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记忆中的故土散文

  成为北漂一族后,我愈来愈在思念记忆中的故土,故乡的泥土是那么的亲切而遥远,以致在睡梦中常常浮现出一幕幕的场景。

思念记忆中的故土散文

  记忆中的故土是深褐色的,是秋天的犁头翻开土地的哧哧声。父亲端着木制的犁把,清脆的鞭声回响在正吃力往前拱的老黄牛耳边。它身上拉着的犁套正在田里前行,身后是一大片翻好的土地。我有时疯一样的雀跃在松软的田地上,也有时在地头的小河滩里寻找一种能做菜吃的姜。长着长长的空心杆儿,沿着它的根刨开泥土以后,便找到了结在根上的一颗颗姜一样的”果实”。拿回家以后,切成片,让妈妈炒了出来,味道甜甜的,在当时便觉得是美味。

  故乡的泥土是孕育美味的地方,不单是那种被称作”洋姜”的小小块根,还有春夏数不尽的野生菜,灰灰菜,马绳菜,鸡爪菜…初春的时候,麦苗像染料一样的青油,田地里已经有了劳作的'人们。他们是在锄掉麦陇里的杂生的野草,但里面大多是野菜。有一种叫做”米蒿”的,叶子一粒一粒的,软软的很小,最喜欢用它来熬粥。锅里下的是去年刚打下的金黄的玉米磨成的渣,灶头里烧的是从经过一个冬天的柴垛里抽出的玉米秸,热气腾腾的粥里掺杂着这甜丝丝的嫩叶,吃在嘴里说不出的舒坦。春寒已过,大地初醒,滋生出许许多多的可口之物。切不说用灰灰菜拌上鸡蛋烙成的厚厚的菜饼,或是开水烫熟后加了捣烂的蒜泥拌成的嫩嫩的马齿笕,就连洗净的路边随处可见的曲曲菜蘸了甜酱放在嘴里都能让我现在流出口水来。土地啊,总是能给与我们最美妙的食物。

  小时候老家的菜园最能勾起我的回忆,因为那里曾是我留下汗水和快乐的地方。农村长大的孩子是勤劳的,那片小小的菜地也是”勤劳”的,春天播种下了扁豆角和西红柿,夏天的时候,他们已经爬满了竹竿搭成的架子。夜里的风稀稀疏疏,我便在青藤下打着手电筒寻找从泥土里爬出来准备破壳变成蝉的知了。洗净用盐腌好,过油炸过以后,它就变成了儿时最留恋的美味。

  捉知了是忙完了一天的活计以后夜里的一项休闲活动,白天没有知了可捉,便要去割猪草。这时候便有三五个伙伴相约,背着小框或推着小车,来到河沟边或田间地头芳草鲜美的地方,专挑嫩嫩的牛羊爱吃的野草野菜来割。累了大家便把镰刀一丢,坐在湿润的土地上画杠找石子下棋,或者在水边挖粘土捏成哨子晒干。粘土做的哨子不如折柳枝抽去骨干后留下的皮筒做的哨子好听,前者声音呜呜的,后者很清脆。柳枝做的哨子在夏天非常流行,到处可以听见此起彼伏的哨声,这也是大地提供给孩子们的一项乐趣。傍晚来临,玩伴们捆装好青草,或背或拉,带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有说有笑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故乡的泥土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乐趣。每当我扔掉镰刀,仰躺在割好的青青的草堆上,周围弥漫的是大地的味道,耳边回响的是飞虫的清唱,双眼所能看到的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依然屹立不倒的野草。后来我才慢慢的感觉到,只有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的贴近大自然。

  我应当庆幸,庆幸生于这片土地,庆幸这片土地给了我这么美好的童年。当我渐行渐远的离开这片土地,求学,工作,奔波,我发现自己已经割舍不掉对故土的思念。思念那里的树木,思念那里的花草,思念那里大地上所生长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