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之死的散文
一
郭靖是一个悲剧英雄,不管他生前是光芒万丈,还是死后能万古流芳,但是他死了,金庸不忍心用笔墨去描写他是如何死的,我们不知道这个悲剧的细节,却可以体会到这个悲剧的情景,不同的读者都可以在脑中想到郭靖与黄蓉他们闭目而逝、他们珠沉玉碎、他们玉石俱焚、他们羽化飞天。
襄阳城地处湖北省北部,在汉水中游,也就是现在的襄樊市,三国时属于荆州之地。对于荆州,我们实在的太熟悉了,关羽不是大义失荆州了吗?荆州的地理位置及其的特别,它接壤四周,上连中原,下接南夷,左靠西陇,右衔吴越,一战兵戈相见,真的危机四伏啊!诸葛孔明不也说了吗?荆州不易守。
刘备取得荆州,拜关羽为襄阳太守,进襄樊,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关羽真是名声大震,怎奈转眼功败垂成,哪堪无情最是台城柳;岳飞收伪齐军,攻占襄阳六郡,所谓哀兵必胜,适破釜沉舟之气,合国破家亡之情,但这些连同岳飞的生命都被宋高宗狠狠的抛弃了,真是三十功名尘与土。襄阳这个千年古城,到底多少有史可载的英雄我不知道,不过这一个郭靖也让天下记住了襄阳。
中国文化历来就崇拜悲剧式的英雄,“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就挺悲壮,老将宗泽临死之前除了“过河,过河”,就是这句呐喊。屈原、李广、岳飞、文天祥、史可法、文天祥、谭嗣同,还有评书演绎里面的杨老令公都是挺悲剧的,千年的风雨过去了,在繁华历史的背后,留下了春色褪尽后的萧索。
所谓时势造英雄,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英雄主义就是他们最大的人生悲剧,一半是天数,一半是性格。英雄对佳人,悲歌对命薄。英雄多悲情,佳人多薄命。
二
郭靖死了,心情更为复杂的应该是杨过,论功夫,谈名气,他都不输于郭靖,在年龄上他也更有优势。在民族危亡之时,他该不该拍案而起,他能不能挺身而出,那么多江湖好汉必然也都看着他。除了金庸不想把人物写的`太过相似之外,还是给人们提出另一种思考,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英雄,只能剩下的是这内心的呐喊,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历史作为背景写的小说,总是过去的事儿,不论怎么写,历史都不会更改的,南“靖康之耻”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王师最终也没有北定中原。金庸其实也改一个态度,杨过也是可以成为英雄的,但是结局和郭靖不会有什么区别,那么不妨多一个人生态度吧!。今人总为古人悲,古人哪知今人愁,郭靖不曾知道百年后大陆和*的格局,真是“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
不要埋怨杨过竟然成了隐士,不要责怪令狐冲过于放荡形骸,也别希望袁承志不能成为另一个袁崇焕。读武侠小说,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喜欢,郭靖也不能让那个天下读者都喜欢。不过这些不同点,很容易让过于激进的读者,用不同的侠客观来相互指责。进一步说,若真的理解郭靖,靖哥哥是不会怪罪别人不如自己勇敢;退一步讲,即使要怪罪,他会用自身的方式来进行,最后他死在了襄阳。
郭靖的死,是可以用降半旗的待遇来缅怀的,虽然那面旗帜已经从汴梁移到了杭州。根据金庸小说影视作品,都没有直观的上演郭靖死亡的一刻,是自尽,是乱箭,是炮击,也可能如《可可西里》最后一个片段一样,没有什么凄凉的伴奏,也没有眩晕的场面布设,不过冷不丁的一枪,随着长长的镜头摄人心弦,也给观众留下的是无限沉思!不管怎么样总是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每每想起,令人头飞雪。
从小说的时间构架来看,郭靖的死,宣告了北宋末年奋起抗争、抵御外侮的时代终结,同时这个老实憨厚、忠厚善良,刚正不阿的男人,也退出了金庸的江湖舞台。
三
郭靖出生在牛家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随着母亲被段天德挟至漠北,6岁时遇见铁木真了,18岁成了金刀驸马,然后下中原,闯荡江湖。郭靖是个道德完人,但是阅历太浅,不过在他南下中原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黄蓉的女孩。如果没有黄蓉,试想这个吃亏无数、性格憨傻的靖哥哥,可能早就被人心险恶的江湖吃掉了。
如果不是把他渲染成一个英雄,除了单亲的家庭,他的命运走的还是很顺利的,他总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妻子,一个羽翼尚未丰满的蒙古部落,不论是江南七怪、还是马钰道长、或者是洪七公、丘处机,还后来誉满天下遇到了杨过,还有了一个好女婿。论才情与智力,十个郭靖未必能及得上欧阳克与杨康,他根本就学不了好武功,但是他肯努力,能听话,他是那种做老实人,说老实话,老实巴交。
郭靖的母亲临死之时,对他说过,“人生百年,转眼即过,生死又有甚么大不了?只要一生行事无愧于心,也就不枉了在这人世走一遭。若是别人负了我们,也不必念他过恶。你记着我的话罢。”,母亲临终遗言提到的“善”。
在母亲死后苦思武功学来用何用的时候,丘处机对他说过,“天下文才武略,坚兵利器,无一不能造福于人,也无一不能为祸于世。只要你一心向善,武功只是越强越好,何必将其忘却呢?”,这里面更多体现的是“义”。
这些人生教育,给他的将来的日子里,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这也是他为什么后来在《神雕侠侣》中说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没有苟且偷生,偏安一隅,赋予了生命强有力的价值。
郭靖死了,郭靖死了,只要英雄不过时,那么郭靖就不会过时,因为我们这个民族有英雄的情结,英雄的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