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香格里拉散文随笔

  要去香格里拉使我有点兴奋,听说那里是一个极容易忘记一切的地方,是一个极容易产生爱情的地方,我对它充满了向往。我们先到大理,然后从大理到了丽江,还顺便游览了玉龙雪山。告别丽江的时候,丽江古门楼的影子拖个老长老长,我和陈刚在笑声中重新起动了马达。夜行车在山道上盘旋了一整夜,第二天天刚放明,就到了金沙江畔。

情系香格里拉散文随笔

  我拿出地图,查了一下,所去的地方称为迪庆高原,迪庆高原位于滇川藏交界处,地势高峻,横断山脉与藏东川西群山交错,雪域孕育的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从高原一泻千里,在这里被贡嘎山脉、云岭山脉和怒山山脉分头夹击,形成“三江并流”,这里的江流浪花滚滚,这里的山陡得雄壮。这里的一切似乎不适宜人类的生存,却偏偏有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

  陈刚还在打瞌睡,我望着他睡得那么香甜,真不想弄醒他,看着他的身体随着车的颠簸一起摇晃,我禁不住放慢了速度。

  “到了哪里?”他迷迷糊糊地问。

  “金沙江,也就是虎……”我的那个“跳”字还没有说出来,他一下子从位子上跳了起来,说:“停车,停车,快停车。虎跳峡到了。”

  “干嘛?”我依然保持原速。

  “金沙江,金沙江,是我爷爷走过的地方。”他的脸涨得红红的。

  “金沙江长着呢。”我对他横眉冷对,“再说,我们还要赶路。”

  没有想到他打开车窗,把手从车窗伸出去,挥了挥手,大声喊着:“金沙江,我来了。爷爷,我来了。爷爷,多保重!”他的话被风吹得呜呜作响。

  “你爷爷不在北京。”我好奇地问。

  “没有,他抗美援朝时牺牲在朝鲜了。”他的声音有点儿低沉。“所以,我只要到了爷爷走过的地方,我就会去拜一拜,我觉得我爷爷的生命就留在了那里,他还活着。”听到这里,我的心头一热,鼻子有点酸。

  “对不起,刚才我没有停车。”我向他道歉。

  “没什么。”他刚才脸上的阴霾没有了,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他依然望着窗外,也许是在心里为他的爷爷祝福。望着他,我心里想:多好的兄弟,多好的同路人,一个真正的同路人,没有许诺,只有责任,就像生命中增添的力量,又拥有的一道美丽的风景。我也对着远方,在心里轻声说:“爷爷,多保重!”

  我们继续前行。车沿着江河向西北方向一路爬坡,碧绿的江水在巨石上撞起一团团耀眼的水花,水质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山势升高得有些突兀,泥石流冲毁的路面痕迹屡屡可见,汽车也热泪盈眶地开了锅,未经砍伐的森林一层又一层地延伸,目力所及是望不断的青山,这是我们所见到的最完整的森林。眼前豁然开朗时,我站在了高原的顶部,身后是隐约可见的雪山,身前也是隐约可见的雪山,在两道雪山巨屏之间,仍是宽阔的高原草甸;在晚秋的牧场上,高高架起的是收获后已经空荡荡的青稞架,低低燃烧的是艳丽如火的狼毒。褐黄色底板上,龙胆蓝得如落地的'繁星。高原以一种不同云南任何地方的瑰丽色彩和坦荡神韵吸引着我们,我们被秋天的草甸诱惑,心中有了从没有过的从容,我甚至不想再去想往前的路,高原缓慢深沉的态度开始改变了我的头脑。

  在我的家乡,秋天的美终归有一种好景不长的悲凉,一切植物都将最后的精血凝聚,释放最后的美丽,跟随着来的就是漫长的冬季,冬去春来高原积蓄了几个月的能量开始慢慢地释放。而在这里,属于立体气候,草甸上满山的杜鹃如霞、似雪,沿着峡谷绵延成花的长廊。百花齐放,如同一张巨大无边的地毯,空气中飘荡着让人神迷的香气,那是一种鲜活的美。远处穿着民族盛装的牧民们,就是一幅幅风景。不远处有一座座雪山,他们是我心目中的神!

  陈刚突然握住了我的手。面对远方的一排排冷峻的雪峰,我觉得他的手很有力,很温暖,还带着湿漉漉的汗,使我们两颗有着丰富感情的心,融化在一起。难怪有人说:在这里,人们才能找回自己的灵魂。

  夜黑了下来,我们坐在河边的草地上,观赏高原澄澈的夜空,明亮的星星仿佛伸手就能摘下,我们依然没有离去的感觉……

  啊,香格里拉,其实你就在我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