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张董家的散文随笔
随笔,顾名思义:随笔一记,是散文的一个分支,是议论文的一个变体,兼有议论和抒情两种特性,通常篇幅短小,形式多样,作者惯常用各种修辞手法曲折传达自己的见解和情感,语言灵动,婉而多讽,是过去社会较为流行的一种文体。随笔作为一种文学样式,是由法国散文家蒙田所创的。下面和小编一起来看缅怀张董家的散文随笔,希望有所帮助!
一九七六年深秋,我被分配到康县文工队工作,自此与张董家结识。不久知道他因写过剧本而被县委宣传部看中,从康县邮电局调到了县委报道组,那时候我也是因为曾写过剧本而被分配到文工队的,便对他格外注目。四年后,我也调到了县委报道组,于是我们成了同事。那时间,我们都不写剧本了,而是改为专攻小说创作,故而除了工作关系之外,在业余爱好上又有了进一步的交往,成了文友。
董家性格内向,言语、行动总是从容不迫。我曾对人戏说:就是一辆车以五档时速从他身后急驰而来,他也不肯奔跑躲让,依旧会慢条斯理。董家勤奋好学,经常埋头苦读,同时又善于思考,写作上日渐进步,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便在《飞天》、《陇苗》、《白龙江》等省地文学刊物上发表了作品,《洁白的银耳花》便是他那个时期的代表作,使得他在改革开放之初的陇南文坛上成了一颗耀眼的文学新星。早期文学创作中的董家,把自己的情感深深地融入康县的山山水水,作品虽不免稚嫩,但情真意切,难能可贵。
那个时期,是我们勤恳笔耕的重要时期。我们都二十出头,但志向高远以苦为乐,每个月只用三分之一的时间写新闻,依旧在甘肃日报、甘肃农民报、甘肃广播电台、县广播站频频发表和播出稿子,受到县委领导的多次表扬,另三分之二的时间我们就用来写小说,搞“副业”、干“私活”,亦得到领导的默许和肯定。这时间,在文学创作上我总是以董家为比较参照的。我常常在内心想:如果不奋起直追,不顽强努力,就赶不上我身边的这位文友,就会落伍,就会一事无成。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我的这位同事、这位文友的奋斗精神、写作成果,激励了我,鞭策了我,使我不敢懈怠。于是,我紧随其后,也陆续在省地文学刊物上发表了作品。至今回想起来,我对董家仍怀有一份感激之情。
八十年代中期,我和董家都先后调离了康县,他成了地区文化处创研室的一名专职创作员,我则到了陇南报社当了一名副刊编辑。此时董家已经成家,夫人很贤惠,使他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为他潜心创作提供了难得的好环境,真令人羡慕。当时我还是单身汉,董家便隔三差五叫我去他家吃饭,让他夫人做墨鱼面片,非常可口,至今令我难忘。在事业上,我俩虽供职于不同的工作单位,但几乎经常在一起切磋,一同参加省地举办的各种文学创作活动。每当他的作品发表,我都要认真拜读,学其之长,补己之短。这时期,董家的创作日趋成熟,形成了他自己的独特风格,笔调优美细腻,以讴歌纯洁的爱情、亲情、友情和大自然的旖旎风光见长。文如其人,这时期他的许多作品都倾注了他的追求、他的思考和对生活的热爱与赞美。
到了九十年代后,他在武都洛塘山区挂职,其红土河系列小说、散文,便是武都洛塘红土河地区山民生活的真实写照。受陇南山区风土人情的熏陶,使他的作品更加成熟,成了他创作新的里程碑。后来,我们又在地区文化处一同共事两载,再后来又先后担任过地区文联的专职副主席,可谓与董家缘源之深、难解难分。
进入新世纪之后,我俩分别供职于不同的工作岗位,都在陇南文坛上逐渐黯淡了,没有了切磋,但我依然关注着他,希望读到他的新作,但未能如愿。几十年潜心文学创作,过多地耗费了他的心血,使得他的健康每况愈下,他又是那样的内向,从不肯向人倾诉,又不善于发泄,终于积劳成疾,直至英年早逝。
一个人的一生很复杂,也很简单。复杂在于人对外界永远是个谜,令人难以揣测;简单在于人的作为总是实实在在的,让人一目了然。董家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有作为的一生,他对我们陇南文坛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他不仅以奋斗充实了自己的人生,丰富了自己的生活,赢得了人们的肯定与尊重,同时他还影响了一大批有志文学创作的青年晚辈,为今天陇南文坛的繁荣兴旺起了积极的助推作用,使得陇南文坛群星灿烂后继有人。就董家个人而言,英年早逝,可能还有许多的遗憾,但就他所取得成就而言,他已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人,对得起社会了。
而今,我缅怀这位老同事、老战友,心情是沉重的,陇南文坛失去了一位大将,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损失。我从此也失去了一位文学上的参照者,失去了一位曾经激励过我、鞭策过我的老文友。逝者长已矣,生者当继续努力!
谨以此文祭奠董家,祝愿他在天堂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