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念的奶奶散文
奶奶她走的那最后一刻,她最疼爱的孙子没能赶回到她的身旁。我是在心急如焚地往家里赶的路上,得知了奶奶的噩耗的,我是因有事,才不得不回到单位。可我却是万万地没有想到和料到,也正是我的这一次离去,竟然成了我和奶奶的最后永别。
奶奶呀,您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一会儿我呀?您知道吗,当时您的孙子,正在离家不足五里的路上啊。我们这次离别也不过才三天不到的时间,为什么就这样地成了永远的离别了?您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我,我是一下子就彻底地变成了孤苦伶仃的人了。您的这一永远的离别,更让老迈年高九十多高龄的爷爷,也一下子变成了孤独的老人。以往独立自主的爷爷,也不得不住进叔叔家的那间孤独的小屋。每天情绪低落地过着冷清的日子。
奶奶呀,您走了,走的是如此地匆忙,连让我最后见上您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难道您就不担心,您的孙子由叔叔家的大门开始,就跪着爬着,一次次地哭倒在您的灵前,肝肠寸断地喊着要奶奶?您就没为孙子我想想,您这一去,我和爷爷,在每年年节到来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地度过?我们到哪里再能过上那快乐开心年节?
奶奶呀,我日日夜夜想念的奶奶呀,您知道吗?自从您离开我和爷爷后,我也只是在家过了两个年,之后,我的爷爷也去找了您。那时候,我看到爷爷他很苦,平日里喜欢说笑的爷爷,每天都是不声不响。经常是一个人出门在外,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回到他即熟悉又陌生,叔叔家的那一间小屋。在您离去的两年里,我回家的次数是比以往增多了,我就是想多多地陪陪孤单的爷爷。我与爷爷在叔叔家的那这小屋里,共同度过了爷爷最后的两个除夕的夜。那两个新年的除夕啊,我是如何也忘记不得的,特别是最后的一个除夕。那个夜晚,我和爷爷吃完了晚饭,也没到叔叔的房间去看电视里的新年晚会,就早早地躺在被褥之内。那一夜啊,也和您离去的第一个年夜一样,我和爷爷不是度过的,是悲伤地熬过来的呀!那最后的一个年夜呀,也许是爷爷不幸的前兆吧!那晚,爷爷对我说了很多叮嘱我的话,当时的氛围呀,可真是悲切透骨啊。爷爷虽然九十高寿了,但老人家的思维仍旧是清晰的,爷爷几乎是悲戚地对着我说:“孙子,爷爷知道你这两年为什么老往家里跑,你是为了爷爷呀,要是爷爷也到阴曹地府去找你奶奶去了,你是不会再经常会来的了。因为这里你已经没有家了,你也不会再回来得这么勤了,没事你是不会回来了。”当时,我是强忍着悲哀,也强作着笑脸地哄着劝着,那已是老泪纵横的爷爷。可奶奶呀,您知道吗,就在我一转身的时候,我是极速地抹去了满眼的泪花的呀!那一除夕的年夜,我和爷爷都也没等婶婶煮的辞旧迎新的饺子,我们就插门睡下了。在我回到单位后的第一个清晨,也就是正月十六,我的最后一个亲人,我的爷爷也永远地离我而去了,也给我留下了无法弥补的最大遗憾。
奶奶呀,你的这一匆匆地离去,您是真正地把您孙子内心里最后的一个念想彻底地给扯断了。我是再也不能在年节到来之前,归心似箭地数着盼着回家过年过节的日子了。我是再也看不到,您那一双三寸的小脚,站在风雪中的村子东头,那块大石头旁,不停走动地的身影了。您也在看不到,回家过年归来的孙子,在离你很远的地方,就风风火火,一声声急切地呼着叫着奶奶,朝着您奔来了。您这永别,这生我养我的家乡,已经变成了我的故乡;您的这一别,我是再也吃不到,您为我存留的那些用酒浸泡的大红枣了;您的这一别,我也是再也不能吃上您给我做的可口的饭菜;您的这一别,我是也再也听不到,您三番五次地催促着我快回到单位去。其实我知道。您是言不由衷的啊;您的这一别,我就如一叶飘泊的浮萍,在没有安稳归宿的异地他乡,变成了无法落叶归根的飘零。
奶奶呀,我思念的奶奶呀,您为什么就不等着孙子就离开了呢?难道是我在您有病的床前孝敬的不好?或是在您的病中,我没能及时地为您去接口中的痰;还是大意了,没有随时问候您的病情?或是对您说话的声高了,语气重了?还是在您的病榻前走路的步子太急促了?可您的孙子都没有啊。在与您朝夕相伴那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每天都是向着最好的程度努力去做的呀!如果当时我哪里做的不好,您为什么就不及时地提醒我和骂我呀?每一次我坐在您的病床前,您又都是爱不释手地攥着我的手。似乎您一但撒开,就好像再也攥不到我的手。可是,奶奶呀,您就是这样的恩爱情肠,却又为什么就不让我见到最后的一面呢?尽管到今天为止,您离开了我已是二十几年了,可是这个遗憾,在我的心里,却仍旧是过于沉重,仿佛如泰山一般,压抑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从我的内心里,是多么地希望,我能替英年早逝的爸爸让您和我的爷爷一起幸福地安度晚年,让您的孙子为您养老送终的啊!也不要在您走了之后,留下这无法弥补的遗憾。可还是留下了,有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都深深地陷入于无法谅解的自责与愧疚之中。我经常暗地里恨自己的无知,如果那时我不回单位,如果那时我日夜兼程,也许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写着这篇《我今生的遗憾》。
但行文至此,我却又猛然地意识到,我又是这世间最为不幸之中的万幸,因为我亲爱的奶奶,在弥留之际,还没忘记惦着她的大孙子,给我留下了这样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可并不是让我无限哀伤的原由,确是奶奶为我特意留下的最宝贵的情感遗产。
我衷心地感谢着您呀,我永远深爱着也永远怀念着的奶奶。您在弥留之际,也没忘记了您的大孙子,还留下了这份恩重如山的遗憾,让我时时刻刻把您想念。我也要感谢爱我疼我的爷爷。因为我的爷爷也给我留下了同样的遗憾,来供我思念和怀念。奶奶,爷爷,我永远都爱您和怀念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