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的笑声散文
北方的冬天,没有雪花的盛放,总是感觉有些寂寞,我时时都用期盼的目光向四周张望,还是没有收到雪花传递过来的信息。天气是好天气,太阳每天准时都会来到我的世界,但是当太阳刚刚接触到我的身体,无情的北风就会带走它的温度,留给我一脸冰凉。即使这样的日子里,也难以阻挡我寻找快乐的脚步。
没有雪花的香气,即使北风吹淡了太阳的温度,但只要有阳光铺满大地,这样的日子依然是好日子。也许是人到中年,也许根已扎进了荒野,天生就对山水有一份特殊的迷恋。虽然时值寒冬,草木枯黄,山也廋得只剩下脊骨,但依然能勾起我们走入大山的欲望。是减压,是放松,还是赴一场与冬天里山水的约会,这些均不必明白,只需记着,卸去工作中的负荷,轻装上阵,回来时,满载着快乐而归就行。
一个人的快乐总显得单调,只有成片的快乐才会显得有气势,而且快乐相互叠加会更加快乐。于是,邀上几个朋友,带上几个司机,托家带口,一行十人,组成一个小小的旅游团,前往大山深处。
一直听人提起,距县城不远的大花沟可比“小九寨”,虽然还没有去过九寨沟,但到这么近的地方还是举手之劳。有人说:不在于沿途的风景,而在于看风景的心情。我也想说:不在于风景有多优美,而在于和谁一起去看风景。朋友丽比我略大些,性格直爽,为人大气,办事干脆利落,很有主见,该是女丈夫类型的,一直以来,我有烦恼或遇到麻烦,她会给我注意,工作或生活中都会给我正能量。朋友青的年龄和我差不多,性格开朗,阳光向上,与她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笑话,生活中有了她,雨天里也会露出太阳。她们俩共同的特征,用我逗她们的话来说,就是“购物狂”,也许这是做个精致女人的基础设施。总之,和她们在一起,再寒冷的天气里都会有温暖在身边流动,再苦闷的日子里都会有笑声驱散愁云。
寒风在车外犹豫,暖阳铺满前方的道路,坐在车内的我们,一边指点着两旁的草木,一边任凭笑声在冻僵的空气里飞扬。因为是第一次去,路途不熟,走走停停,边看风景边找路。没有了草木的盛装,道路两旁的大山长相几乎一样,只有善于捕捉风景的人,才会看出它们的细微差别。车刚开始转弯时,还是水泥硬化路,越往里走,路越难行,没有了水泥的痕迹,只是铺着一层小石子,路渐渐难行起来,车子也在巅簸中移动。
路是难行,这倒没有什么可怕,因为毕竟有路,而且还有石子铺进去的痕迹。让我们真正感到恐惶的是四周没有人的气味,而且每个人的手机变成了哑巴,有事想要求救几乎没有可能。猛然又想起,前几天表弟来过附近,录了一段有关野猪的视频,更增添了一些心慌,好在车内人多。越是感到恐惧的时候,越会有不好的画面在眼前上演,就像电视里狼群围攻车子,还有脑海里想像出的熊瞎子背人等等,一股脑儿的全来了,这也许就是自己天生胆小的第一反应,还好,一转眼在大家的调侃声中消失了。这时,有人提议,别往前走了,这里也许就是目的地,连绵的山已经走了很久,但我觉得,好像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虽然有山,但并没有看到水。有山的地方如果少了水的陪伴,就会少了灵气,就像蓝天没有云朵的陪伴一样。
车子继续在沙子路上向前挪动,车内的话语塞满了整个车厢,连空气里都流动着笑声的优美。终于,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看到了前方还有一辆车,大家似乎在荒漠里遇到了绿洲,欣喜地喊道,这大冷天的还有和咱们一样疯狂的人呢,同时也明白,我们要去的大花沟就在眼前。于是,大家忘记了冬天的节奏,就看一眼面前摆着明晃晃的太阳,以及那几池水,已经有点迫不急待了。
冬天里的山静默成一座无言的雕塑,如果不是山上有几株青松的身影,我还以为山已失去了生命。还好,山顶上正好搁着蓝天,还有那淡淡的几缕白云,把蓝天,白云,以及没有色彩的大山一同放进相机里面,倒是一组唯美的冬天的画像。冬天里的山看起来有点寂寞,倒是那几池水增添了生机,池边有几个人在钓鱼,该是我们刚才看见的那辆车的主人吧。池边的芦苇在风中扭着纤细的腰肢,芦花已开成了一片黄白色,它的摆动表示着对我们的欢迎。于是,女人孩子们来到池边,扭着不很协调的腿脚,摆着并不优雅的造型,和池水,大山一同走进手机的内存。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留住记忆更是快乐过的证据,不管底片如何,只要上面刻上最灿烂的笑容,那便是最好的回忆。我们一边按着快门,一边大声地笑着。就在我们陶醉于山水的时候,男人们不知去向,原来,这条路很宽,一直延伸到森林的心脏,猎奇本身是男人的特性,他们怎能把自光仅仅停驻在脚下,他们总以为前面还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我们看不见他们,都还引着几个小孩,在这听人说过有野兽出没的地方,还真多了些对他们不懂冷暖的一些埋怨。为了给自己壮胆,我们大家向森林深处大喊,用尽自己最大的嗓门,虽然声音有点变形,但是听到了大山深处的回应,同时也加进去了许多大笑的声音,凝固的空气里因为有了笑声的参予,顿时显得活泼起来,沉默的大山因为有了笑声的撞击,也立即有了生命的迹象。我们带着孩子们,一路前去寻找他们,他们已经钻进了森林的`深处,寻找着冻硬的野果,也寻找着小时候的记忆。
这片森林是动物们的乐园,有野猪,有鹿,野鸡,獾等等还有叫不上名字的。于是,大家突发奇想,拿出弹弓,能否打准一只野鸡,也算是今天的收获,当然,野鸡又不是*,我们也只能在空想里享受一些野味的香气。走进这罕无人迹的大山,总有一些不由自主,想要扯破嗓子似的大喊几声,也许平常不太练声,偶尔从嘴里发出的声音有些鬼哭狼嚎的感觉。朋友青还打趣地说:“别喊了,把狼群引来了谁都回不去了,想救援手机没信号呢!”虽则这样,喊声穿过树林,大山也做着回应。再高的大山也挡不住笑声,再寒冷的天气也凝滞不了寻找快乐的心情。久无人来的大山深处,我们种下了一份快乐,这份快乐也在池水中泛着波浪。
时间在快乐的日子里总是经不住挥霍,先前坐在山顶上的太阳很快不见了踪迹,只留给我们一个清冷的背影。寂寞的芦花在寒风中依然起舞,而我们受不了阳光的冷落,浑身开始有点发抖,于是,大家决定返程回家。
大山没有色彩渲染,池水也在修行之中,一切都在冬天里养精蓄锐,我也愿意把笑声种在大山的深处,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山开始转青,水有了生气,再来此地,收获得将是满山的笑声。天气是寒冷的,可是难以阻挡寻找快乐的脚步,日子是好日子,就看我们怎样掌控自己的心情。如果拥有看风情的心情,我们都会把每天过成风和日丽的样子,与快乐同行,让笑容成为面部表情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