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深处散文随笔
在记忆深处散文随笔
将要步入不惑之年的我,不知从何时起,梦里梦外,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故乡的那棵老树,他是故乡的标志,粗大得五六个小伙子手牵着手才可以把它抱拢。那时几个幼稚的小脑瓜仰着,仰得高高的,整个世界一点声息都没有,树尖的几根枯枝仿佛已直插入天宇,树桠上的树叶在风的帮助下尽力拨走碍眼的白云,天蓝蓝的、云淡淡的、叶绿绿的,几只小手牵得紧紧的,梦也飞的远远的。
前几日,故乡的表哥打来电话,家族添丁,他有了孙子,要大摆酒宴,以谢亲朋 。恰巧又逢中秋,老爸、老妈思乡心切,这我是理解的,“月是故乡明”。怀揣着童年的梦,踏上了归乡的路,身子在路上,心早已飞回了故乡,脑子已被故乡老树填满,不需语言来表达,脸涨的红红的,心也急促地跳。
到了!路一转 ,故乡变便迎到了面前。嘿,故乡变了,低矮的土房,已被红砖蓝瓦所替代,路已由泥泞的土路变成了平整的水泥路,父母回忆过去的一草一木,女儿像蝴蝶一样在车里飞来飞去,我却凭空添了失落,隐隐中觉得它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故乡了。
走在村道上,遇到许多人,但在记忆里已经模糊,路上玩闹的小孩更不知是谁家的娃,一经点拨,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看女儿,才知岁月 催人老的真谛。老屋已没了踪影,这时才明白我只是个过客,家的感觉已不敢奢望。
晚上,酒到酣时,哥几个坐在表兄家的炕上,浓茶加深了醉意,童年的趣事又成堆的浮现。有意的提起老树,大表兄不在意地说“他可是咱屯子的标志,放羊二十里都能看到它,但不知前几年怎么了,树叶掉光了,树干烂了一个打洞,村里怕这庞然大物倒了扎到了孩子,只好把它放倒,伐树那天我去了,树干里流出了红色的汁液,有人说是血,我不信。现在只有树根在那,挖掘机动不了它,只能由它自生自灭了”。我呆坐了许久,不知该说什么 ,哥几个又唠起了别的,我却全无兴趣,走出屋,心里总是不能平静不下来。它存活的时候却忘了看它,现在只能从童年的记忆中把它拾起,今天是八月中秋,月在云中窜梭。
学校只放了三天假,该离开故乡了,送出大门的'姑姑握着老爸的手不放,女儿与几个玩伴互送糖果,约定在明年的中秋。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 思绪很乱,不该埋怨发展中的故乡,只因这二十年没有细细品味它,来也匆匆,在尘世的喧嚣中却忘记了看望童年老树,现在将要“不惑”,才把童年的记忆拾起,可老树已百年,岁月的刻刀已剥平树干,只留下树根来证明自己的曾经,但记忆深处的老树却无法抹去。“那几根枯枝直插入天宇,天蓝蓝的、云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