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记忆散文

  最近不知道是谁突然建了个小学同学微信群,而且人数从几个人到三十几个很快壮大中,每天群里同学们都在亢奋地聊着小学时候的趣事。我一般很少发言,但总不愿放过每一条消息,因为冷不丁地就会看到一些关于我的故事,那些都是我失去的记忆。

我的小学记忆散文

  关于我的小学同学,我能记起来的人和事很少,我真的特别佩服有的同学,记忆力太好,他们不仅记得许多人和事,连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细枝末节、当时的表情、事件的起因都记得,他们说起我的事时,我甚至完全没有印象。

  我想人的脑子或许像电脑一样,是有回收站的。在那些记忆文件被删除后,它们并没有真的消失,我看着那些有关我的描述,从模糊到清晰,我正在一点点地还原它们。

  由于父亲工作的关系,我小学以前是跟着爷爷奶奶在城市长大的,小学回到父母身边,来到一个位于山坳里的偏远小镇。有一条小河顺着小镇流过,小镇被连绵的青山环抱,后来听大人讲,这里是中国石油会战的地方。镇里的小学也自然成为了石油单位孩子、小镇孩子、周围农村孩子组成的学校。

  相比之下我属于那种成绩好、比较乖、家教严格的孩子,但乖巧的外表下有一颗想挣脱束缚、到处撒野的心,时不时地背着父母,跟小伙伴们玩一些“出格”的事。

  比如,到山上偷红薯吃。小镇周围的山俨然是孩子们的乐园,山里也有许多住户。可以在山上玩的游戏太多太多了!捉迷藏、骑牛追鸡、涉水爬树……山里无人看守的红薯地是大家的最爱,女孩喜欢把红薯的藤用手掐成一段段却并不断开的长条,挂在耳朵上、脖子上臭美。男孩把红薯用手刨出,衣服上擦一擦,掰开分给大家吃,偷着吃的生红薯总是觉得特别香甜。有时还会到某个农村同学家蹭上一顿天然无公害、自给自足的饭。在那个没有电话的年代,父母不知道多少回在外到处寻找放学后迟迟没回家的我。

  还有,下河游泳。其实我的安全意识很强,干这种事的时候,我往往是站在岸上抱衣服的那个。只有一次,我精彩地表演了一回河里“游泳”。那时放学后大家不爱走街上的大路回家,偏爱走河边的河堤,而我更是爱走一根一直沿着河堤边的窄窄的`管道,直径大约20厘米,至今我也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它忽高忽低,时而在高高的河堤上,时而下降到水面上,但却没有尽头似的,一直可以走到家的附近。每次比赛看谁走得远,总是我赢,我的平衡力好像天生很好。一般用来比赛的都是位于河堤上的一段,很少有人敢去挑战水面上的。赢得骄傲驱使我要去挑战,好让那些同学更加佩服我。我小心翼翼又自信满满,在我就要胜利到达陆地时,毫无防备地掉到河里,河里总有一两只悠闲的大水牛,人们称那里叫“牛滚函。”我不会游泳,幸好河水不深,只是浑身湿透,不敢回家。

  小镇只有一条主街,两边是密密的连在一起的房子,把它们分割开来的是长长的小巷,一边直通小河,一边直通山野。我家住在靠河的那边,离家最近的那条巷子也是小伙伴们最爱玩耍的地方,因为那里住着一个疯女孩,比我们大一些的年纪,长得白白胖胖。每次去那条小巷,我们既怕又期待,怕她神志不清楚会有攻击性;期待看她站在门口做着各种疯样。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同情,总喜欢逗弄她说着疯话,或扭动身躯乱舞,她不像《城南旧事》里的秀贞,她没有清醒,时刻处于疯魔的状态,有时疯的厉害会吓得我们立刻鸟兽散。

  时常想起小镇,有山、有河、有小巷,有我的纯真岁月。梦醒不再年少,身居城市,我感激我曾有过那样一段经历,有过那些陪我玩闹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