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散文
将陆续呈献的文字本是小说体的,只叹十月怀胎七月即产,畸形骨架不称小说了。源在我给挚友的小说做了“语法修辞事小,关键是构思。”的肇事评语,缘于挚友的诚心扶履。周六,他引领我为寻得免构思的情节不惜起了一个惊天大早。
从市区到郊外主人公家的路是需要驾车的,可挚友提出徒步过去,一来替代了散步晨练,二来方便了他的学术交流,有益于我的写作长进。
柏油路边的法桐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叶子在烈烈秋风里瑟瑟作响,与两人的脚步声适然混作交响乐,为我与挚友的并行形成了天然的画外音。
如果不是她一米七身高的儿子边开门边喊“妈,罗大叔来了。”谁也不会相信迎上前来的这位藐美如花、音比铜铃的她步入了不惑之年,明天就是她40岁生日了。
她对自己已然不惑的年龄了然于心,只是旁人不易察觉,因为生活中的她俨然一个未曾出嫁的姑娘,生命是那样的鲜活,激情是那样的奔放,思想是那样的前沿。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大了,开始老了,年华似水,渐渐明白了光阴如梭,为此我还稍显隆重地照了一组写真,但这些都没有阻止时而幻想、时而冲动的我,因为身体里7岁那部分允许了未成年,允许了天真与憧憬!”她侃侃而喻的当儿把丰盛的饭菜端了上了桌子,据其丰盛状我即悟是老罗事先有约了,没等我来及说几句客套话,女主人便招乎我们“快吃,快吃,别嫌弃。”她边吃便把话题拉到了纵深。
她的老家是唐山。唐山大地震,那时候她很小,无知者无畏,只是当时随处的呼叫声、呻吟声和在帐篷里听到的雨声。不用想,心也忘不掉,就像钉子进了墙,锈也锈到墙里了。
做了两次急诊手术又被死神退了回来,在第二次手术中由于麻药的作用,美滋滋的体会了像灵魂出窍一样的飞翔,以至于现在提起来没有恐惧只有对那梦境的留恋,倒是家人手心里的汗一把一把的出。一个人要到相看隔烟水时,才觉得生命的重要,认真地投入呼吸吧——这个每天做过无数次的事情。
心境豁达的.她坦然对待生活,她风趣地说她是一个典型的路痴,因此至今不敢独自去旅行,最大的顾虑是怕自己丢在穷乡僻壤里,被人家当成富姐,影响安定团结,还是和谐重要哈,为此,她也没有学车的冲动,那样丢的更快,堵车也是个大问题,至少现在那是司机的事。她喜欢看书、看电影,会在别人的故事里稀里哗啦流自己的眼泪。她不喜欢锦上添花,因为她怕那花团锦簇把人埋没,使人看上去像一颗草,总觉得雪中送炭比较好,说她热情有余也好,同情心泛滥也罢,但她喜欢。
到现在她做过的最具挑战的事有两件,第一件是蹦极,她把它看成是生死一线的浪漫,不会上瘾,但终身难忘!另一件是徒步爬华山,巨岩耸天,悬崖万丈,山壁如削,为了能早晨到东峰看日出,她们决定夜爬华山,“奇险天下第一山”游完归来想着去时路,只想,是怎么上去的,又是怎么下来的,如果再让他去一次,还有多大的勇气走完所有的路。13个小时,让懦弱望而生畏,流连退却。她被自己感动了!
“对于像这样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不愿意上班的人来说,每天早晨的闹钟总是响得那么刺耳,但我知道这表明还有人需要我,我会跟病人说:‘我每天都在’从开始我都坚持着家是第一位的,工作是第二位的,但一踏上工作岗位这种理念就随之颠倒了。工作让我能独立思考,滋生了自信,了解了社会从而更懂得生活。”她直言不讳。
她说她的最大愿望就是退休以后,到不同的城市去生活,登高揽胜,临河就水,观街景,穿小巷,品特色,尝小吃,那将会是意趣无穷。
愿她继续热爱着生活,继续做她能进行到底的事:在尘世流年里,安然,自得,美好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