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故人恩缘曲调的抒情散文
莹的家和我家是一栋之隔,但她却不是小说里的邻家小妹。
时隔多年,回忆起她来虽然能够想起她的声音,她极不自然的笑,包括她总喜欢微微低头的样子,但对她一直觉得是个迷。
莹在当时我的眼里多少算是潮流的,因为她喜欢的某些东西我稍显陌生,比如说,她喜欢听唐磊的《丁香花》,似是说旋律好,但这让当时还跟着爷爷吼《青藏高原》和《辣妹子》的我有些无所适从。
其实跟莹的缘起应该是补习班的一位刘老师。当时在补习班厮混的我从表现上来说非常的乖巧和用功,刘老师每天的放学时间都会来学校门口接我们,我也总在放学的时候高声喊叫到莹或是其他补习班的伙伴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例如你现在就要过去了吗?你跟大刘老师说,我晚些来!以此来彰显我们这个组织的神秘性和我们之间关系的亲密特殊性,然后我几乎每天都比所有人早到,去夺下补习班餐厅的第一口饭,顺便再掳走所有的萝卜根儿和豆豉各种咸菜,最后把吃不了的分给其他人以此表现我的大方。
然而这一切似乎莹觉得跟她都没有关系,而且这并不是内向或者说自闭,她好像能筛选了所有与她无关或者说她不感兴趣的事物,并且有程度区分的去接收。
所以似乎印象中的她总是若无其事或者有说有笑,最多只有眼眶红晕,那次我几乎泪流成河,大约是五年级还是六年级,早已不在补习班的我们偶然收到一封刘老师的来信,信的内容记不清楚,能想起的是让我们不要去找她,细数了她在结婚后所遭受的暴虐对待,是如何被锁家门外冻了一晚上,是如何被捆绑起来鞭打,随后是无奈的叹息,然后对我们一个一个分段的.叮咛嘱咐,我记得对我的部分大概是说很优秀,记得多多与人分享传授之类的话,最后一番慨叹后十分坦然的做了并未见面的告别,似是将要了却余生、撒手人寰一般,而我们仿佛就是她最后的牵挂,那一刻,正在英语课堂上,我当着全班的面咬牙切齿、失声痛哭。这种经历,对一个小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说,童年所有的美好营造的是一个琉璃般的梦,打碎或说惊醒这个梦的便是伤痛,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能使人成长的是伤痕、挫折、悲痛还有苦难?为什么说没有在深夜里痛哭过的人,便不足以谈人生?为什么一个人似乎要把文字写的多么沉郁悲怆才显得有深度?莹没说,我也没说,我们都在哭,好像不约而同,好像心知肚明,然而,其实当时的我们都不明白。童话告诉我们大灰狼终会溺河而死,告诉我们灰姑娘终成眷属,告诉我们白雪公主会有幸福,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正因如此,当时的我们不知所言,在我们的想法中,刘老师那样的人理所应当的有电视剧般的恋爱,有幸福的婚姻,有所有好人应该有的,只是事实并非如此。
佛说一切皆有因果,这是刘老师的果?
时隔五年,事实是只有莹和我一直在找刘老师,是莹找到我提出想法,我们相约在熟悉的街道,走门串巷去打听消息,结果是除了一个已成空号的电话号码,没有任何结果。
也是那时,我开始了解莹,她比我成熟稳重,还比我更加容易对一件事、一个人一往情深。我曾记得在一个明媚的午后,我信步走到补习班门口,见我们这一级只有她孤身一人的背影,不经感伤起来,我旁若无人的走到她桌边,放下一袋她喜欢的来思尔果味牛奶,告别离去。
莹是端庄的,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江湖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