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又起散文随笔

  时光与人之间,都有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如今的父亲已进快入花甲,身患癌症,却毅然奋抗。而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祝福着,奋斗着不知名的未来,不知道归途。

炊烟又起散文随笔

  低头望一眼,故乡又老了一岁。前几日风雪刚冲洗的烟囱,又恢复了斑驳的锈迹。淤泥沉积的河床两边,枯竭的白杨林断了一片一片的空白。蜿蜒村落似乎也消失了往日的神采,人烟惨淡,只剩下一道道还没愈合的水泥伤疤,笔直地从村头划到村尾。

  故乡,确实苍老的像父亲一样快,几日不见,山青水秀的眉眼,就能皱了几层密纹。还记得十几年前,寒风十里不绝耳,荠麦青青。如此干冷的天气也不见父亲喝一杯酒,我想,父亲一定是怕醉了,把我摔着。因为那个时候,父亲总喜欢把我扛在肩头,在田野里奔跑,逗我笑。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不喜欢喝酒。

  虽然父亲不喜欢喝酒,却是个老烟枪。曾经烟瘾犯的时候卷过杂草、纸页。父亲还有个跟我一样的爱好,就是捕鱼。父亲捕鱼确实有技术,村里的.人都佩服他。他不仅能看到鱼的轨迹,还能根据鱼吐的泡泡分辨鱼的种类和大小。小时候没少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也挨过不少骂。当然,骂我们的是母亲,谁叫我们爷俩从早到晚都不回家呢。后来,我们都学会了听号角和看信号。只要母亲的亮嗓子一喊,或者看见房顶的炊烟,我们都会乖乖地跑回去。

  故乡,在我和父亲的一杯酒中远去。我去外地上大学的时候第一年回到故乡,非常高兴,非要拉着父亲喝酒,父亲起初不同意,后来我看我把酒放了回去,无奈让我倒了一杯。不胜酒力的他,一杯酒红了脸。他忍着呛人的辛辣对我说,你长大了,以后要好好工作挣钱养家。梗咽在喉,其实我与不爱喝酒的父亲只差一杯酒。虽然当时父亲把他半生的所有都溶在酒里交给了的我。到他却硬要远走他乡,奋力为我再多挣几年钱。

  现如今,离故乡仅仅二百公里,还是觉得年少时的故乡充满色彩,非常怀念。一春的浓绿,夏日堆满金谷。秋天秋叶羞着红脸,冬日虽然萧条,却也喜得人情厚重。如今,我不是一个回家的人。推开门,不见家人,拧眉忍着呛人的霉味,敷衍着嘘寒问暖的热情邻里。

  时光与人之间,都有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如今的父亲已进快入花甲,身患癌症,却毅然奋抗。而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祝福着,奋斗着不知名的未来,不知道归途。

  直到远处炊烟又起,电话里的父亲突然说他能回家了,我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