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散文: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我的父母性子都比较急,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来吵去。一些与他们毫不相干的话题,也会讨论个没完没了,争论个你死我活,甚至会动起手来。后来母亲生了重病吵不动了,父亲也没那闲工夫,确切地说是没有对手与他吵了,家里自然安静了许多。
我曾暗暗地发誓,等我娶妻生子,一定不去延续他们的习惯,要讲点家庭艺术。让自己的孩子在温馨的氛围中度过童年。在远离“战火硝烟”的环境里健康地成长。
这个诺言我兑现了,我们夫妻结婚时首先“约法三章”:约定男人不能酗酒,更不能有、也不准有家庭暴力;女人不要没日没夜地埋在麻将堆里,更不能把骂人当做嗑瓜籽儿似的不可理喻。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个约定仍在发生着“法律效力”。女儿自降生到参加了工作,还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的“暴风骤雨”。而常言说得好,在一个锅台上炒马勺,没有勺子不碰锅沿的。日常生活中,夫妻间拌几句嘴在所难免,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沉默几天也就完活了。我虽不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但要在几天内不讲话,非得把我憋死不可。所以我家的“沉默”总是由我来打开僵局,解除警报。我觉得男人嘛,要大度一些,夫妻间没什么反正,也分不出个你对她错,况且是与自己耳鬓厮磨的老婆呢。而老婆的性格正好与我相反,想轻易地“撬”开人家的嘴并非易事,人家也真能憋得住,会在“失聪”的.世界里正常的生活着。忍不住的我会没好气的送上一句:“你哑巴了!”她还击着:“以后别跟我讲话!”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然,并不是每次“沉默”之后都这么轻松,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能惹出“祸”来。
那一年的深秋,我家住在距厂区两公里以外的平房,刚吃过晚饭,女儿哭着闹着要睡觉,老婆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收拾着摆在炕上的饭桌子很吃力。心情哪能好得了:“你就不能进屋帮我一把呀?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呀?”我当时正在厨房烧炕,偏赶上那一天的风向又不好,灶台口有一些反烟,情绪被烟呛得非常糟糕。“我也没闲着!”我没好腔调地回应着。当时的环境及氛围也真的适合吵架,两种不同的声音激烈地撞击着,其声响怎能小得了。后果是老婆扔下一句话:“孩子留给你一个人带吧!离婚!”便拿起一件大衣摔门而去。我顶撞着:“你走吧!”我了解自己的老婆,她只是在气头上才放出那样的狠话,况且她并不敢走夜路,又没有因小两口拌几句嘴就往娘家跑的习惯,我心中有数,她不会走得太远。待我把女儿安顿好了,披上一件衣服,塌啦着拖鞋走出了房门。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婆正在屋外的院墙边气哄哄的站着呢。我哭笑不得地:“别作了!快回来吧!”老婆接过我送给她的台阶回来了。自然是“涛声依旧”了。
又是一年深秋的傍晚,经历了两次动迁,我家终于从平房搬进了楼房。由于连续几天收拾房子,彼此都有一些疲倦,情绪当然不是很好。还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夫妻间顶了几句嘴,结果是夫妻俩背靠着背睡下了。我一觉醒来,老婆却不见了,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呢?我狐疑着急忙穿好衣服走下楼来,见老婆一个人在楼门前走来走去。这么多年的夫妻拌了几句嘴,也不至于气成这样,我加快了脚步:“你干什么呢?深更半夜的。”老婆并没有生气:“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走一会儿。”我不解地拉了老婆一把:“这么冷的天,快回家吧!”老婆回来了。后来我了解到老婆在单位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回到家里又没有人理解她,安慰她。当然这样闹心。
自发生这件事以后,我学会了理解和宽容。男人要让着女人一点儿才是。一个女人辛辛苦苦地操持这个家,我的收入并不高,她的工作单位效益又不是很好,还要供女儿读书,又要照顾年迈的老人,经济压力与生活压力叠加在一起,换上哪个女人心情都不会好,更不用说摊上不会疼人的老公呢。特别是老婆到了这个年纪情绪容易波动,耍点小性儿也是正常的,又没出什么格儿,就由她去吧。从此我选择了“倾听”,老婆爱叨叨是她的天性,也是她缓解紧张情绪最好的办法,全当她讲得永远都是“对的”,我不妨多用一些像是、好、ok之类的语气敷衍一下就是了。因老婆只注重结果,不注重过程,知道有人在意她就足够了。男人就要多讲一点“鸡毛蒜皮”的艺术,若是与老婆争个你高我低的也太没水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