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散文随笔

  每天清晨,路过位于右手处的黑背村时,如果没有风的日子,村庄里一缕缕炊烟笔直的向上勃发着,静静地流淌着,朝阳直挂于树梢,山间的树,贪婪地吸收着光,为春日盛开积蓄着生命力,如果和着轻雾漫起,飘浮于地面,逆着光的一座村庄就在这炊烟升腾中凝固成一幅山水画。我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亦不知从何时起,这个有着强大生命力的词语频繁出现在我的文字中,渐渐地升腾起,并将其进入到我的写作中,每有场景描写,多会有炊烟的存在,那些或清晨或黄昏,或直升或风弯的炊烟,渲染着水墨画的诗意与情怀,我想接近我心灵中存在的那个情怀的本源,不仅仅是因为我出生于乡村,成长于乡村,服务于乡村。

炊烟散文随笔

  每天的黄昏,路过位于左手边黑背村的时候,如果没有云的日子,一道道的阳光直射于车内,下意识地向左侧行注目礼时,只见炊烟莽莽,无边无际,在日光灼灼间添上一柱柱白烟,让炊烟成就了整幅水墨画的中心。如果将冬日旷野尽头无雪的山村当作是大漠,将长长的国道当作是流动蜿蜒的河道,时当黄昏,落日低垂于路面,这般的宏阔气势,使整个行程更显得雄奇瑰丽,起伏跌荡,便会应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了吧。

  冬季,无论是清晨还是黄昏,路过这个村子时,总会又见炊烟升起,用更多的.笔墨形容,是因为小村独特的环境,一路上很少有村庄能象他们这里一样,位于山的背荫处,天意中就是一幅水墨画:山如黛,几丛树林,炊烟升,一团团灶间的温暖,几群牛羊若隐若现,留白处,便是变幻的天空。

  而炊烟,因灶间多烧柴火,在杂木、秸棵燃烧后,附于锅底或烟囱内的黑色烟灰坊间叫锅底灰的,这种缘于火光中燃烧后的草木,更衍生出一味中药——百草霜。在民间偏方中是可以治疗流鼻血,吐血,齿缝出血、昏厥不醒等症状,并可用于治疗家畜家禽的一些常见病。可见,民间是不缺乏生存的智慧的。

  小时候,炊烟的味道就是家的滋味,有形有情地升腾于大地、房屋、树丛间,灵动而富有生命力。寄托着一个人对家的温暖期盼,归途中,村庄上空弥漫着一片片炊烟,总会找到自己最熟悉的那一柱,便觉心安。

  只是,炊烟,早已枯萎于我心,因着炊烟终究是属于且只属于乡村的。远离炊烟多年,是在一个雨季的黄昏,母亲的静静离去,心开始荒芜,从此,那缕炊烟只凝固于心,凋零了欢乐,日暮便如此苍凉。每次归家,都不愿意推开那扇柴门,哪里还会有柴门呢,不过是钢管连着铁线的替换,挪开那扇残破,满目枯黄的杂草,斑驳的木窗前,久不擦拭的玻璃,照不清我的脸,这座院子,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平整洁净,再也找不回熟悉的味道。

  回到小城,与乡村泾渭分明之处就是以炊烟为分割线,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青年人已然从乡村越狱,只留下老年人孤独的守望,那么乡村会消失么,那么我的炊烟也会逃逸不再燃起?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亲手将乡村、将炊烟埋葬?

  历史的进程是和缓的,不可能是断崖式的吧,那么还是有时间留恋于炊烟的温暖,哪怕只是隔着车窗远远地看见他在别处升腾,迷蒙。

  只有你心中有这样的情怀么:“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