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姐的散文

  去年国庆节,老姐结婚了。

老姐的散文

  老姐结婚时,是二十八岁。不算大,只是在我们农村,和老姐同岁的,孩子都差不多上小学了。

  老姐结婚那天,接亲的人不到四点就来了。照例走之前是要给父母磕头的。只是磕头的时候,父亲母亲都躲开了。我把老姐背出去的时候,脖子里冰凉冰凉的,是老姐的泪水。

  老姐结婚了

  送亲到姐夫家,一直不能喝酒的小舅舅喝了两杯,眼泪就止不住了。本来应该是喜事,泪水却总是止不住。老姐问我你不是平常话很多吗,今天怎么没话了?我装着很不在意的说,奔三的人了,终于嫁出去了啊,却不知,眼泪早已蓄了满满一心田。

  回到家,母亲正拿着老姐的结婚照看着。母亲一直对姐夫不太满意,只是老姐说好,她也没怎么反对,就只是一遍一遍的翻着结婚照,铺满皱纹的脸上,有泪痕划过,又被母亲赶紧擦去。

  晚上睡觉前。老姐发微信问母亲怎么样,我说挺好的,就是这几天劳累了,早就睡了。话没说完,一天攒下的泪水好像再也忍不住了,肆无忌惮的冲了出来。我躲在被窝里,嚎啕大哭。

  在别人家孩子上学,童年让大人疼爱的时候,老姐却要每天早上早早地起床,跟着比老姐大好几岁的不念书的男孩子去山里放骡子,下午给两个骡子割草,还要在父母回家之前回到家做好饭。现在老姐每次说我时都会说她七岁就已经会做饭了,我二十了都还的让人做好饭伺候着。

  长大后的老姐

  大哥初一的时候没钱交学费,书念不下去,回家帮父母种田。已经快要十岁的老姐终于能上学了。而且作为条件,上学时还要带上那时才四岁的我。幸好我当时在外面比较乖,很少哭,没给老师和学生们添乱,也幸好老师也是我们村的',大多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也就默许了老姐。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年。只是尽管如此,老姐还是一周最多只能上三天课。

  老姐上初中时住宿。每周都要拿白面去学校,然后去灶上称了,做一周的口粮。有一次,老姐说有一次灶上的师傅称错了,少称了几斤。可能别人也就认了。可老姐却是硬生生的去和大师傅吵了一架。又把几斤面要了回来。也没在意过别的同学会怎么说自己。老姐说,那时肚子都吃不饱,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操心别人。后来,老姐说,可能那时大师傅没称错,是她自己记错的。只是那时一周父母才给五块钱。车费两块除了。三块钱要吃一周。中午家里拿来的馍馍凑合一下,下午和同学两人打一碗饭,两个人分着吃。就算自己记错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他们称错了。

  万幸的是,老姐从小学到初中成绩都很好。以至很多同龄人都辍学回家出嫁了。老姐还一直一个人坚持着。

  老姐中考考了六百多分,在我们县都算是好成绩了。高中学校的领导都到我们家来拉人了。只是当时老姐还在外面打工。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上高中。也就没有多想过。

  后来还是父亲拍板说高中必须的上。考上了不上就亏了。只是当时家里二哥已经上初中了。我也在上小学。虽说家里情况比以前好了一点。但老姐的生活费给的依旧不宽裕。只有别人的一半。老姐可能一年都不会有钱给自己添一件衣服,可是每次回家,她都会买我最爱吃的。每次街上走的时候,看见适合我的衣服,总是会省一周的伙食费,给我买下来。

  老姐高考没考上。还没上二本线。老姐说,那段时间,在村里走在路上都都不敢抬头。总是会有人,在路上问考了多少,然后用带一点惋惜遗憾,更多是幸灾乐祸的声音叹息。然后假装地说一些安慰的话。然后在后面给别人说‘那谁谁谁不是一直学习很好吗,才考了那么一点’。老姐说,最憋屈的是你明明知道,却只是无可奈何,还得一个个陪着笑。

  后来,老姐复读了一年,依然落榜。老姐平时的成绩就算不能上211,普通一本还是有希望的。只是老姐又一次与本科擦肩。老姐说,认命了。说是认命,其实也就是是对命运的屈服了。只是老姐和我,都不曾说破。

  后来老姐上了专科。毕业之后考了老师。老姐说,直到她毕业后,考上老师之后,她才有脸在村里直着腰走路。你付出了多少,上天就会还给你多少。永远不要奢望不劳而获。老姐是毕业后第一年,以第二名的成绩被一家学校录取的。

  去年腊月,老姐回娘家住了十多天。我总是不自觉的跟着老姐。老姐说你怎么一直跟着我。我嘴硬的说哪有,家就这么大嘛,我能去哪啊。只是悄声地给自己说,就是想要和你多待一会。

  老姐抱着我的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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