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的童年-散文随笔

  一直渴望到对岸,那个梦卵化的地方,阳光悠闲流畅。杜鹃花,红了一岸,小鸟依偎,一只小黄狗在撒欢。

对岸的童年-散文随笔

  在那边,有妈妈的柔馨的呼唤,有爸爸的宽厚的肩膀。但,这已成了心底最柔弱的记忆,轻轻触摸,就有酥麻的痛。

  童年,在一座小城里度过。白天,小城如满池的鱼在欢跃,窄长的街道,风来,也挤不过去。大嗓门的李伯,总竭力吆喝着他的中草药和神奇的祖传秘方。有几个人在围观,听李伯细诉每种草药的功效,每介绍完一种药,他都补充一句:"我的药,保证让奇难杂症跑光光。"我总蹲在他的摊边,因为李伯的中草药,有一股异香,让我迷恋小人书那般痴爱,而且百闻不厌。直到现在,那股芳香,索绕在心房。每当我到郊外,我都要采回一把花草,在记忆中搜索李伯的中草药的形状模样,一一辨别,欲寻那种异香。可是,难以忘怀的香,如沉入深渊了,让心有失望的寒凉。

  街头,西西的豆腐花,也是我的最爱。她的豆腐花,又白又嫩,又滑又香,真让人回味无穷。还便宜得很,妈妈给我一元钱买两碗,吃得我的肚子,球一样可爱。当然,西西也是名副其实的豆腐西施,特别有女人味,如她的豆腐花一样让人馋,这是那些追求者如此说的。我一直在想,女人味和豆腐花同味吗?反正就是现实飘缈的感觉,导致自己想快快长大,弄清那单纯而纠结的问题。

  小城的白天,既朴实又绚丽,也活力盎然。如电影一样在脑中重播,一幕幕流水般流来,在心间兜转。好想转身,又回到当年那座小城,像拾贝壳一样,把所有心绪和快乐捡来,串成珠链。戴在脖子上,一舞蹈,就弄出叮当响,让声音飘扬,扬到天上去。

  其实,我更爱小城的夜晚。黄昏的金色的天穹下,让小城染上安谧神秘的色彩。鸟儿归巢,低飞鸣啾,准备把霞彩,弄成一堵墙,让夜慢慢爬上来。

  晚秋的夜,从小城外漫进来,虫儿鸣啾,鸟儿的翅膀敛收。寂寥笼罩小城,街灯昏黄,街上几个匆匆的行人,痩长的影子,如鱼儿在晃游,直向流水的源头。

  静谧的`夜,我喜欢絮语的天堂。几本破书,是我的宝藏小天地。不尽的欢喜,不尽的惊奇,让我的夜在孤灯中澄亮和精彩。特别喜欢《神话》和《古诗词》,如《蝶恋花》:满地霜花浓似雪,人语西风,瘦马嘶残月。一曲阳关浑未彻,车声渐共歌声咽。换尽天涯芳草色,陌上深深,依旧年时辙。自是浮生无可说,人间第一耽离别。这首词,是我睡前的幻想曲,想象着雪花纷飞,瘦马维艰喘跑。当时是如此悟这首词的意思。虽然误读其意了,但已深入浅浅的意境中,并渴望祈盼天亮时,能看到这座南方的小城天空飘雪。这是纯洁的童心,简单的梦。

  慢慢长大的我,因为读书工作,转身就孤独远离。小城悄悄地退后,我一直向前走,朝着幸福的方向,在路上微笑,歌唱。

  熟悉的童年,渐渐走远,弯弯曲曲的小故事,凝成一个痣,缀在心头上。

  走过了那么多个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回眸,小城依然,乡音依然。但,父母,已有了白发,童年已在缓流的河水里沉下,消逝。

  如果可以,我就做一个船夫,我在时间的河流里摆渡,彼岸此岸来回,让父母不老,让童年不逝,让所有的美好来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