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记忆-散文
转眼间,我和妹妹都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和她过早地辍学,从而走上了工作岗位。在农村,二十出头刚好是嫁人的年龄,否则,便错过了大好花季,剩下的都成了剩女,没人要了。我和妹妹是在农村长大的,这过程当中有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我把它们埋藏在了心底,并且冰封住了它们,为了不让自己想起来心疼。
妹妹是一个多动的人;因此,她三岁的时候爬窗户的横梁摔了下去,七岁的时候,就可以上房揭瓦,无恶不作。由于妹妹总是发生意外,身上到处是伤痕,父亲担心妹妹摔坏大脑部的神经,像那头得了脑膜炎的歪脖子猪一样,父亲便不把妹妹放在眼里,两个女儿,父亲的喜爱更倾向于我。再加上家里的经济比较拮据,家里的种种父亲都会不自觉地选择一个最喜爱的。在这样的当口,小小的妹妹心里是比较不平衡的,她几次三番地跟旁人出卖父亲,而不是去想办法赢得父亲的喜爱。从小没有得到家人的爱的妹妹从同学的友谊上补足了自己的缺口,她的人缘很好,总有办法获得友谊。因此,她能够在人群中游刃有余。这在我的记忆中是悲喜交加的,因为关于妹妹愉快的记忆是极少的,想到欢心的记忆,就会出现大量不好的记忆。
这样多动的妹妹不是在地上刨坑就是在订满塑料的.窗户上抠动。窗户上满是洞,很不好看,有一次,不亲对她提出警告,“不能再抠窗户了,否则,要你好看。”妹妹盯着父亲危险的眼神倒是痛快地答应了,但是事后还是没有当回事似地抠两下。几次三番地。久而久之,窗户上的洞口多了起来,越发地不好看,父亲发出了新的警告,妹妹都不当回事。父亲威胁到,“如果下次再抠我就打你了!”我和妹妹都觉得父亲只是吓唬我们而已,妹妹抠得我手痒,我也抠了几个洞口,打发掉了独守在家里的漫长而无聊的时光,我们两个人一边抠着一边发出欢快的笑声。愈发地情不自禁了。
这次,父亲从山上回来看到多出来的洞口做出要打我们两个的架势,是母亲拉住了他父亲才没有打我们,却惩罚我们站了两个时辰,我和妹妹都觉得父亲这回当回事儿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下次了。
在一个充满阳光的下午,好像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似地。妹妹偷溜出去和伙伴们玩去了。我胆子小,不敢违背父亲的叮嘱,便开始了一个人孤独地守在家里看家。时间漫长,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无聊极了。阳光现在身上,懒洋洋地,无聊极了。我趴在窗口上临望偌大的院子,手竟也不老实地伸向窗户的塑料,起先,我犹豫了一下,过后,我还是抱有侥幸的心理,就抠两个,不会被发现的吧。这样想着,便做了。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心虚地看着父亲,不料他还是发现了。他眯着眼睛质问我和妹妹,“怎么回事?窗户上怎么多了两个洞口,以为我不会发现?”我赶紧收回双眼,心虚地将头埋下胸口。“说!谁抠的!”父亲吼叫着。母亲不在家,我心里极度地害怕,不敢承认,只等着父亲将这篇揭过去。谁知道父亲不如往日一样地不依不饶地。“嘴硬是吧,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抠的?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一分钟过去了,父亲突如其来地说道,“杨小蝶,是不是你抠地?”看这样子,父亲是怀疑妹妹了,我的心情不仅没有得到放松,反而多添了一份愧疚,完了,这回妹妹要挨打了,我却更加不敢承认了。
父亲好像认定了妹妹干的似地,把她打得惨不忍睹。尽管是这样,妹妹到最后也没有承认是她干的,看着妹妹充满冤屈的眼神,我的内心更加地不好受了。这个场面成了我永久的噩梦,因为父亲对她的印象更加地不好了,之后对她的打骂更是搬起这件事来罗列她的罪行。
后来,在妈妈的教导下,我觉得我没有姐姐的样子,我觉得我是要赎罪的,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每得到好吃的东西都会为她留着,内心却没有一次是舒服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勇敢地承认这件事。
如今,妹妹已经长大了,她辛辛苦苦地忙碌,有一次,我问她是否记得这件事,她居然忘记了,而我,却依然清晰地记得这场闹剧,以至于向她道歉她也不知道了,这是一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