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的物语散文
有雨,雨常生些无端的杂念。有雨,雨常起些多情的物语。
下雨了,心无出处。独上高楼,风拂动我的长发,舞起我的长裙。远处:青山,高楼,彩旗,缓缓前行的流云,冉冉升起的尘烟,疾驰而去的车辆,永远沉默的路牌。眼底:别人家的楼面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雨水,小小的雨粒正打在上面,那泛着白光的水面便漾出一圈圈微微的涟漪。我的心,也便在这轻轻悄悄的水漪里潮潮润润了。
其实这颗心,潮潮润润又何止这一刻呢?生活中,常常容易生出种种潮潮润润的情感。比如,一场无奈的别离,一番悄悄的春梦,一抹淡淡的闺愁,或者人们总不愿意言说的世故。
来的尽管来着,去的已经去了。可我们对去了的终归怀着一种难舍的依念,对来着的'总升着一种无形的隔膜。每一次的别离,每一回的转身,就是五湖四海,相逢已是偶然,不见成为一种必然。谁经得起这样一回又一回一年又一年?我们的心,怎能不嘲嘲窃窃如雨打千年的屋瓦,耳边响起的总是千年的愁绪,心头凝结的总是累世的薄凉。
雨,一直下着,从早晨下到中午,下得人心里也湿潮潮的。午休时感到心里空空的,于是发了个信息给有些想念的人:有人想你了。发完就关机睡了。晚上上机才看到了回信:想我什么?
看到这样的回复,我觉得有点滑稽,也有点寒凉。如果我不是知道对方是富于玩笑和幽默的那类人,也许,我的心头升起的,又是如窗外的雨,淋淋漓漓了。-但我终究还是和着窗外的雨声沉浸在独自的世界里了。
是啊,我想你什么呢?想你的人,你在千里之外。想你的身,你不光垂垂老矣还重疾缠身。想你的心,你的心应巳坚如磐石。想你的金钱,只怕你比我还两袖清风,那么我还想你什么呢?
一个风雅的人,是足可另我想念的;一个执着的人,是足可我另想念的;一个专情的人,是足可另我想念的。如果对方还是一个风雅多情执着的男子,那更值得我想念了。可是,很好笑的是,我是如此的一个平庸而又平凡的女子,怎么可以如此痴心妄想呢?也许走在大街上,是没有人会回头看我一眼的。假使我穿个拖鞋,散着长发,走在人群中,也许,会有人回头看一会我,那是在看,这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
因为我确实有个这样的经历。那一年,在东莞的时候,恰遇中秋节那晚,我一个人,在家呆得烦了,突发奇想,何不出去看看月亮。就披了个长发,吸了双拖鞋,走出去了。头发很乱,鞋子当然有点大,我夹在人群里,始终抬着个头,望着天上,找那一轮心中的圆月。月亮好像就是没有出来,我便径直向前走着,也有一两回碰到了别人,别人便忽的躲开了,躲开了,再回过头来,细细的看一两眼,扔下一句话:这个疯子还蛮干净的。
看来,我在尘世,也就是个干净的疯子,别说逗人爱,只要不讨人至嫌就好了。
其实我何尝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子,会做一桌好菜,会煲一锅靓汤,会打快捷的文字,会绘难描的彩图,会吟大江东去和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夜来的雨,似乎下得更利索了。我本还要想些什么,听着那窃窃嘲嘲的雨声,却竟有些睡意了,便给他再回了个信息:就算你不大安好,难道我就不能想你么?
睡吧,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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