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的优美散文随笔
栀子,一盆待开的花。
在安妮的文字里,我知道世间还有一种称作栀子的花。
栀子,如同“栀”这个字,生疏,不常见。
他说,他养的栀子开了花。他拍了图片给我。一种栽在花盆里的花。他说,我的院子满是栀子花香。我闻不到香,却看到洁白的花朵。
安妮说,乡下外婆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很大的栀子树。
哦,栀子,可成树,也可种在花盆里。
周末。
清晨,到离家很近的露天早市买菜。
门口,一个木制长木板手推车。车上摆满各种花。不,还是说摆满绿色植物准确,到处是绿。即使是花,也等待开。
“卖栀子了”,瘦黑老者吆喝。声音不大,也许周遭环境嘈杂。
栀子?一阵惊喜。我停住前行的脚步。
木板车下,有几盆花,唯有一盆开着一朵白色花。
老者说,栀子,大盆38,小盆20。
我低下头观看。这是安妮提到的栀子?是远方的他家中养的`栀子?
老者见我犹疑,说,大盆的栀子是新培育的,朵大,特香。他用一个“特”修饰。大盆的栀子,开着花,大黄杏一般大小。好洁白的花朵!
老者弯下腰,端起花盆,请我闻香。我怎么没有闻到香?
老者问,没有闻到?我摇头。他又端着花盆举到我面前。我用心闻,真香!
老者建议买大盆的花。拿不动,我说。我选择小盆。他说,买小盆不给你便宜了,送一袋花肥吧。
小盆的栀子,淳朴,不事雕琢,本真。大盆的栀子,整了容,少了素朴的美。我想看的是原始的花。不过,我没有对老者说。
没买菜,倒买了一盆栀子花。
安妮说,夏天盛开的时候,有馥郁芬芳的芳香。馥郁,形容香气浓厚。初闻,怎么没有闻到?这馥郁,为什么凑近鼻尖使劲闻?
想着,走着。走着,想着。
哦。却原来,安妮外婆家的院子,要比菜市场门口的面积小很多。院子收香。
如声音,同样的旋律,大厅拢音,声音在露天流浪,跑得到处是。
栀子,小户人家,未出阁的女子,深深庭院,尽显其端庄与秀美。
栀子,生活在我的家中。与绿萝紧邻。
每周浇两次水。等待花开。
依然是青翠的叶。花骨朵不见长大。
卖花的老者说,快要花开时,施肥。用一点儿肥,放在碗里搅拌,再放进花盆里。花肥有点点浅红。施了肥。
等待。
依然。
没有一朵花开。
心有些急。
上网。
网上说,栀子花喜欢温暖湿润气候和微酸性水土,适宜生活在南方。在北方,栀子花需要精心看护,否则就会出现面黄肌瘦,开花少,重则香消玉殒。
还说,栀子花喜光,长期在半阴处也能生长,但花枝较长,花朵较少。
北方不适宜栀子。
栀子要在北方健康生活,需要精心。
想起她。一对生活近两年的小夫妻,北京与西安的联姻。
饭桌,他给她夹菜,看着,我幸福着他们的幸福。
她说,生活在一起,深感地域不同引发不适。他爱吃超辣。我一点儿辣不吃。菜怎么做?
就像南方的栀子,偏偏生长在北方,一定要精心。栀子才会开花。
爱吃辣的男子,将就不吃辣的女子。不吃辣的女子,适应吃辣的男子。婚姻会长久。
我把花盆搬到书房,窗台上。
绿,脆生生。
不知何时能开花?
等待。
漫长。
一个花骨朵,越来越饱满。底端泛着浅浅的黄。
每天下班,放下书包,第一件事,看栀子花蕾长没长大。
夜沉沉。天气预报说有大风。持续夜间十一点。
窗外,静悄悄。风未来。
却见,栀子花苞变了形。
这,这,是它么?它多苗条,亭亭玉立。怎么变成锥子形?怀孕似的,体型不好看。查看一个个花蕾。没错,就是它。
夜更深,无睡意。
我和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天空的深蓝,西边天际最亮,昏黄的星,说着陈年旧事,那些恋爱时光。
你听,栀子要开花。
起身,灯亮。
果然,花苞咧开嘴。
哎,栀子要开花。我唤他。
我们一起看花。
终于开花了,他说,你盼了好多时日。
睡。无法安稳。清醒时起身看花。
凌晨,不到五点。
一个萼片向外张开。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再看,花朵周围,张开三个萼片。萼片中间包裹的白色花朵,微微裂开婴儿般的小嘴,从上往下看,花朵有了层次。
栀子,有个性的花。不开则已,要开,就飞快地开。稍不留神,魔法般变了样子。
傍晚,满屋花香,我对他说。
可惜了,要上班,想带着它去,又担心伤害这么娇贵的花。
惋惜,我看不见栀子一点点开花。
取了一个便笺,提笔留下几个字:我不在,你要花开。贴在花盆上。
栀子花,开了。
洁白的一朵,绽放枝头。浓浓的香,湿哒哒的花瓣,鲜亮柔软,新生儿般倚靠绿枝间。
念起远方的他。
好久不见。
他的栀子是否花开依旧。
拍了照片发过去。写道:栀子花开,小欢喜。
他说,素洁的花朵。如初见的你。
往事,点点滴滴,濡湿了记忆。
栀子花开。
花开的喜悦,
还有,久违的,淡淡的回忆。如那浓得化不开的情谊,深深,深深,游进心里,很轻,也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