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苗散文
接通视频的一刻,我心紧张起来,视频里面出现了我的女儿。
那个圆圆的脸,满是幼稚的模样。她穿着我走之前跟她买的红色外套,她手里正抓着一支笔。
前几天,妻子说女儿自从我离开江北后,天天在她的绘画板上一次又一次地画着爸爸。无数次擦了又重画,最后出现了一个大大脑袋,一个左右不对称耳朵,一个不规则鼻子,还加上一副左右边框不等的眼镜。这就是爸爸,这就是爸爸!
听到这些,心里都是很感伤的。
我在岭南,女儿在重庆。我家在重庆,人却在广东。
我的心随着女儿的一声爸爸,融化了。
我快速地在纸上画上三支狗尾巴草的图案,这是我在家里与女儿一起玩耍时我们经常画的。因为,我知道这时候的女儿是最高兴的,狗尾苗是她的欢乐,是她的天堂。她是不会有烦恼的,她的世界里满是灿烂多彩的微笑,她的眼睛里都是快乐的春天。
爸爸,狗尾苗。爸爸,狗尾苗!
视频里,女儿大声地叫着。爸爸,狗尾苗!脆生生!我的.心里软了,都说老年得子视之如宝,女儿一直是心头最难割舍的牵挂。女儿病了,我担心不已,女儿哭了,我也伤心不已。若是有上天的天梯,那上面一定会悬挂一个攀爬的我,不顾高血压和恐高症的威胁,到月宫里去攀摘下来月桂枝,帮女儿做个花环!
不好,女儿在视频里慢慢哭叫起来了。爸爸,狗尾苗,爸爸,哎爸爸,我想你逛街街!女儿才两岁,很多话说不清楚,在她要表达的意思里是希望我在她身边画狗尾苗,陪她上街街!我在重庆时,只要有空就会带她去观音桥,花卉园,元佳广场去晒太阳玩儿童设施,更有甚者带去沙坪坝或者更远的地方玩。
有次,我去某县*办事,女儿就跟婆婆和妈妈留在家里。快中午的时候,妻子打来电话,说女儿在家里问问爸爸爸爸,说爸爸要带狗尾苗回来。在头晚上睡觉前,我曾经告诉过女儿早点睡觉,明天爸爸出去帮你带狗尾苗回来。于是,她看不见我的时候都说我去找狗尾苗去了。哪天下了大雨,我在回来的路上提前下了车,然后到处看有没有狗尾苗。终于,在一个河边我费劲地在桥墩边上摘下来,尽管我衣服湿透但不负女儿的话也是一种责任和幸福。
从那以后,女儿格外珍惜她的狗尾苗,睡觉前要看看,清晨醒来马上就要狗尾苗。也许她儿时的梦里记得那是爸爸摘的,狗尾苗就是爸爸,爸爸就是狗尾苗。
11月12日清晨,我离开重庆,在走之前我轻吻着睡梦中的女儿。宝宝爸爸走了,你在家里要好好听妈妈的话,要想念爸爸。最是别离骨肉情,别了我的亲人。别了,我的女儿!为了灿烂的明天,爸爸必须远行。千里之外,故乡就在脑海里。千里之外,我的心在故乡。
看着视频里的女儿泪流满面,我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都说人到中年成熟稳重了,却抵不过千里之外女儿的一句狗尾苗。我关掉视频,我不忍心女儿看到视频里的我,我怕她还会大哭。
女儿呵,两岁的你真能看见父亲头上的花发?两岁的你能够看到父亲额头的皱纹和我的心系天下?
狗尾苗,那是我远方的情愫。狗尾苗,我是你泪流满面的化身,我就在女儿两岁的思念里。穿过千里云头,我用双臂拥抱你,我的女儿。
泪水不禁流了下来,冬天的夜晚更加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