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老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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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老屋的散文【1】
故乡是一座小城,老屋是我心里的一道风景。一道已经被历史淡忘的风景,但我每次回去老家,总免不了去老屋前面坐会。儿时的那个柿子树已经佝偻成一个“老头”,儿时经常攀爬的那颗大石头,也长满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只是,每次提起老屋,心中总有一阵阵的疼痛在指尖游走,总有一些过往被瞬间勾起。
记忆里,老屋发生过三次大的变动。
第一次是在我出生后没多久,那年家乡发洪水,老屋后面的山石松动,滚下来一颗很大的石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老屋的房梁上。老屋如同是一位强壮的汉子被打折了腰,佝偻着身子,发出一阵阵的“呻吟声”。
幸好当时发生灾难的时间是白天,我们一家子人都围在老屋西边的屋檐下烤火,故而一个个的都幸免于难。可老屋一下子破了个大洞,偏偏又逢大雨,即使爷爷弄了几大捆茅草和木材,暂时的堵住了屋顶上的那个窟窿。可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那一段时间,奶奶总会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碗和盆子都用来接雨(从屋顶缝隙留下来的雨水)。屋外下着稀里哗啦的大雨,屋里交响着一阵阵的“欢乐颂”。每晚都无法安心的睡觉,基本上都在数雨滴。
好不容易等到了晴天,爷爷、叔叔们立刻跑去请了一些木匠、一些伙计前来帮忙商量重修老屋。在大家的帮助下,老屋很快的恢复了“元气”。只是,那时候的老屋是用泥巴砌的墙,用一块块石板搭的屋顶。老屋被重新修葺一新后,爷爷奶奶总算不用每天晚上轮番起来换盆子,换水了。大家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可北方的夏天,总是格外的炎热。小时候,每到夏天,天气十分干旱。每每此时,我们都会拿着席子,去院子里打地铺。晴朗的夜空,天上总会有很多的星星。那时候,奶奶经常坐在院子的桂花树下,给我们将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奶奶说她当初嫁给爷爷的时候,爷爷兄弟六个。分家出来之后,爷爷什么都没得到,更别说落脚的老屋。每次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可醒来的时候,总会躺在床上。
老屋发生的第二次大的变动是在我上小学五年级。
那是2000年了,当时叔叔娶媳妇,嫌弃老屋太小(叔叔一直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没有分家),就找人再次翻修了老屋。老屋由三间土房,摇身变成了五件大瓦房。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叔叔那时候从外地弄回来加厚玻璃,在每间屋子的屋顶上都留出一个小“窗户”,装上玻璃。每逢晴天的夜晚,月光总会投下来,如同是梦幻中的舞台,我经常站在月光下喜不自禁,手舞足蹈的练“功夫”。
由于叔叔的这一举措,不仅令老屋变的明亮起来,也给我们增添了很多的欢乐。没有月光的夜晚,我则时常躺在床上,数着天空的星星。那时候,总念念不忘的便是牛郎织女的故事。尤其是我们这些农村长大的“放牛娃”,一个个的都幻想着偶遇“七仙女”,过上幸福的生活。可奈何一直都没等到“仙女下凡”,故而直到现在的我,依旧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书童”,奔走于红尘深处。
小时候,每到中秋的时节。家家户户都会挂起灯笼,欢庆的团聚在一起。那时候,我经常躺在床上,望着老屋的屋顶,等着“嫦娥”给我们发月饼。因为那时候的农村,月饼这种东西还属于稀罕物,大多数人家都是买不起的。奶奶每年都会用面粉、核桃、红糖之类的东西做一些自制的“月饼”分给我们这群小馋猫。大家坐在一起,吃着月饼,望着屋顶的月光,一家人其乐融融。虽然很酷很穷,但是我们都很开心。
自从老屋的屋顶有了“天窗”之后,每天清晨都有一阵阳光唤我起床。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明媚的阳光,就会有一天的好心情。老屋翻新后用的是灰色的瓦片,每年春天都有很多燕子前来筑巢。奶奶说,燕子专走“兴旺家”。对于屋檐上的燕窝,我们都舍不得去捅掉。秋天的时候,老屋前面的柿子红了。爷爷就用一条条的长绳子,把柿子刮了皮,系成一长串,挂在屋檐上。霜降过后,风干了的柿子,总是我们全家人的最爱。
上了初中之后,我经常住校。很少回去老屋住,每次周六周天回去,也都是急急忙忙的待一晚就走。那时候,我是全家人的希望。爷爷、奶奶都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走出大山,去看看山外面的世界。而我,每次躺在床上,望着老屋的“天窗”,却一次次的幻想天空之城,幻想将来有一天,踏着红地毯,牵着心爱的姑娘,走上爱的天梯。
老屋发生的第三次大的变动是在我上高二的时候,村子里修了大路。由于大路要从老屋东边的那间房子里经过,不得已拆掉了老屋。村子里给爷爷奶奶赔偿了一些钱,重新给他们找了一块地基,让他们修房子。而叔叔他们也在这次的变迁中,跟爷爷奶奶分了家,带着他的媳妇跟儿子重新去买了一块地方,修起了三层小洋楼。
爷爷奶奶舍不得离开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屋,只得在距离老屋一百多米的平地上打了地基,重新修了三间小平房。爷爷奶奶经常会过去照看一下老屋,尽管老屋被车路从中间“横穿”而过。后来,村子有人出钱,租下了剩余的两间小屋,改作了小卖部。专门卖一些大家生活所需的必备品,什么柴米油盐之类的东西。老屋一下子繁华了起来。虽然是破旧的房子改修成的门面房,但没有被人抛弃,爷爷奶奶可开心了。
那个小卖部的主人很和善,对爷爷奶奶很好。有时候,他不在家了,就让爷爷奶奶过去帮他照看一下生意。每次寒暑假的时候,我经常代替爷爷奶奶前去。虽然村里的人都是来买点小东小西的,但我很乐意看到大家每到自己所需物品时候的笑脸。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汽车停下来,来老屋这里买点汽水什么的,还有一些过客看到老屋被车道“横穿”而过,却没有被拆掉,都说这是一大“奇迹”。可每次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既开心又忧伤。开心的是,老屋还在发挥着它最后的“光和热”,忧伤的是老屋即将被人们遗弃。
果不其然的又过了两年,村子里的道路需要加宽。村口有人开了一间很大的小卖部,老屋这边的生意一下子就惨淡了。老屋被彻底的推平了,只是老屋前面的那颗大石头,那几颗大树还在。对老屋记忆犹新的我,依旧记得老屋的轮廓。虽然地面上看不到老屋的影子了,但是老屋的位置,以及每间屋子的轮廓,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每年回去老家祭祖,都免不了去老屋前面坐坐。
只是,再也看不到那青灰色的瓦片搭成的屋顶,再也看不到那青石板搭成的屋顶,再也看不到满园的屋檐上挂着的一串串红柿子,再也看不到爷爷奶奶的身影出现在里面。每次看到昔日的老屋被宽阔的柏油马路所推倒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村子的人现在大都重新修葺了房屋,基本上都是空心砖砌的墙,红瓦盖顶。昔日那种青灰色瓦片再也看不到了,泥巴墙更是没了踪影。可我硬是特别怀念小时候的老屋。
奶奶说,人老了,总会被淡忘。老屋老了,所以必定会被取代。可心底深处的那三间小土屋,躺在土屋里看星星、看月光的情景再也找不回了。不知道是自己长大了反而变的多愁善感,还是人上了年纪,总会念旧。
前段时间,跟随友人回去老家祭祖。途径一个小村子,在村口停车喝水时,偶然见到那个村子深处还坐落着一间老屋。当时兴奋的几乎尖叫出来,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照。结果引得人家一个个不知所措,嘴里还念叨:“不就一间破土屋么,有啥好稀奇的。城里人真是没见识,见到个土屋还要拍照……”当时听到后,什么都没说,只顾沉浸在儿时的回忆之中去了。那天,我跟友人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友人反复催促我返程,可我始终舍不得走。一直到天色已近黄昏,我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其实,我本来想等到晚上,再去那个老屋前坐会,看看天空,看看星星再走的。可奈何最终没办法,被朋友催促着赶回了城市。后来仔细的想想,也真的不知道是友人的脚步太快,还是城市发展的进程太快,老屋被我们遗弃在暮色之中。回到城里后,我反复的念起那间老屋,那间雕刻着时光密码的老屋。上星期周末的时候,天气很晴朗。我再次踏着轻快的脚步赶到那个村子时,却忍不住的大失所望。仅仅是两个礼拜没见,那个老屋居然也被推倒了,看到一群工人在上面施工。
真的是自己走的太慢,也或者是老屋走的太慢;所以,一眨眼就被淹没在城市化建设中么?那一晚,我带着帐篷,在那间老屋边上的草地上露营。望着天空的星星,我又一次的想起小时候的情景。我跟着爷爷奶奶一家人围在老屋里,幸福地过着清苦日子。突然想起很老的一句台词,很多时候,很多人,很多事物。一个转身,便是永远。
别了,老屋。我在心里默默地呐喊。可站在人潮涌动的街头,站在车水马龙的都市,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我的世界一瞬间关上了门,却一直无法推开老屋的那扇“天窗”。我的心底突然开始一阵隐隐的疼痛,却不知道这种痛源自何处。如同很多年前,爷爷奶奶站在被推倒的老屋前,默默地流下了眼泪。虽然当时的我还不懂,那一滴流在老屋面前的泪。
老屋,老屋。关于老屋,太多的思绪在心底流淌,太多的回忆漫上眼眸。可最终,都只能化作一句深沉的叹息。
描写老屋的散文【2】
破旧的木板门,被虫子蛀了无数的小洞,也许松木的,松木香能引来虫子们的噬咬。有一扇还破了一个角,两扇门关起来便总是不严实。那门板早已没有了松木的红白相间的颜色,干枯甚至于霉烂了,我相信只要有人尽力踢一脚它就会五马分尸破成碎块,所以我们姐弟几个再调皮也从来不敢使劲地去对付这两扇门。门槛倒是块好青石,与门一侧的一块青石板一样,早已没有了打凿的痕迹,被磨得很光滑。夏天时,姐弟几个总是抢着坐这个地方,光背贴着大石板,冰凉冰凉的,门前以前是一个大空场的,后来被别人家做了房子,就形成了一条阴暗的巷道,风儿凉丝丝的,带来舒适和惬意,把暑气从我的身上带走。而墙角曾经码起一米多高的树桩与片柴,因为我的调皮翻越摔断了手之后,再也不见踪影了,父亲把它们都搬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这老屋随便一个地方都能隐藏住许多秘密。
这就是我有过17年亲密接触的老屋。
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在哪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父母现在居住的那个叫做水碓垅的地方。那是一个移民居住地,是一个小小的山窝,加上一个小小的山包,山脚下就是1970年代修建起来的水库。我们家在移民时搬了出去,直到1990年代才搬回来。那水库碧波荡漾,清澈见底,但却让乡亲们尝尽了生活的苦头。
我们家一开始住在外公家里,老屋实际上是外公家的老屋,老屋不大,只有一间大点的房间,可能是父母当年的新房,即便如此,里面也是没有粉刷的,地是土地,墙上的砖块块可数,一人多高的上面就是土砖,上面糊的是泥,早已干透了,土块一碰就哗啦哗啦地往下掉。另一个房间早些年应该是外公的,几乎是木板隔成的,木板上雕了一些花,已经成了古老的棕褐色,而且被虫子蛀了许多的小洞,用手指一捅就能捅个大窟窿。房子里面像个黑洞,要不是一个亮瓦从楼梯口投点光亮进来,在大白天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时,村里已经用上了电,但却是全村统一的,谁家也不许用大功率的灯泡,别的电器更不用说了。晚上的一盏低瓦数的灯昏暗地照着,比煤油灯好不到哪里去。我就在这样的一片阴暗昏暗黑暗之中度过了难忘的幼年生活,直到后来搬到父母的房间里去,那张小床成了我新的起点。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上课外书了,从演义小说、民间故事、连环画,到梁羽生金庸的武侠小说,我都来者不拒。但是,看这些书都是躲着家长们的,有时是在厕所里,一蹲就是十几分钟,最长的都有将近一小时左右,甚至双腿发麻几乎站不起来,有时是在睡觉后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看。这样看书导致了我的视力急剧下降,小学还没有毕业,坐在第二排我就看不清黑板了但我一直都不敢声张。那时全大队(如今叫做村)都没有一个戴眼镜的,也没有听说过谁有近视眼,只有在别的村的大表哥戴着眼镜,可他那时候已经是大学生了——那时候的大学生不戴眼镜还说不过去呢。厕所里只有一个两米多高的小方孔当做窗户,被窝里只有一束光,在那么暗的环境下看书,而且一看就是几十分钟甚至几个小时,现在想起来,不近视才是最怪的。姐姐是因为近视小学没读完就不肯继续上学的,我不敢说,更不敢要求父母给我买眼镜。知道初中三年级,我才去找在县城师范教书的表哥带我去配了眼镜。而那时候,我们一家就开始与老屋有了距离了。
外公去世得很早,我记事起,他就已经不在了。外婆则更早,听说妈妈才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外公没有儿子,他就带着姨妈和母亲,姨妈大妈妈好几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定程度上说,母亲是姨妈帮着外公拉扯大的。老屋也多年没有整修过,堂屋的中间有一根木柱子,被虫子蛀得很厉害,上上下下都是洞洞,但一直都没有倒下来。随着弟弟妹妹的出生,家里明显显得很拥挤,而且就一个堂屋,比两个房间都要大,父亲便用木板在木柱和外墙之间搭了一面木板墙,堂屋小了,却多了一间房子。那些年家里时不时发生一些事情,家运不好,养猪养牛都不顺,信迷信的人说伙房的门开得不好,而且一户对我们家有宿怨的人家在门前一米左右建了一栋房子,堵住了大门和伙房门。那栋房子把我们家门口的一个小院子都给占去了,小院子边上的两棵杨皮树——后来才知道学名是枫杨,一排木槿树,还有一条小水沟,就都没有了,只剩了一条窄窄的巷道,通向外面的一个不算大但一年四季都很忙碌热闹的禾场。伙房的门便也开向了那个禾场,这样一来,伙房里就没有角落放置火塘了,火塘便被撤到了堂屋那个刚隔起来的房间里。那时候,我已经读到小学三四年级了。
在我更小的时候,家里的生活比较安定,家人也都健健康康。没病没痛的,过得还算安稳。每到冬天的晚上,一家人都围在火塘旁,大人们总是轮流讲着故事,或是让我们姐弟几个猜谜语,教我们背童谣。如“太月亮光光,细月亮光光,高公(外公)起来做木匠,高婆(外婆)起来打鞋底,媳妇起来焖糯米……”方言唱起来挺好听的,朗朗上口,乡味浓浓。我和姐姐每次唱到这里时都会问母亲:“外公呢?婆是外婆吗?为什么我们没有舅舅?”等许许多多的问题母亲总是被我们问得不知所措。我从那时起,就开始听故事了,其中最多的就是鬼怪故事,听的时候津津有味,不停地追问结果,当夜深了,大人们都催着去睡觉时,我才感觉到了害怕,特别是害怕那黑暗的堂屋。堂屋里边放了一副新棺材,虽然没有上漆,但却给了我无限的恐惧,尤其是听完故事后,要一个人穿过黑黑的堂屋,去奶奶的那个比黑夜更黑的房间里睡觉,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有时候即使亮着灯,我也不敢一个人过堂屋。在那些夜晚里,我常常做噩梦,常常做一个同样的梦,梦见堂屋棺材的前方,有一个棒槌高的小人模样的怪物举着一根棒槌追着要打我,而我却是喊不出跑不动,拼了命似的挣扎,然后就大汗淋漓地醒来了。这个梦困扰了我很多年,它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对堂屋,甚至是老屋都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至今也没有释怀。
1990年代中期,我的少年时代即将结束时,我家搬回了老家,老屋也让给了一个过继过来的表哥。没过两年,表哥就把老屋拆了,建起了一幢楼房起来,里面的格局全都变了,只是还留着那个大门。那个大门以前也让我产生多许多恐惧。搬家的前几年,我已经读到了小学高年级, 并且开始准备升初中了,村里早已实行了田地承包责任制,我们家已经有7口人,因分田地的事情引起了许多村里人的排挤,也因为是异姓,母亲又没有亲兄弟,有些人就总是与我们家过不去,父亲他们在无可奈可之下退了田地,户口全都迁到库区的老家了。从那时起,老实巴交、没有任何手艺的父母开始去别的地方挣糊口的钱粮了,奶奶带着我们姐弟三个住在老屋,我和妹妹在上学,弟弟跟着父母,姐姐闲的时候在家,忙的时候就去父母租田的地方帮忙。我那是已经读过不少的书了,也听过很多很多故事,村里的人情世故也都知道了不少,知道村里人对我们家有意见,就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出去乱跑乱疯了,放假在家基本上也不离开家,躲在家里找些书看。但更多的却是无所事事,就胡思乱想,总觉得有人要害我们一家一样,村里平日历阳光灿烂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一般,多年后我读巴金的《家》时就是这样的感觉,翻开书,心就像进入了黑暗之中,后来在黄梅戏电视剧《家》里看到那些明亮的场景时,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夜里睡觉前,我总要去用枪担(有的地方叫冲担,两头安装了尖尖铁尖头的扁担,挑柴火和稻草专用的)去顶着那扇大门,有时还到外面去试试能不能推开。每个夜晚睡觉都不踏实,内心充满着害怕,常做噩梦,但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一直不曾告诉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那些最怨恨我们家的人恨不得把我家从他们的村子里赶出去,平时,我们因为一点小事就会遭到他们的谩骂,甚至是殴打,却从来没有还嘴,更谈不上还手。有一次放学的时候,一个以前玩得很好的同村小伙伴因为几句话把我按在马上上打,刚刚修起来的柏油马路上到处都是沙子,我的头被他按在地上,硌得很疼,他的拳头落在我身上,更是疼,他打完了我后站起来就跑,我爬起来后捡了一颗石子扔过去,打中了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他哭着回去了,我胆战心惊的,吓得不敢回家,回去后装出很乖的样子。可是没一会,他的母亲就拉着他赶到我家来了,当我父母的面打了我一巴掌,半边脸都肿了,然后就是骂,什么样的脏话都骂出来了。母亲哭了,一边哭一边打我,父亲铁青着脸,什么话都没说,奶奶一边替我挡着母亲的竹枝,一边不时地跑出去跟那个人的母亲说好话。我站在那里,任由母亲打着。多少年过去了,我从来没有恨过母亲,我心里只有对那个村子的恨,搬回家后的十多年间,我都没有踏进那个村子半步。多年之后,母亲有一次去表哥家,在路上,那个小伙伴的父亲辱骂了母亲好一阵子,还打了母亲一巴掌。母亲一直都没跟我说过,是姐姐偷偷告诉我的,我听了,泪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淌。
如今,又是许多年过去了,老屋的印象却总是没有淡去。那扇门,那门槛,以及那门上被我们的背脊磨得光滑的大石板仍然存在着,但我又是许多年没有见到它们了,更是没有光着背去贴紧它,享受它那来自吸收天地之精华的清凉了。
有人说,记忆能够死灰复燃。也许是对的,老屋带给我的无论是快乐,还是伤心,我都在心底铭记着,不是为了怀恨,而是为了纪念。
老屋已经不在了,曾经的快乐,曾经的痛苦,更多是恐惧都随着岁月的风远去了,那些恐惧与痛苦,还有愤怒,都在我的心底悄悄地消融了,化作了坚强与平淡。这两种很不和谐的力量交织在了一起,让我经受住了这之后的人生中更多的更大的风雨。
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老屋不在了,但心中已筑起了一座更坚固的房屋,它能为我阻挡住了人生途中所有的风霜雨雪,让我坚强地坚持到了现在,还会到更远的未来。
描写老屋的散文【3】
故居的老屋,在经年的风风雨雨中寂寞地老去。那瘦瘠的支架坍塌在雨后的荒草之中。每次回去省亲,看见曾经居住的老屋落败成无人问津的废墟,不免有些落寂。伤感时光匆匆地带走儿时的记忆,还有不会再来的情感。
老屋,是父亲一生的心血。那个年代,有一处像样的青砖瓦房,是不愁娶媳妇的。孩子多,房子自然建的多。父亲有四个儿子,于是老宅的前前后后建起了四排四间的瓦房。建的最早的北屋,是七十年代的建筑。父亲请了那时最好的工匠盖起来的,青砖的柱子结结实实地顶起粗壮的桁架,柱与柱之间墙体下半截为青砖砌筑,上半部分是土坯,顶盖是机制的平瓦。虽然经历了几次简单的修葺,依然矗立在故居的土地上。后来延续盖起了三排这样大小的房子,只是房屋的结构越来越好。那个年代能有如此的手法建起这样多房子的人,在故居为数不多,父亲也因此在故园的乡人中威望很高。
乡里人都知道房子需要有人居住房子才会结实。父亲留给我的那排房子,在我结婚两年后再也没有人住过,此后多年,我们一直在外奔波,再后来定居省城,老屋孑然空荡荡的被一把铁锁关闭着,如同无人眷顾的老人,在荒凉的故土上老去。经历了风霜雨露的侵袭,老屋在我出国的那些年怆然倒下,也把曾经留下的足迹一起带走。
如今的老屋已是一片瓦砾,然而我依旧会清晰地记着它曾经的样子。青灰的墙,青灰的瓦,还有屋前葱茏的椿树,屋后葳蕤的榆树。屋内干净整洁的家当,虽说简陋,但给人的感觉是温馨的。蛰伏的季节,外面是烈日炎炎,屋里却是清凉的,屋前高大的椿树舒展着茂密的青枝绿叶将烈日落下的暑热遮挡在瓦楞之外。无需用蒲扇轻摇,也会感觉到丝丝凉意。
老屋面南背北,前面是宽阔的场地,夏天被平整成打谷场,是纳凉的好地方。夏夜,摆上两张清凉的竹床,三五成群的相邻坐在一起聊天,总有一种惬意的感觉,暑热也在嬉笑中散尽。独自一人躺在清凉的竹床上,享受晚风带来的凉爽,仰望着满月姗姗划过深蓝色的天空,听着此起彼伏的蛙声安然入梦。仲夏过后,天气转凉,打谷场改成了碧绿的菜畦,母亲在这一片土地上种上各种各样的蔬菜,绿油油的煞是喜人。等蔬菜成熟时,便成为我们口里的美味佳肴。
老屋的西南有一处池塘,四周栽着垂柳。每年冰雪融化之后,柳条儿就会披上绿色的丝绦,那是春天的信息,召唤着燕儿来归巢。初春时节,燕子舞动着乌黑的翅膀在老屋的顶梁上搭起巢穴,孵化雏燕。偶尔会有燕子拉下的粪便滴落在堂屋的地上,却很少有人讨厌它们,乡人们早已与这些一年一回的精灵接下了深厚的感情,如同自家的孩子偶尔做错了事从来不会计较。
父母在世的那些年,老屋成了亲朋好友聚集的中心。那个年头,每逢逢年过节,一张八仙桌便围满了一大家子的人。老屋的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端午节时,老屋前门后门的`檐口总会插上两根新采摘的艾草,艾叶的药香蔓延在老屋的里里外外。纵是居住在省城多年,我们依然一直保留着这样的习俗。如果说是恋旧,倒不如确切地说是老屋情结的延续。
每年中秋的夜晚,父亲会在老屋的前院*摆放一张小方桌,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点上几根香,再用青瓷的盘子盛上各色各样的水果开始赏月。其实,我那时的心思对赏月并无太多的兴致,只等那一柱香烧完,畅快地品尝果盘里的水果。每次开始都下很大的决心等待着赏月结束,品尝平日里很难吃到的食品,然而,不争气的眼皮总在昏昏欲睡中闭上,等待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母亲会从柜子里拿出来赏过月的水果,月饼等好吃的东西送到我们的手中。如今的孩子并不渴望这些食品,然而,却是我们童年时代爱不释手的礼物。
老屋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过年,每年的除夕,老屋也会像孩子们一样被整理干干净净的。正门的两侧高高的挂着大红的灯笼,所有的门上帖着红红的对联,一派喜庆的景象。父亲是老夫子,有一手很好的毛笔字。不仅写自家的门联,村里很多的人会拿来几卷红纸请父亲为他们家写上诗意盎然的对联,父亲也乐此不疲,其实都是无偿的帮忙。年底前,写对联成了父亲很重要的任务,洋洋洒洒的对联铺满了老屋的地面。我却不太热忱这些,因为它耽误了我很多娱乐的时间。父亲写得越多,我得跟着把晾干的对联一对对地卷起来扎好,免得人家过来寻找。
乡村的过年,有很多传统的民间娱乐活动,如拜年,舞狮子,看皮影戏等,最为隆重的要算搭台唱年戏,唱年戏是有讲究的,一唱就得连续三年。高高的戏台搭在村子宽敞的地方,化了妆的演员一个个神采奕奕,挥动着五彩衣袖,如同千年的传说展示在眼前,吚吚哑哑的唱着。我是不懂他们唱的是什么,只是喜欢热闹的氛围。因为听戏,老屋里便多了许多远方的亲戚,也如同唱戏一般的热闹,他们在一起谈论着唱戏的内容,偶而也会被戏里的故事感动得流泪。就这样一个正月二月在热热闹闹的气氛里收场,老屋回归了常日的平静。
这些都是许多年以前的旧事,回想起来仿佛如昨日一般闪现在眼前。时光匆匆,老屋只在我的记忆里留下印记,除此再也寻找不到它的痕迹。
前些日子,有事回了一次老家。二哥说把老屋重建起来,不是为了居住,只是想留住那份根源。我欣然同意他的想法,等老了的那一天,因为老屋的存在,所有的亲情才不会空落无根。回忆往昔,青春年少时的情感依旧会随着老屋的峥嵘岁月在故园的土地上延续下去。
描写老屋的散文【4】
时间的钟表是一台机器,重塑人的梦想,也碾碎着一些美好的记忆,时光的碎影把人生和梦想分割成不同的碎块。十年的时光,匆匆之间白驹过隙般飞快的流逝着,苍老了的容颜,成长了的记忆,一切都还是那样鲜活,只是所有的岁月的痕迹在那些不变得事物上刻下了深深地痕迹,每次梦回都是揪心的疼和无法从梦里解脱的依恋。。
如果说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寻觅的过程,那么这些兜兜转转的日子都是在寻找那些曾经拥有只是已经远离的东西。
夕阳一点点的偏西啦,夕阳的影子带着厚重的光把整个村子包裹在了其中,出门的老牛也带着饱得滚圆的肚子晃晃悠悠的踱回了家,我习惯了带着这样的夕阳和老牛离开喧闹了一天的家,站在青青的田埂上看着周围忽聚忽散得云,或者站在凸起的高山上俯视这那些不同颜色的地理长出的黄黄绿绿的东西和那些忙碌了一天的叔叔伯伯们在树下泡一大壶茶闲聊纳凉此刻,在霞光的笼罩下,村庄宁静得像一个娇羞的少女。,。
也许是无意,也许是心的牵挂,兜兜转转半天还是不自觉的把脚移到了这里。
残破的屋檐,熟悉的大门,脱落了漆,像极了一个饱经风霜的妇人,依旧不变的青砖土墙,只是换了姓的灯笼高高的悬挂在那节粗细不均的木杆上。
想想都十年啦!十年前离开这栋屋子的时候,我还是那个依恋着妈妈,不谙世事的孩子,如今都已经长过了门稍,在外面读书两载的大人啦!站在门口不愿离去,真的好想敲开门走进去,走进去看看当年妈妈带着我和姐姐一起吃饭时放桌子的地方,童年和小朋友一起玩耍的草棚,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烤洋芋的厨房,还有爷爷摆放花架的花房是不是还在,还有那一株种植了几十年的素馨花和玫瑰……突然站在这里,脑子了出现了很多老屋里在记忆中的东西,无法挪动的脚步,也无法收住的心。
毕竟这是从我出生就住在这里的房子,可以清楚的记得房子里的一砖一瓦,什么样的青苔喜欢长在哪一面墙下面,每年苹果树结多少个苹果,一切都记得那样的清楚。
如今这也只是别人的庭院,也许只是想进去看看童年的遗迹和曾经熟悉的家也成了一种幻想。
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即使爷爷还健在,只是少了当年的气度和风采,爸爸妈妈也都生活得越来越好,可是十年生活的重压,把他们从不惑之年沦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而我和姐姐也从整体疯跑玩耍的孩子长成了世事的承担者,匆匆岁月谁更无情?一切都不过是随着时间的轨迹在过着一种叫做生活的东西罢了。
老屋,就像伫立在时间的渡口的一座丰碑,让每次走过都可以看得见曾经的痕迹。点点滴滴都是流逝的处境对着日渐惨老的人,旧物依稀可见,可是人却不同啦。那些斑驳的影子就像父母为生活所付出的努力那样,一点点的显出了憔悴。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十年的时光可以重新回到那个小院,小小的院子,青葱的树木,阵阵花香,小小的孩子,年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