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游走散文随笔
坐在车窗旁边,望着灰色的天空发呆。树叶不时扫着玻璃而过,哗哗的,像是在林间越野。这真实的位置是在山里,究竟是属于哪个乡镇,我也是很茫然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地名变更的缘故,也许是我的确很久没有出来走动,被如此葱郁的村落所迷惑了吧。
车子在路上不停地颠簸着,忽高忽低,像是坐在巨浪滔天的油轮上。前座传来的欢声笑语,给车内的每一个人都注入了活力,在春意绵绵的日子,来得正是时候。有时,人总感觉犯困,并非是因为生理的退化,而是大多数人是在纷繁杂乱的生活中迷失了方向,才显得无所适从。车内除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其他的朋友,我还来不及认识,但在我的心里,他们早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了。
方君说,车从刘街,过曹村,到石门。听到刘街,我顿时有了种莫名的兴奋,不仅仅是因为傩戏的魅力。一次偶然读了黄复彩老师的《一个人的魅力》后,我才知道,著名黄梅戏音乐家、理论家王兆乾先生居然与傩戏还有着很深的渊源。其间我只知道,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余秋雨老师曾来过刘街,看了傩戏演出,留下了《贵池傩》一文。此文后来我收藏在了博客上。那年暑期,我去安师大作论文答辩,还多亏了这篇文章救急。想想,似乎与刘街更亲近了一些,尽管至今还没亲历过傩戏的盛宴。
一路沉思了两个多小时,窗外依旧是山路弯弯,河流转转,草木崴蕤。太阳正是充满朝气,稀释晨露的时候,不时有几个扛着锄头和钉耙下地的农民路过。春暖花开是播种的大好时节,出行踏青也正当时。目的地终于到了。车子在陈君的指挥下,在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顿时,我们进入了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沿着村里的小径而行,踩的是青草,闻的是花香,听的是鸟鸣;蝴蝶在身旁飞舞着,小鱼在清水里嬉戏着。山里的人家就是干净,稻床一尘不染,屋檐下的木柴整齐划一。门前流水潺潺,一座座小木桥横跨在河的两岸,望着古老的村庄和浣洗的村姑,默默无声。
在路的尽头,横卧着一块名曰“太白石床”的巨大石墩,清凉而舒适。他们说,太白曾经来此睡过一宿,旁边还有太白长啸处的石刻,估摸是醒后哈欠之处吧。虽是戏言,但浪漫的青莲,又何尝不是与文雅野趣相随的呢!
同行的朋友早已顺着灵感踏迹寻景去了。天气有些炎热,我脱去了上衣,提在手心,独自依着沿途的风景一路走去。
我喜欢这样的游走,身心完全融入自然,没有约束,没有做作。内心是洒脱的,性情是奔放的,亦笑亦癫,亦狂亦火,毫不避讳。我喜欢真实的自己。有时我感觉做人太累,要学世俗的东西,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说自己不愿说的话语。所以,我缄默着,所以,我逃避着。
辗转到石门,倚在村口的.马头墙边,抚摸着千年无语的石头,我俨然已成古人。花已伤完,飘落了灿烂,凋谢的市道上,冥冥不堪,手摸独樵,愁心拆两半,他已上不了爱一辈子摇晃。谁的*,马蹄声慌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菊花台》此刻不禁在耳畔回响。
于丹说,人生的最高境界是逍遥游。但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这个游的境界似乎很难达到。人们被太多的物质利益所迷惑,小迷惑也许只是改变了人生的方面,大迷惑则改变了人的本性。人的物质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在疯狂追求物质利益的同时,人们也就失去了幸福的生活。
游走在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石板交错、古巷瓦房的深山,细细品味这些心得,内心所有的尘垢都沉浸在了历史的足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