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薯的记忆散文
红薯有很多种吃法,即可当主食,也可当菜吃。主食不外乎窝头、饼子和面条等等;红薯做菜恐怕很多人没吃过,甚至闻所未闻。
姥娘是做这种菜的好手,她把红薯切成条,放在热锅里炒八成熟,放上调料和盐,最后必须多洒些醋。吃起来甜中带咸,酸溜溜、脆生生的。记住别炒熟,熟了就只能当饭而不成为菜了。
我还记得姥娘把红薯的细藤秧在开水里煮熟,再捞出来凉拌,放上佐料,吃起来也蛮有滋味。
红薯一身都是宝,红薯秧可以喂牛羊;红薯叶是喂猪的好饲料;红薯干除了是人的主食外还可以造酒,用红薯也可以制作成饴糖。
提起饴糖,我倒想絮叨几句,那时候,几乎每个村甚至每个生产队都有饴糖厂,它那个香甜味离老远都能闻道。孩子们没事就爱去那玩,有时趁大人不注意,伸手插进缸里,捞起一把就走。记得大冬天,饴糖黏稠,手插进去却抜不出手,遇到饴糖厂的工人追赶时,我们边跑边吃……
我最喜欢吃的是油炸红薯丸,它的.做法很简单,把蒸熟的红薯去掉皮,放到盆里洒些糖,用手捏碎搅拌均匀,再洒少许面粉,放在手心揉成圆球,放进油锅里炸。炸熟以后呈金黄色,看着都有食欲,我总是一口气吃饱才住口,真是没办法,拿起一个塞嘴里,还没吃完就又去拿第二个,不到吃饱是不会撒手的。
还有一种叫做蝌蚪面的,也是用红薯干面粉掺进些许小麦面,调和成不稀不稠的糊状,放进下粉条的铝勺内。由于勺的洞眼大,面糊呈圆球状通过洞眼漏了下去,在漏下去的过程中都带有一个小小的尾巴,形状酷似小蝌蚪。它们下到锅里由于开水的滚动,活龙活现地真象小蝌蚪们在水中追逐嬉闹和游弋。
用笤篱从锅里捞出来,盛进碗里,再加进早已调制好的葱姜蒜和酱油醋,偶而吃一次,味道蛮不错。
那些年,天天黑窝头,人们也厌烦了,就变着花样吃。饸饹面在当时比较盛行,饸饹机外形酷似铡刀,在下面木棍中间掏一个比碗口细些的洞,下面钉一个有好多钉眼的铁皮。上面有一个细些的木棍,一头与下面木棍捆挷在一起,中间用铁丝捆挷一个与下面洞稍小些的木橛子。
灶上面蒸着满锅的窝头,掀开锅盖,用筷子插住一个窝头以极快的速度塞进洞里,然后两人用力压木棍,木橛子把窝头硬往下压,圆圆的饸饹面便冒着热汽哧哧地从洞里钻出来,落进木板上。热面必须晾开,不然又粘在一起。
一般都是几家人商量好,我的窝头蒸好,你先来给我帮忙;等我的挤压完,再把饸饹机搬到你家,众人再给你帮忙。因为这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事情,需要大家互帮互助才能完成。
后来发展到用机器压饸饹。它们不用把面蒸熟,而是把面用水拌均匀,不干不湿。要用几个人挽起袖子用手把面翻过来翻过去,直到手握住是一团,落下来就散开,这样的面基本上就合格了。最后用马勺舀到上边一个铁斗子里,里面是一个螺旋轴,硬把面给挤压出来。机器挤出后基本也熟了,伸手抓起来就可以吃。这样的饸饹光滑、绵长、筋道,跟粉条一样,用木杆挂起来晾着。做好后,就下乡吆喝着叫卖!
可能用红薯还会做些其它食物来,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红薯不需要很肥沃的土地,一般的干沙地就很适合它,只要给它上些农家肥就行,它的藤秧能长几丈长,你缠着我,我绕着你。把整个地面都罩严了。红薯在地下默默无闻地生长着,直到成熟才被人刨出来。可惜最近这一二十年,很少见到红薯了。
好多年没吃过窝头,红薯也偶而吃一次,时常想起红薯和由红薯制作的食物,对它充满了感激之情,很想念红薯,因为是它让我和父辈们在困难年代里不至于挨饿,好多人因为有了它才逃得活命,度过了饥饿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