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怀念随笔散文
一
经历了春的躁动和夏的热烈,成熟的秋天如期而至。于不知不觉中,旋转的季风如期带来我所企盼的日子。我总希望在这个收获的季节,能够采撷一个硕果累累的愿望。
今年的秋天,和往常一样,跟在一场小雨的身后,悄悄地潜入。就像那种觉而未察的单相思,让那些思春的少男少女于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走在郊外的小径上,空气中开始透出若隐若现的凉意,而那些葱郁的行道树间或有黄叶飘落,一片又一片散乱地躺在草丛中,像撕掉的一页又一页信笺。还有树枝上的鸣蝉,声声嘶叫中透着一阵悲怆,也许它们是在用这种近似祈求的方式表达爱的绝唱。
还记得去年五月吧,火一样的石榴花点燃了夏天的激情。就在那片幽静的石榴园中,我和你相识,相知,相依。“五月榴花照眼明。”我们俩沿着林阴道徐徐前行,两只黄莺好像一直跟随着我们,调皮地鸣叫。我想要吓跑它们,而你轻声曼语,说那是欢乐的祝福。你说这话的时候,火红的榴花映衬着你的脸,满是娇羞。一只蜜蜂围着你嘤嘤嗡嗡,你怕被蜇了,躲在我身边。我想对你说,我也想做这只蜜蜂,围着你,谁让你比这石榴花更香呢。
走过湖心小岛,浓荫下两个小情人亲昵的依偎在一起,那摇曳的树影暴露了他们的举止。我们相视一笑,这里是爱的天堂。我们不想去打扰他们,也不想被人打扰。我们不约而同地走进了另一个幽静的天地。站在拱桥上,看桥下“莲叶无穷碧,荷花别样红”。一道道涟漪荡漾,你伸出纤纤素手,两只可爱的小金鱼游过来,绕着你的手指久久不肯离开。
还记得是哪一天吧,我和你站在黄河大桥上,波浪声声里,看长河落日圆;我和你登上高高的烟雨亭,凉风习习里,望天地怅廖廓……在那些风光秀丽的地方,留下了我们的足迹。我们一起谛听芦苇的吟唱,呼吸鲜花的芳香;我们一起在小径上徘徊,疯长的青草张扬着野蛮的激情。我怕草叶划破你裸露的双脚,想要抱你到那汉白玉的石塑前,你推辞了一下,还是顺从了我。当我抱起你的时候,你却羞赧地转过头去,不敢正眼看我。
我懂得你的心思,你怕一瞬间的迷离破坏了这份和谐。有那样一道底线,我们都不敢碰触,只能小心的呵护。有那样一种感情,我们都不敢沉溺,生怕一不留神陷入世俗的漩涡。
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因痛苦而大喊大叫,也不会因长途奔波而感到疲惫。就像进入一个纯粹的自然胜景,我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我不想失去你带给我的甜蜜和宁静,在一种虔诚的祈愿中,我只想永远享受这种脱尘出世的安宁。
二
彼此的心灵在不知不觉中契合,彼此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拉近。就像茫茫宇宙中的两颗独立的星辰,偶然相遇,却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是孤独的,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会心有灵犀,不再觉得自己茕茕孑立;我是落寞的,但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我不再感觉生活索然无味。
多少个夜晚我无法入眠,辗转反侧,我的心里充满了幻想和期待。我天真地以为,牵手了,拥抱了,就是相爱了,我沉醉在多彩的幻梦中。这幻想是黎明的朝霞,是傍晚的山岚,是悠扬的轻吟浅唱,是幽径上你的红衣墨裙,是夕阳下你的倩影丽质……你轻轻挽起我的手,我们一起徜徉其中。
你青春的躯体,充满了热情和活力,就像一个美妙待摘的果子,成熟而芬芳。我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但这种梦幻总有不可企及的遗憾。
许多许多的夜晚我难以入眠,躲在床上茫然的等待,眼巴巴望着天花板,却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我千方百计想要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用你教我的方法,数星星,但没有一点儿作用。星星数丢了,我却品味起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做过的每一件事。夜已央,我没有疲惫不堪,却兴奋地想要寻找另一种更隐秘的快感。
还记得去年的秋天。那是一个初秋的下午,小城的燠热让我突然产生一种逃避的念想,希望有人陪我一起去附近的山谷里乘凉。我很自然地想到了你,那是受内心隐秘欲望的强烈驱使。你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这里是天然的避暑胜地,天蓝得澄澈空明,水清得晶莹剔透,山绿得盎然恣意,置身于此情此景,宛如走进一个童话世界。静悄悄的`山谷,两个人的旅途,我的思想变得异常的活跃,我疲惫的心充满了甜蜜,我病态的身体也开始充满活力,泛起青春的激情。
太阳躲进云层,忽明忽暗的树阴花丛中更显出一种暧昧的氛围。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需要有意的创造,不需要刻意的偷窃,这是天赐的快乐时光。宛若一处琅苑仙境,雾霭缭绕。我停下脚步,看你的嘴唇,润泽而香艳;看你的牙齿,宛如成熟的石榴籽,让人垂涎欲滴。
我伸出手,想要揽你入怀。我的灵魂和肉体正在绝望地忍受煎熬,渴望得到你的拥抱,和你一起充满快感地相拥。这是欲望的冲动,还是情不自禁?你却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微笑着躲闪。此时无声胜有声,你的矜持,你的温柔,你的贤淑,你的曼妙,你的种种好让我喜爱。但此时,我却希望你坏,希望你调皮的坏。
也许,你比我更理智。你微微地笑了笑,帮我摆脱了尴尬。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慢慢地向前走,边走边评点眼前的风光。我想对你说,太理智的人往往会错过误入歧途的机会,会失去错误带来的沿途美景,但我说不出口。
我的生活一直波澜不惊,就像一潭死水。也许这种平淡无聊的生活太需要什么新鲜的东西来点缀了,我总幻想一场艳遇,或者精心制造一个浪漫的故事。但你很自然的自我克制,让我龌龊的心思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就是宋词般婉约的女子,文雅而娴静。我只有把你藏进心底,只能默默的凝望,偷偷地欣赏。
三
在静静的夜里,我忍不住思念你;在热闹和喧嚣中,我的目光追寻你的身影。和你在一起,已经再没有什么能够使我沉醉。快乐叩击我的心扉,时光像水一样流淌,却不能为我龟裂的心田除丝毫的干渴。我希望能够带给我清凉和滋润,内心一声声热切地呼唤,这份期待让我焦灼不安。我生怕这难得的快乐时光,会一点点绝望地流逝。就像守着一颗成熟的石榴果,听凭酸涩的籽儿一粒粒坠落。
我难以忍受,被欲望残酷地折磨着,欲罢不忍,欲得不能。我真想痛哭一场,如昨夜的又一场秋雨,痛快淋漓。为你,我殚精竭虑,仅有的一点儿精、气、神似乎要消耗殆尽。你的形象,你的气息,你的气场,已经沁入了我的心脾,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觉得,你就像那狭小而幽静的果园里将要熟透的水果,是红彤彤的苹果,是黄灿灿的石榴,是晶莹剔透的紫葡萄,还是清脆欲滴的香梨。
多日来的思念编织的一张网将我重重包裹。在这张封闭的网里,我兴奋,挣扎,而又绝望,就像误入陷阱的小兽,经过高度的紧张、强烈的亢奋之后,被绝望一点点吞噬,颓然倒地。我只想在一种虚幻的梦想里沉沉睡去。不想再有一丝欲望的冲动,能够唤醒我们对生活的向往。如果时光能倒流,我真想和你一起走进充满爱情的青葱岁月。那时在我的身上,生命就像蜜汁一样甘甜地流淌。
不知不觉中,已进入宁静的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伊洛河面上,金光闪烁。远山,近水,在一片朦胧之中迷离,一如你那双惺忪的眼睛。夜风吹来,我内心燃烧的火焰依然摇曳不止。走在我们曾经走过的小径上,静静地想你,读你,感知那份甜蜜与心酸,曾经的一份情,早已挥洒成秋天的写意。
有一种失望的感觉慢慢地涌起,我静静地坐在桌前,只能歪斜地看见窗外一方忧郁的夜空。室外静悄悄的。清冷的月光倾泻进来,地板上一小半是光亮,一大半是阴影。床头上那纸信笺悄悄飘落地面,我听得见自己的呼吸一点点堕落。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你的盈盈笑容,你还在那里沐浴月光吗?还是那样拖一袭长裙,轻轻地划破夜的宁静?在你的小屋外的梧桐树上,是否还有寒蝉在低声啼唱?
四
也许,每个多情的男人心中都会珍藏一个宋词般婉约的女子。她浅笑嫣然,袅袅婷婷,从庭院深深中款款走来;她清丽柔美,秋波流转,从江南烟雨中着一袭素色旗袍,执一柄精致花纸伞,缓缓而来。她若小桥流水,温柔可人;她似锦瑟和弦,婉转缠绵;她就是暗结闲愁的雨中丁香,她就是灯火阑珊处的蓦然回首,她就是在水一方的梦中伊人。这种向往,这种幻想,这种虚妄,实实在在的感情,若有若无的寄托。
你,是我今生无法得到的爱恋。也许,我只能在永远的虚幻之中,找寻情感的寄托。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勘破红尘,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眼,那些曾经令我无比在乎的东西,就好像那些曾经念念不忘、非要不可的玩具,丢掉了,扔掉了,再也不会轻易想起。
走进秋雨迷蒙的黄昏,蚀骨的凉风侵入肌肤,头顶上低低的云像在诉说过往烟云,我终于明白那一份感情已经不再属于我,体味到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失落,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惬意。
走在秋霜浅浅的黎明,蚀骨的凉意侵入心灵,身边摇曳的残花似在昭示韶华易逝,我突然明白逝去了不可能再回来,缘分已不在,该放弃的终要放弃。人要走,再挽留,已没有原来的感觉;情没了,再回味,也失去了曾经的心情,慢慢的,都会远;惭惭的,都会淡。
一场秋雨,淋湿了一地缠绵;一夜秋风,吹散了一树相思;一层秋霜,凋零了两处牵念。思考生活,感悟生命,我用秋天的萧瑟写下了这段生活的回忆,写下我曾经失落的心情。心里的痛苦,正像身上的脓疮,不去动它,会烂得更深。如果狠下心来,把它挤破流血,反而会更快的痊愈。
一段迷情,曾经扰乱一颗心。感谢秋天将冷静和落寞当作礼品,不再让我的心迷失在各种诱惑里,不再让我沉浸在虚幻的自我里。有些人,有些事,就像匆匆的过客,就像天空飘忽不定的云。也许它是今生最美的相遇,也许它会在生命中停留一段时间,也许它会留下一段曲折的故事,但它只是一个擦肩。相遇,两两相知;转身,无影无踪。没有谁对谁错,缘深缘浅。
偶尔,也会慢慢想起,却无法将曾经的故事拼凑完整。自我解嘲一番,就像没有故事发生过,放手,舍弃,竟然没有太多救赎的泪水。
一场春华一场梦,一场秋雨一场空。曾相识已成过往,再相见已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