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魂的散文随笔
荷魂的散文随笔1
每年这个季节,心总为观荷预备。确切地说,比平日更加期待那个童年的约见,远逝的影像或许会在某一个荷花盛开的日子与时空重叠,那时节,荷正暗香吧。
荷,年年暗香,我的三存哥哥却不知身在何处。
荷香季节,烈日炎炎, 撑一把小伞在荷塘边守望。
那是凝滞而凛冽的等候,烈日炎炎中却听得见风的声响,是的,是烈风,在前线。
曾在初春的荷塘边一起种植小树。三存哥说:“别忘了,再过十年一起来看她。”哥知道,十年以后玉玉会亭亭玉立,如那树一般繁艳。
曾在盛夏的荷塘边一起洗泥脚。水波潋滟时,三存哥半开玩笑地说:“会忘掉今天吗?十年以后,哥在这里给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玉玉懵懂,想马上知晓,一直追问,三存哥却红了脸。
这以后,三存哥哥上了前线,从此再无消息。
年年荷香季节,玉玉在荷塘边的树荫下等候,等候三存哥哥,等候那场未及开始的爱情。小树长成,繁茂如盖,荷叶盛衰,年年暗香。
玉玉静静地等,以一种生命的姿势。
软风拂面,今夜的荷塘蛙声依旧,博友们在荷塘边嬉戏,玉玉无语,一支残荷花瓣已坠落。
荷塘的风不再凛冽,毕竟荷花开过,如期而至的荷香依然很醉人。
荷残叶衰处,一捧翠绿如玉的莲蓬傲然挺立。荷在美丽的花瓣飘零时依然平静、安详而泰然。
曾经期盼已久,期待过后再无彻骨的失落。那分对平安的珍惜缘于对战火的憎恶。
如果香荷有魂,那一定是三存哥哥的军魂在静夜里弥漫暗香。他和那些青春如荷的战友们一样,都曾经渴望有一个安静的小家,有一个青梅竹马相守一生的爱人。但三存哥哥们知道,若无国家的平安相托,谈何小家的温馨?正如眼前的残荷,为莲的嫩绿、藕的清香甘心捐躯,舍小为大,从无幽怨也不居功,这正是*军人生命的全部意义。
荷花凋零处,满池莲藕正酣睡在一派柔软的安宁中。也许,在撷取脆嫩的莲藕时,偶尔还会记忆起荷当初的挺拔和微笑。然而,这满池的荷魂,则会伴随着阵阵微风,轻轻弥漫着她的香醇……
荷魂的散文随笔2
五十年前,我还是小孩儿的时候,漯河城里城外到处都有水塘,有水塘就有荷花,是孩子们夏天嬉水的地方。
水塘被长满青草的土埂围着,远远望去,是一片绿的世界。走近看时,翠绿的荷叶挤挤挨挨,错落有致,水也被他们染绿,显得幽深宁静。矜持冷艳的荷花挺起长长的梗儿,高耸在荷叶上面,花儿有红有粉,或开或合,无不显得从容自如。一阵风儿吹来,荷叶轻晃,荷花点头,水波微兴,偎依唱和。那时候照相机是稀罕物,又是黑白照片,画家也只能画几枝荷花,很难描绘出整个荷塘的天然和谐之美。
动起来的荷塘更显生机。青蛙们在水中巡游,不时探出头来,“呱呱呱”地叫上几声;一只蛙受到惊吓,从我们脚边的草丛中跳起,划一道漂亮的弧线跃上塘中的荷叶,鼓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们。
“六月天,孩子脸。”一阵云儿滚过,豆大的雨滴稀稀疏疏地打下来,打在水面上,打在荷叶上,雨、水、叶、花互相碰撞,在风的伴奏下,发出美妙的哗哗声。小孩儿们自然不会带雨具,就连梗扯下几张又圆又大的荷叶顶在头上,权当雨伞;也有孩子捧在手上,当成托盘,接雨水玩;点点的雨珠落在光滑的荷叶上,变成滚个不停的粒粒珍珠。会凫水的孩子索性脱下裤褂跳进塘里,游动起来;一会儿掰下两个莲蓬,让我们剥出青皮白心的莲子;一会儿又扯过来长长的蔓儿,让我们摘带弯弯尖的乌黑菱角。手拙的人可以在塘边的水草中摸出长须长脚身躯透亮的小虾,麻利的小孩可以空手挤住反应稍缓的青蛙;大家无不玩得开心,玩得尽兴。
这是我儿时对荷塘的记忆,在随后的年月里,也曾参加过不少地方的'荷花节,也曾游览过许多风景名胜区看荷花,从曲院风荷到“接天莲叶无穷碧”,都只留下壮观好看的印象,却再难找到当年那种吃个半秕莲子和菱角时开怀的感觉。
如今,走过了人生的秋天,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才真正懂了荷的至美之处。
夏日的荷可谓灿烂辉煌,虽然孕育和生长在泥塘之中,但她“出淤泥而不染”,高洁异常。夏日的荷美艳迷人,虽然令无数人为之折腰,但她“濯清涟而不妖”,端庄大方。夏日的荷“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能够相互包容,做到来去分明。夏日的荷虽纤细孱弱却润泽坚挺,任凭风吹雨打,我自亭亭玉立。于是,我们由衷地赞美富有灵性的荷,称赞她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花中君子。
到了秋后,荷变得深沉起来。在萧瑟秋风和秋雨秋霜的无情肆虐下,荷叶的容颜变得斑驳锈变,并且日渐枯萎,诗人却“留得残荷听雨声”。但荷梗并不灰心丧气,更不卑躬委顿,仍然从容挺立,直指天穹。荷花则来得更彻底,她早在捧出莲蓬时,就脱去艳丽的衣裳,一缕香魂落入塘水,融入泥土,投进大地母亲的怀抱。
只有藕这荷之根,怀着永不凋枯的信念,安身于淤泥之中,从大地母亲的怀抱里不断地汲取养分,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当又一个夏天到来时,荷的生命从藕开始复苏,进而萌芽直至爆发;荷心中蓄满的激情通过根、叶、花、实传开来。长长的荷梗,圆圆的荷叶,尖尖的荷花,鼓鼓的莲蓬会溅开满塘的涟漪,挺起身,扩展去,淋漓尽致地展示对生命的热情,庆贺自己更高更广阔的又一轮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