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拾趣的散文

  不知道为什么,一过不惑之年,许多童年的记忆是那样的鲜活,一下涌到了心头,于是,我细细梳理便拥有了下面的故事……

童年拾趣的散文

  刨鼠窝的乐趣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童年时期庄稼地里的鼠窝是那样多,并且天真可爱的我却喜欢参与这项活动。

  记得秋收过后,在哥哥的煽动下,我像跟屁虫一样尾随在他的身后,挎着篮子如同放飞的小鸟蹦蹦跳跳唱着欢快的歌儿向南坡走去。秋高气爽时节,收割完庄稼的黑土地又露出了它特有的本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杂草丛生的黑土地里经常出现座座土堆,尽管不大,也好像有意识作了掩盖,但是直觉告诉我们,这就是田鼠盗土打洞的小土堆,也是它们的劳动成果。哥哥告诉我,正常情况下,田鼠有两个洞口,一个进气口一个出气口,土堆越大往往是田鼠越大,洞储存的粮食也就越多……

  听着哥哥的介绍,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围着土堆转来转去……瞅了一会,哥哥用铁锨将鼠洞周围的浮土往一旁撩去,顺着洞口便铲了下去,我则趴在地上用小手顺着田鼠洞口不停的扒着松软的黑土,以便尽快找到田鼠储藏粮食的仓库,幸运的时候,挖个十米八米,不费多大力气,就能够收获5、6斤玉米或者花生、大豆,多的时候达到10多斤呢!但是有时候,挖到一米多长时,鼠洞又会分叉,成了两个、三个洞口甚至更多的洞口,我们就像走进了迷魂阵,哥哥告诉我这是“狡猾”的田鼠惯用的伎俩。这个时候刨鼠洞只能凭自身的经验和技术了。

  高兴的是哥哥在挖鼠洞方面是个行家,他凭着准确的判断,往往知道哪一条是老鼠的“粮库”,哪一条是老鼠的“卧室”,哪一条是鼠洞的其他场所……这样一来不仅省了很多周折,而且可以花费很小的代价,就能直奔田鼠的“粮库”而去,当我们用铁锨刨着刨着……几乎快接近田鼠“卧室”的时候,或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吧,田鼠“嗖”的一下从洞口钻出来,没命地逃走了……我们则不管这些,因为这时候老鼠的粮库已经暴露出来,激动地我们手舞足蹈,高兴地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于是,挽起袖子趴在地上轮流从鼠洞里往外抠出粮食,一捧一捧往篮子里装,也不管粮食里面有没有土。不一会儿,一个个是土头土脸像个泥娃娃,汗水和着泥土流了下来,一道道,一行行也顾不得擦一下,都淹没在收获的喜悦中了。一个下午,两三个鼠洞挖完了,也就到了吃饭时分,这时候,我与哥哥每人挎着十几斤粮食,唱着不知名的歌儿,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拾粪的记忆

  说起拾粪,现在想来尽管难以启齿,但是却是我小时候干的最多的农活之一。

  那时候刚上小学的我,清晰地记得老师经常号召我们拾粪。不仅是因为学校都有勤工俭学的试验田,更重要的老师也想锻炼我们的适应能力,当然这也是我们做好人好事的'具体表现。一放寒假,学生又到了拾粪的高峰期。语文老师给我们的定额任务是每人200斤干粪,高年级的学生有300、400斤之多呢。完成定额之后就有奖励,奖品无非是铅笔、本子、橡皮、铅笔刀而已。但是我们却把它看成是最高荣誉,于是大家都树立信心吃苦耐劳,千方百计努力完成定额指标。

  严冬时节,冰冷的寒风像刀割一样吹在脸上,打得脸丝丝生疼。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我戴上棉帽,围上围脖,蹬上那双不甚合脚的烂棉鞋,背上从大爷家借来的粪篮子,拿上粪铲,与姐姐一道走在家乡的土路上。当远远看见一辆马车走来的时候,我们的眼睛全盯着马的屁股,马尾巴一撅,我们便跟在马车后面连滑带跑的紧紧追赶,马粪从马屁股里一粒粒挤出来,落到地上,冒着热气,一路撒下去。等我们赶到时,下面那部分已经和路面冻到了一起,而上面轻轻一碰还会碎,这就需要会使劲儿才能一锹铲下一个完整的粪蛋儿。说实话,那时候见到粪真是那个亲啊!跑过去,赶紧用粪铲划个圆圈,然后大声冲着伙伴们喊道:“这些都是我的了!”当把自己收获的“战利品”小心谨慎地放到了粪篮中,说实话那份激动比吃了蜜还甜呢!

  尽管那时在寒假里不停地劳作,但是有时候也有完不成学校定额任务的时候,怎么办呢?我们几个小伙伴便凑在一起开动脑筋,于是想起来去生产队养牛场偷粪的“骚主意”。那天中午,正好是刘爷爷在看粪,我们几个小伙伴像侦察英雄一样,对现场掌握得一清二楚,趁中午刘爷爷吃饭的空挡,便蹑手蹑脚钻过栅栏溜进了粪场,每人手忙脚乱地挖了满满一篮子牛粪,当把收获的牛粪缴到学校的时候,大家高兴地手舞足蹈,因为这样一来不仅完成了定额任务得到了奖品,自然受到了老师表扬。可是不巧的是,过了两天,不知是别人举报还是刘爷爷观察仔细,最终还是被他知道了,这样一来,牛粪不仅如数交回,我们几个小伙伴每人都挨了家长一顿狠揍,打那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敢去偷粪了……

  自1978年开始,伴随着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胜利召开,农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拾粪这样的活路(工作)逐步消失了,不过现在想起那一段时期拾粪的经历和童年岁月,尽管艰苦尽管坎坷,但却让我不怕困难甘于吃苦乐于奉献,又在人生的道路上找到了前进的信心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