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青春,是美好的季节,很多人在青春期都有无数感慨,行走在青春期的我们,要把我们的思想记录下来,以纪念属于我们的青春。

  文章一:青春静夜思

  半夜醒来,窗外吹进一股凉风,书页哗啦啦地响。

  我卷缩在床角,凝望着床前那一束鲜明的光线,仿佛时间就此静止。

  好冷……

  记得入学的第一个晚上,风也像现在这么冷吧。可那时刚离开父母,离开家独自在外过夜,对那个小小的寝室,那些远道而来的室友们都感到好奇。那时,我会像母亲那样认真地铺好床,折好衣物。裹在被窝里,傻傻地以为,从此拥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然而高中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完美,曾经热烈的心也随时间渐渐暗淡。生活像一杯没有泡开的茶,前面尝的味道太淡,后面尝的味道太浓太苦。

  在铺天盖地的试题里,抬起头,便只有这漫无边际的夜色。

  喜欢上了黑夜,没有理由,就像懒虫喜欢上了被窝。

  读辛弃疾的《青玉案》,读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一句,会不自觉地心动一下。那个长安的夜晚,灯火汲汲,明月如湖水般清澈。和伴偶走散的书生在人群里寻寻觅觅,忽然被铜镜里的身影恍亮了眼。回头,原来那个人就在身后,笑靥如花。

  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瞥,灯火和月色都在隔世,她,就在眼前。多美!

  而我不止一次地在黑暗中回头,却始终不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在灯光下痴痴盼望。难道我的青春,是独自在黑夜里寂寞穿行?

  说起青春,虽然它不冷不热,但我觉得该为它写点什么。于是提笔良久,思绪却像捉不住的风,从青春一下子吹到童年。

  想起老家生活的那些夜晚,卧在复古的木床上,静静看天。睡不着的时候,兄弟姐妹们便会聊起梦想。

  大哥的梦想是当一名画家,开一个很大的画展,从江南一直开到陕北,让全中国的人都能欣赏自己的画。

  大姐说她想去旅行,去日本看樱花,去好莱坞看电影,去巴西看球赛,最后去法国巴黎,找一个浪漫的男子共度一生。

  经年之后,那个寂静小村庄的夜谈渐行渐远。所有人都离开了老家,搬进了大城镇,那所老房子也因为年久失修被拆得一干二净,而梦想,终究抵不过时间衰老的速度。

  大哥没考上理想的大学,正在复读之中。大姐已嫁作人妇,开始学着做一个母亲。曾经美好的遐想,于我们,不过是一场华丽的梦。

  在学校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室友们也会谈起梦想,多数是想当老板赚大钱,过上富裕的日子。就像掩埋在落叶中的枯叶蝶,我们褪去美丽的翅膀,只为了过上舒适安逸的生活。

  我无奈地裹紧被子,往耳朵里胡乱塞了个耳机。里面正播放着牛奶咖啡的《越长大越孤单》,略带颤抖的音线让我不禁寒颤。

  忽然明白了那个黑夜中坐在公园石椅上寂寞抽烟的少年的心情,原来成长,是如此痛心疾首,又万般无奈。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也不得不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你纯真,的眼睛那去了?

  文章二:行走在青春的雨季

  晨曦还是昏暗的,弥漫在耳边的空气还是微凉的,眼角的泪痕还是黯淡的。

  灰色——小雨

  铃声早已匆匆落下,英语老师仍不紧不慢地记录着那些汉字。我再也无心背书,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她的身上。但时间貌似以慢于平常两倍的速度行走。

  她的身影在角度的切换间看不见之后,我“咻”地站起来,并以我所能发出的最大分贝喊出“收《数学长江作业》。”在最后一个字的音发完时,我仿佛吐尽淤血一般顿时舒畅。

  我不断催促着他们,全然没有看见他的到来。

  “数学作业怎么还没有交来?!”他稍稍的怒气都让他说的话听上去都像是神谕,“数学课代表从今天开始,罚扫办公室!”

  我的心猛地抽搐一下,明明已经很努力,他看不到吗?苦涩的液体流过脸颊时,痒痒的。

  泪是透明的,心是灰色的。

  黑色——暴雨

  “快点交。”我忍着泪水与愤懑吼出了这三个字。果然,一个个地都被他威慑住了,都在短短的几秒内迅速交齐了作业。

  我冷哼了一声,现在都交了,都怕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吧!

  我用双手托起全班的沉重的作业,一步一步地迈向办公室,但每一步都好像在悬崖边跋涉,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都交齐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我又不知道!”我本是知道已交齐的,否则我怎么会来,可出于生理反应,赌气地发泄。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用·厌恶的眼神并带有一丝丝失望看着我。

  我以沉默来掩饰儒弱,在僵持了几秒后,退出了办公室。

  我又倚在那个被销蚀掉颜色的铁栏杆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

  那铁栏杆终年孤独伫,偶尔行人用手掌的余温摩擦它的身体。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痛彻心扉的冰冷。

  眼前虽然是一幅玩乐图景,但脑海里却是挥之不去静默深海般的黑色。

  透明色——雨停

  他们催促着我去搬作业。

  我冷笑,这些人啊!

  尽管万般不愿,但依旧去了。他果真还在那儿。

  “你打算什么时候扫办公室?”他态度稍缓和了一些。

  “中午。”我冷冷地说了。我不想一败涂地,所以选在老师很少的时间。

  “我只要你扫一天,今天下午我在安排人。”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声音也再无愤怒,他这算是补救吗?

  我冷静地应了一声,但内心的委屈得以释放的感觉实在难以抑制,嘴角稍微上扬。

  心里的那种颜色变得纯净,变得透明。

  抱着作业走回教室时,风吹在我的脸上,是暖的。

  喧闹的学校,干净到透明的天空,风雨已过,阳光和煦,时光静好。

  仿佛一声声质问,我想后退,退无可退。

  风越吹越大,我干脆关紧窗户,房里顿时清静了许多。我打了个哈欠,拔下耳机,关掉台灯,盖上被子。把所有的记忆都藏在黑暗之中,在夜色抚慰里,请允许我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