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圆月抒情散文

  不是缘于杜甫的“月是故乡明”,也不是有感于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很久以来,在这伊势湾畔的岛国小城,每当圆月的日子,面对着晴空皓月,我总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故乡,想到月光下在鹳河旁的一个个故事。

故乡的圆月抒情散文

  在那皓月当空的夏夜,如水的月光洒满院子,一张竹编的席子扔在院子中间,姐弟几个横七竖八地躺在上面,父亲燃起用艾蒿编就的驱蚊绳为我们驱赶着蚊子,母亲给我们讲着从她母亲那里听来的故事。那阵阵苦艾的清香就着母亲那讲了多少遍的故事,成了我们梦的源头;还有那清辉亮丽似白昼的秋夜,如镜圆月挂在村头的白杨树上,我和伙伴们追着月光的足迹,吟唱着“月亮走,我也走,我给月亮赶牲口,一赶赶到马山口”的歌谣,从村北头追到村南头,常常忘了回家睡觉,待夜深人静,被找来的大人叫骂着赶回家,不洗脸不洗脚,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太阳晒到床头。

  “夜里疯得不睡,早上不起来,这样的女子长大可是嫁不出去的。”外婆总是吓我,不让我睡懒觉。

  “嫁不出去拉倒,不让你管。”我不敢和父母顶撞,外婆我是不怕的。伙伴的一声口哨,一个媚眼,依旧会使我溜出家门,向那月光奔去。月光里充溢着少年的欢乐和情趣,还有那笼罩在月光里的梦。

  是在17岁那年开始远离故乡的圆月的,在黄河之滨中原牧野,我度过了四个冬夏。那月光似乎很朦胧,没有什么记忆。这以后,我头顶过江南的圆月,也仰视过塞北的清辉,在这个东瀛岛国又走过了十个春秋,可没有一轮圆月像我故乡的圆月那样让我着迷。

  江南的圆月总是被耀眼的霓虹灯淹没,像病中的少女,苍白无力;塞北的'圆月虽然高远,清亮,可被风云唆使,一会儿来一会儿去,飘忽不定,像无家可归的孩子;这岛国的圆月,我总认为它被太平洋的海水泡得太久,盐味太重,湿气太大,挂在那里,好像要掉下来似的,使你惶惶。

  惟有那挂在村头白杨树上的圆月,才是我的月亮。

  有很长时间我不明白,同是一轮圆月,为什么却有着那么大的差别呢?现在我明白了,就是因为那是故乡的圆月,是我们的童年。我们长大成人,离开故乡,走南闯北,为生计所累,为人情所困,世事的沧桑和世态的炎凉使我们无限怀念童年的美好时光,我们无止境地对故乡着迷,实际上就是对我们无邪的童年的依恋和向往。

  想念故乡,其实就是想念我们纯真的童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