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钱散文
最美莫过儿时的回忆:三毛钱的小事,深深的姐妹情......
——题记
清晨的薄雾刚刚散去,露珠挂在月季的花瓣上,颤颤巍巍就要掉下来,太阳的温度刚刚好,爷爷拾掇着农具准备去田里,奶奶咣咣当当在洗碗,麻雀吵吵嚷嚷飞过窗前,上学的时间到了。
我和妹妹背好了书包,妹妹却磨磨蹭蹭不肯走,抱着妈妈的腿,抬起头恳切地望着妈妈,妹妹的眼睛大大的,像黑豆。像往常一样,仍然慢吞吞说出了一句话:“妈妈,三毛。”
背上的书包很沉,上课时间快到了,我一边着急,一边却又窃喜妹妹说出了这句话,妈妈给妹妹三毛钱,也必然会给我三毛钱。我比妹妹大三岁,虽然才七岁,却俨然已经是个大姐姐,要零花钱这种事虽然不浮于言表,心里却很诚实。
妹妹喜欢要三毛钱,不是*也不是两毛,偏偏是三毛钱,我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三毛确实是个很神奇的名字,电视上有三毛流浪记,那个鼻头大大的头发只有三根的搞笑的小男孩是三毛;我翻箱倒柜看家里的书,有一本书叫《撒哈拉的故事》,封面上也写了“三毛”两个字。想到这儿,我抓住机会问妈妈:“妈妈,什么是三毛呀?”妈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一边给我们掏钱,一边用一种这孩子在想啥的语气说:“三毛,就是三毛钱呀,三毛还能是什么?”“哦”我小声回应道,没敢再问,心想着,我怎么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呢?
妈妈掏了掏裤兜,从零钱里拿出紫色的*和大地色的一毛放在我手上,交代我们一人一半。走出院门,我把钱紧紧攥在手里,妹妹却不干,一定要把钱放在她的幼儿园校服兜兜里,兜兜是一个熊猫头,缝在绿色的套头校服胸前,我只好把钱给她,一边不停地叮嘱她:“别弄丢了噢,等会儿要一人一半哟!”妹妹却不说话,自顾往前走,妹妹的书包是殷红色条绒布的,布面的绒毛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等会儿买海带丝吧?”我扯了扯书包背带说,我上一年级了,书包是新做的军绿色粗纹布的,比妹妹的重很多。
“不,我想买图画本。”妹妹说了这话,我似乎明白什么,一本图画本正好三毛钱,她的书包里放了好几本图画本,都画满了笨笨的线条,有的只是铅笔画,有的用蜡笔涂了色,在七岁的我的眼里,四岁孩子画的图可真幼稚。原来妹妹的三毛钱,都是为了图画本呢。
我们走到村口小卖铺,从胖胖的阿姨手中接过一本图画本,一袋海带丝,一袋酸梅粉。妹妹把图画本放进了书包里面,然后看着我手里的零食。“好吧好吧,给你酸梅粉。”我们一边走一边享受零食带来的味蕾的冲动。
我庆幸妹妹没有跟我要海带丝,海带丝实在太好吃了,虽然包装就是一个透明袋子很简单,口感却很脆,辣得恰到好处,让人欲罢不能,我用手捏着一条一条放进嘴巴。还有半袋,妹妹说:“我也要吃。”我只好跟她交换,辣坏了吃吃酸梅粉也是不错的,妹妹辣得滋溜滋溜,也欲罢不能了,我不忍看着海带被妹妹吃光,赶紧说:“辣不辣?是不是很辣?来姐帮你吃吧,你吃吃酸梅粉。”妹妹被我不可抗拒的说辞说服了,乖乖地把海带丝给我,我把剩下的全数吃掉。
吃完零食大概就到校门口了,妹妹去学前班,我去一年级。
我们每天都照常地上学、放学。有时候是在上学路上用零花钱,有时候是在放学路上用零花钱,可是有时候上学和放学路很不太平呢。
有时候是没有零花钱的,妹妹却非要买图画本,她明明知道没有钱的,可是还是径直走进了小卖部,我无奈又忐忑,却只能跟她一起走进去,妹妹跟胖阿姨说:“我要图画本”,胖阿姨笑眯眯地拿出来图画本,妹妹接过来,回头看我,黑眼珠亮亮的,像跟妈妈要三毛时的眼神一样,胖阿姨也看着我。我觉得很窘迫,小声嘀咕着:“可是我没有钱呀!”我撇撇嘴,小声地哭出来,妹妹看我哭,也哭了,手里的图画本却不撒开。胖阿姨一看这样,赶紧说:“好了好了,不哭了,阿姨跟你们妈妈说,让她来付钱就好啦!”于是,我们俩都抽泣着,转身出门,继续去上学了。
我和妹妹都各自有小秘密。我有一个玻璃罐,里面存了一些钱,有小小的黄色的一分纸币,有很轻的一分硬币,有绿色的两毛,最大面值的是*,这些是我格外留心家里的桌缝、抽屉慢慢收集积攒起来的,最多的时候攒到了两块多,我却只拿了十个一分钱去买了酸梅粉,一毛以上的还没舍得花我就已经长大了。妹妹有一个粉色的盒子,里面存了各色糖纸,没事就拿出来摆弄,摆弄完就藏起来,从来不让爸妈发现,盒子里有时还会藏零食。盒子在今年大扫除的时候又找到了,妈妈不让扔掉,里面保存着花花绿绿的糖纸,还有一张妹妹小时候生病住院时全家送给她的手抄报,手抄报画了一只大大的蝴蝶,翩翩起舞,就像当年我们上学路上飞过耳边的其中的一只。
妹妹足够大了可以追得上我,我带她去了武汉所有漂亮的地方,我有很多个“三毛钱”了,给她买了好多漂亮的耳钉、饰品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