而去。
江有水,月落江。天无云,碧如洗。我常常为这样的场景,陶醉的留恋忘返。只要临水而坐,总会在辽阔的江面抑或幽深的湖泊,见到沉溺于碧水之中的那一轮圆月,抑或残月,大可不必执著于月亮之高远。
静心遥想,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心有映月物,得月又何难?人生之旅,悠悠无常,很多人,不可能相伴终生。经年里,那些一别不曾相见的同学,战友,恋人,虽天各一方,但是,那一颗“红豆”总会在期待的心田,默默成长,历久茁壮。在黎明,抑或午夜,只要一次次萌动着牵念,萌生着思恋,相距遥远的心灵,也总会一次次相融。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孕育了一个“空”字。还有什么比空灵更为至高至远呢?一切丰满无不源于“空”。一只空杯可取之甘泉,一座空房可挡风避雨,一张空白纸张可承载华章。人生如茶,空杯以对,才有品不尽的茗香,品不完的幸福和感动。只要能秉持一片空灵,原本空无的心田,才会在不经意间渐次丰满和丰腴。
王国维先生的三重境界说也许能诠释心境的净化历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这是一重境界;“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惭宽终不悔”这是第二重境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才是顿悟、自在的境界。这其实是简单进入复杂,再回归简单的历程。随缘、随性、随心而动,不急不躁,顺道而行,就这样生活,就这样思考,着实妙不可言。然而,没有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勇气,没有铭心的内外兼修,哪来的这一片空灵!
我想,惹干年后,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我会依然如故地守候“碧空如洗”的心态,秉持临水望月的情怀,让后来的日子多一些散淡抑或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