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的散文
(一)
这是北戴河区委统战部首次举行的活动,组织区内的*党派的主委、副主委外出考察。参加的人被告知九月十六日在区委大楼前集结的。早晨到地儿一看,我认识的有:审计局的局长田欣华;农工*党的刘群主主委;原三中的校长、民进的主委李伟;还有九三学社的主委张志强;其他的人则不熟了。在这集合的目的是乘中巴到北京,赶火车去长沙——这次考察走“红色之旅”。
原定八点半出发,八点二十分来一辆中巴,我们一行人上去坐好。统战部派出的领队却迟迟没有出来。
精干的张志强自告奋勇地上楼去打探消息,下楼后说暂时不能出发,有雾,高速路关闭了。我们都下意识的看看窗外的天空,秋天的早上,似有雾霭,很稀薄,阳光再强一点,雾霭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一会儿,又听说是卢龙段的高速路上出车祸。这到也是,上了高速路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得裹胁在车流里候着,还不如在这儿等呢。
我们在车上耐心的等待。但是各路人马都被高速路关闭的消息惊动了。
最先赶来的是统战部的常务部长王智华,听说他身患病恙,一直住院诊治。为了这次*党派的考察活动得以顺利进行,抱病上班,会同有关领导计划出行的路线、人员的安排等具体事宜。今天是周日,在家休息的,听说此等情况,马上赶来,同承接的旅行社进行协商。
中巴的司机叹息连连,这都九点了,你们下午三点多的车去长沙,能赶上啊?
算来还有六个小时呢,应该能赶上吧?
那可不一定,别说现在还没上高速,就是上去,遇上堵车,谁也说不准哪。
说的也是,我的心里不由得暗暗发急。此时,车外也很热闹,王部长团团转。旅行社的老总来了,举着手机喂喂地打电话,说是在给北戴河的高速路口的主任打,让他给我们的车子放行。玄了吧?就是他放行了,路上堵着,也走不了啊。
这个中巴的司机,看来是不愿意出这趟车,一直叫苦连连,没有一句积极的话。也许他是对的,路上谁也不敢保证一路顺风,若出现问题,耽误了行程,且不说责任,这个不顺利就会叫人沮丧的。但你是旅行社方面的雇员,着眼点应该为旅行社考虑,这么希望解除这项服务内容,这么不捧场,好像不应该。
(二)
等待出发。等待出发。几方协商后终于下令,走,到抚宁县去上高速。之后,统战部派出的此次活动的领队、对台工作办的杨富强主任从楼上下来,坐进车里。我们在智华部长挥手致意下起程。车子驶出区委大楼门前的环行道,拐上联峰北路时,我看下表,九点十七分。
从牛头崖大集那里走,是条近路赶往抚宁的高速路口。这条路今年我走了几次。铁路下的那个桥洞令人感叹,怎么就不能把这里修修呢,长年累月地积半尺多深的污水泥浆,多好的地基也会泡塌的呀。
已经快到抚宁的高速路口了。杨富强一直在与前头出发的人联系着。对了,我没有介绍清楚。我们一行是十人,有两位先走了,一位是区委的副书记,一位就是杨富强打电话与之联系的王彩云,区“残联”的秘书长。说是前边还是走不了,她们改道昌黎,准备改乘火车去北京了。紧接着智华部长打过电话来让我们马上返到北戴河火车站,乘上午十点二十一分的火车去北京。
司机一听,马上掉头原路返回。到火车站时,要乘的火车已经进站,我们直接到站台,在来接应的站长的带领下,上到八车厢。因为车票已售完,我们只能买站票了,但八车厢的票是给天津预留的,可以坐到天津再站着。
坐到火车上,心生感慨:为了这次活动,区委、区统战部的领导们真是够操劳的了。组织*党派的*外出考察,是第一次的。足以感受到*北戴河区委、区统战部对党派工作的重视啊。坐上火车,心里很踏实,这回该不会有问题了。
这列车是秦皇岛到石家庄的省际列车。以前我曾以为是贯穿河北最北部和最南部的呢,不对。最南部的城市应该是旧赵国的都城邯郸。
我和旅伴田欣华局长来到车厢的上层,在越层连接处的两人坐席处,见到了先行的两位:孙雪莲书记和王彩云秘书长。孙书记面容娇好,身材苗条,是人们叹为 “魔鬼身材”的那种,我在电视上见她。
可是直接面对她淡定的神态,沉静的目光,心中不由地感叹其气质的娴静高雅。王女士年长些,短发,嘴角处有颗黑痣,她的脸庞的轮廓颇像港台著名女歌星蔡琴。她们俩儿坐在那儿闲适地吃瓜子,环保意识很强地把吐出的皮儿收在一个小塑料袋内。
彼此点头相识。此行的四位女士就是我们了。隔着过道,我俩在对面坐下来。也吃起她们递过来的瓜子,是洽洽牌的,奶油味很浓很香的那种。
(三)
杨富强主任来向孙书记报告情况,这列车到北京西客站,如果正点到就能赶上那列车的。但都说这趟车经常晚点,要是晚点了怎么办?
火车也不保险啊。仿佛是验证我们的担忧似的,车在一个小站停下来。一停就是十一分钟。晚点了。地球人都知道,按照铁路的内控规定,既然晚了就可着这一列车来,就得总给别的列车让路了。这一来,“晚”你没商量的又把我们的乘车计划打乱。
我的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这么不顺当呢?还得在北京住一晚?本来就一周的时间。可赶不上去长沙火车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听孙书记说,告诉旅行社联系一下机场,看今天有飞长沙的`航班没有。咦,飞机,是一个意外。我还没有过乘飞机的体验呢。
杨主任马上联络:今天没有飞长沙的航班了。火车赶不上,航班又没有,计划真是没有变化快。我又拣起一粒瓜子送到唇边,心想:顺其自然吧。
只听得孙书记轻柔清晰的声音说道:让旅行社再联系一下,看看有到张家界的航班吗,我们改一下行程,费用回来再算,要不这十个人在北京耽搁一天费用也不少的。
信息反馈回来了,去张家界的航班有,晚上六点二十分的。
“告诉他们马上定票,飞张家界。”孙书记的命令下达后,领队打电话,用手机传送十个人的身份证号码,工作紧张而有序。
真不出所料,我们这列车进入北京西客站徐徐停下的当儿,右边站台上一列车徐徐开动,车厢上挂着“北京——长沙”的标牌。果然失之交臂。好在我们有了预案。
下车。 “北京的中转地陪”小伙子快速带我们来到出租车停靠点。这的客源极多,过来一辆马上人满。我们四人一辆,余下的俩人上了地陪的车,争分夺秒的赶往机场。司机说,不堵车,一个半小时能到。
(四)
一切都在紧张之中。还好,到机场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得以从容的拿到机票,过安检,进入候机厅,按机票上的提示,到39区候机。
乘过飞机人都知道,空港的安检是非常严格的。入口处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拿着仪器,一丝不苟的履行着职责,受检者都伸开两臂来配合检查。轮到我时,那个拿着仪器的安检员,和另一个交换一下眼色,对我摆摆头,让我直接进去。
这两个小伙子,为什么可以断定我不用安检?火眼金睛一眼就看透了我几十年的人生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遵纪守法屈己待人的处世准则已经从骨髓里从血液中渗透出来?心存疑窦。可是被人信任还是令人心情愉快的,谢谢首都机场的两个小伙子。
来到宽敞的候机大厅,厅里都是天蓝色的坐席,人们或坐或走动,比较安静有序。音箱里飘出悦耳的音乐,缓解了紧张的心。民进主委李伟来了兴致,拿出他的高级数码相机给大家拍照,也就是从这时起,他主动地担负起此行的摄影工作,一路上尽心服务。
登机了。我走上飞机,只是心里希望座位能是靠着弦窗的。唉,有点遗憾,在过道这边。我、张志强、另一人在里边舷窗处。侧头望去,机场上很繁忙,只是看着不方便,只好这样。那个人看来也是初次乘飞机,身子几乎趴在窗上。
一位空姐过来与我们商量,说是安全门处不许小孩子乘坐,可那个座位是一对夫妇带个小孩子,问我们三位能否与他们调换一下。她说,那边坐席比这宽,坐起来更舒服。我回头看看,是与我们斜对着的。便问,换座位后我可以坐在靠窗子那边吗?可以。
我们移过去坐,我就靠窗子了,简直太可心了。里面那个人不情愿,说,应该我靠窗子嘛。我客气道,空姐说我可以坐这面的,这里是安全通道,你没听见她刚才指导我操作吗?坐这儿担着责任呢。还是我坐这吧,拉安全门的要点我都记下了。
那人不好说什么,便又向空姐申诉他的位置不换之前是靠窗子的……看来这个航班旅客未满,那个会办事的空姐说,你愿意挨着窗子坐,我帮你换个靠窗子的位置,不在这儿行吗?好的,好的。那人走了。这个坐席就我和张志强俩个人了。我知道自己刚才有不妥的地方,只是我乘飞机的机会少,我太想看看……
可惜,起飞时天已经黑了,只见灯光点点的楼房和排排路灯勾勒出的街道和街上流动的车流在机翼下一闪而过,我们便向黑暗的夜空飞去……
(五)
我努力向下望去,黑暗淹没了一切。感觉飞机向上倾斜着飞行。此时,家远遁了,北戴河远遁了,大地远遁了,我们和这只钢铁大鸟孤悬空中了。再极力向下望去,哪怕仅能够看见一点点灯火也好啊!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片黑暗都不见,知向谁边”。
飞机在上升,我在上升。我离大地越来越远,离星星月亮越来越近,离天越来越近。这天空是王勃“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长天吗?是李白的“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的青天吗?是李清照的“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汉欲转千帆舞”的雾天吗?
飞机在飞行着。“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同位的张志强与我聊天,我却心不在焉。总觉得似乎有一点星光若隐若现的随我前行,细看,又无。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天上的月亮星星们都到那里去了?也去旅游了吗?它们的行程可有我们这样多曲折与跌宕精彩而意外吗?
还是觉得有一颗星在舷窗外忽明忽暗忽隐忽现地随我前行,细看又不见。这是怎么回事儿?是浩渺的星空知道我难得的拜访,留下颗小星星来招呼我吗?还是灵性中的星儿在意念中随我前行?再仔细观察,啊,原来是机翼上的飞行指示灯,一会儿闪烁一下,过一会再闪烁一下的,也许就是我们晚上看到的夜空中像流星似的灯吧。它那闪烁的微光成了我与星空交流的使者,它可会把我心中的感慨转述给我仰慕的幽深华美神秘辽阔的星空吗?
(六)
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送饮品的服务车正好到我们身边,我要了杯茶。我需要一杯清香四溢的热茶,润润因太多的焦灼太多的意外太多的可心而透支了湿润的心。
两个小时后,灯光点点的楼房路灯勾勒出的街道流动的车流迎面扑来一闪而过,飞机抖抖身子在张家界机场降落了,我们踏上了湖南的土地。地陪小姐抱着一束斑斓的鲜花在迎接我们,考察的行程开始了。
希望还有太多的意外太多的可心太多的收获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