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泛舟散文随笔

  每次读唐诗宋词,我都喜欢从中挑些游记来看,这样的爱好,恐是不登大雅的,高雅人士见了,只会不屑并加以嗤笑罢了!然我是自得其乐,不费那无用的劲去矫正自己的口味了。

悠然泛舟散文随笔

  读陶庵的那篇《湖心亭小记》,让我想去泛舟。陶庵隐居后,不断有趣味盎然的小品文传世,也许是因为他天性散漫、不切事故吧,后人虽多有揣测,当事人却是悠悠然地划他的船,写他的游记。他用清淡的笔触写道:“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每次读到此,我都心下诧异,向来热闹喜乐的泛舟,放在飘雪的冬日,且经老夫子的笔点出来,真是有不尽的高远寂寥之意味。往下看去,是去往湖心亭看雪。遇一人,于亭中饮酒,三大杯而别。这样的场景,恐怕是文人里奇异的一抹了!让我不禁遐想:何时我也可以在一个“人鸟声俱绝”的雪天,乘一介乌蓬,晃晃然在一湖面上泛舟,遇邻人,邀入船,用小巧的'火炉温一壶酒,边呷边拉家常,末了以粗琴一曲送别,归来用小诗或小文记载,该有多美多闲适。

  这样的清愁本可随着外界的触动、时光的流逝化为虚无。然而我又是闲不住的人,便拿了游记在手边看,这回是我极喜欢的俞平伯。平伯先生不论散文诗歌,都自有一股暖和幽微的气息,令人沉浸。他的《游秦淮》,是得许多人传颂的,虽大多觉得不及佩弦的好,然而于我,还是有别样的意味。于是想,哪天携一二好友,带一卷闲书,悠悠然泛舟直至月上树梢,岂不快哉?那样,是美且闲适,亦略带一点轻愁。

  真正算得上湖上泛舟的,还是上次与好友三人一起游于一个不知名的湖上。风吹着面颊,颇为舒适,足下水波澹澹,晃人眼目。泛舟,真是湖上为最佳,一为风,二为视,三为情。河上泛舟,胜以两岸线性之景之速变;峡谷泛舟,胜以奇峭险峻,仰头可见一线天之景致;海上泛舟,在于无限开放之视野。唯有湖,平湖,微湖,乃开放中掺一点婉敛,线性中杂些许柔情。小舟子是游船,上遮以平盖,两边开放,以脚踏水,声大而速度不觉,这可能是湖上泛舟给我的整体感觉吧。那天风和日丽,却仍与我念想中的湖上泛舟颇有差距,也许是心境不同了吧,不过那次泛舟仍让我至今十分欣喜。

  生活中,“泛舟”这种绝妙的境界是十分难得的,无论是小小的遗憾还是大大的满足,将这一份想念存于心,不仅悠然一舟,更悠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