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夏天散文
月光有蝉翼般的清韵,滑落铺展了一地如水的波痕。夜晚的景致在朦胧中让人充满了美妙的幻想,任凭月光如清泉般在指尖,在心间潺潺涤荡。随着自己一阵散漫的脚步,恍惚走出了飘着桂花香气的深巷。月夜心静到无言,无所谓悲喜无所谓惆怅。
走着自己的人生,岁月活到了一种境界,心里单一的底色就不想拥有斑斓的色调。这样的月夜,我喜欢一个人独步湖边,心灵里的杂音就会慢慢颓废了触角。湖里一叶叶小船在月光下划来了声声欢畅,男女老少在小船里肆意喧嚣,如薄雾中荡来隐去。只只小船像鱼摆尾巴,船桨荡起的音韵在耳边清脆地跳跃。我惊异驻足,有种快乐是要在特别的环境和心境中才能被点燃。所有风景都沉默,唯有心里的愉悦想探出头。
真的心动了,我坐上了一只小船,两只手划起了两只船浆。微风撩起我的浅发和单薄的衣裙,眼眸带着惊喜的探望。心灵的窗户一旦打开,月亮就会悄悄走进来。月光撒了一湖皎洁的轻纱,心情愉悦到一种极致的释放,我想和月亮高声说话。天上一个月亮,高挂在一片有星星的幕布上。水中一个月亮,摇摇晃晃。我从水中划来,也像从梦中走来。月光轻纱般的纽带,似乎搭起了我心灵的桥梁,我想摘到两个月亮。一个真实裸露在天上,一个虚幻倒影在水中,但一样的精致而漂亮。
看看湖边一弯弯青山,还有散布在山上的灯火,摇荡在湖中的渔船,叽叽喳喳的人语,心情就显得十分惬意而又舒畅。光晕和波晕形成了轻纱的流晕,眼睛在视觉里想勾起听觉上和谐的互动。胆量藏在夜晚的试探里,我真清了清自己的嗓音,划着一只悠闲的小渔船,我只想自己唱给自己听。
我像闻到了烈酒的香醇,又好像看到了月亮里片片的桂花,随月光轻轻飞落铺满了我的小船。我望着满湖陌生的人流,我唱出了世俗里能不能接受的歌谣?我不曾尝试过,也无从体验过:“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天上月亮走,月亮走,哥啊!哥啊!哥啊!山下妹妹哦……”自己给自己壮胆就显得格外心虚,但心里却有种高声语的快感。我不需要掌声,也不需要理解。这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歌声拂过湖面,不很优美,但很有情趣。很多人都在月夜下肆无忌惮地大声喧闹,而我只不过把这种愉悦变成唱歌罢了。
是哪里?在我瞬息的闪念里,和极为心颤的不安里,传来了一阵始料不及的掌声。我从惊愕的搜寻中,看不见身影。惊慌无助中无法品读掌声,是否带有*的成分,亦或是哗然取众中一声声不可思议的倒喝彩。似乎不敢也不能再唱下去,所有人在诧异中和我自己都没有回过神。我心里掠过一瞬窒息的安静,带着月夜的过滤只剩下了自己急促的呼吸。我来不及滑船恍如躺在月光里,依然在回味这种掌声出自何处?也嗅不出其中蕴涵的味道。就像在草原上静默吃草的牛,突然天空滚过一丝石破天惊的雷电。我真被吓着了,茫然地望着这个湖面。朦胧,即使你努力张开眼睛,依然是轻纱下无法对视的眼眸。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世界真精彩,真精彩。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我怎么依然看不见……”当尾声在寥寥轻纱下,拖得悠长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一只船上站着一个人,朝着我歌声飞扬的地方对接了过来,而且在我清清爽爽的歌声里,谱上了诙谐幽默的声韵。他附近的船只上“哈哈哈”地望着他拍着手掌笑过不停,我似乎在哭笑不得的境况下,再也不敢出声。湖面附近的人都停止了划船,望着我似乎也在望着他。尴尬?震惊?调戏?我在孤立无援中依然分不清!
“妹,别怕,今晚月亮大,难得大家都高兴,再来一首。”一位女人带有吆喝的声音,从我的前面直直地传来。船只居然不约而同地朝我的方向划来,嘻嘻哈哈的笑声飘得好远,似乎这都是我喜欢但不刺耳的声音,善意得带点迫不及待,我的心才轻松地舒出一口气。
“是啊,再来一首。”大家附和着七嘴八舌,当在刹那回不过神两人的清唱里,大家的一再请求就感觉有点热忱得咄咄逼人。开心、善意、热情,突然感觉辜负了大家的雅兴,也就于心不忍。这个世界只要是从善意的角度出发,一切顺其自然的事情皆有可能发生。
“好条大河浪飞飞,好条泉水绿微微,捡个石头来试水,抛首山歌来探妹,你呢?你呢?你呢?你呢?你呢?来探妹!你呢?”当我俏皮的声线,飘向湖面,直白地对着这位朋友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极了影视里的“刘三姐”。从容,开心,镇定。
“哈哈哈,对啊。”大家指着刚才接歌的人说着,一阵阵笑声愉快地淹没了我们的耳际。我们都忘记了陌生的戒备,也忘记了冷漠的高强,我们想要听到的,想要看到的,都是能给我们带来今晚简单的快乐。不管我们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模式登场。陌路的心,很快融在了一起。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直没有尾巴,一直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他伸开两手,放在耳朵旁,感觉像极了可爱的小熊。
“哈哈哈,只会唱少儿歌曲,接歌也要接于水、于月亮有关的歌曲哦!”
“哈哈哈,嘻嘻……”小朋友在船里欢快地鼓着掌,小船在跳动中一晃一颤。
“别跳,跳下水,没有人来救你。你以为是平地,一马平川啊!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深湖,有的深达几十米高。”一位年轻的妈妈提醒着自己的孩子。瞬息的安静,大家有意识地调整了自己划着的双桨。船似乎也就平稳了许多,这里如若没有风,就是水平如镜的安静。偶尔荡起的波纹,小船也只是随风轻轻地摇晃。
“大家有个提议,想让你们两个合唱一首。我们都把船滑到一起,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一位大姐抛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同时望着我也望着他。这个提议感觉就是在挑战我的极限,那么我应该像个企鹅一般,来回避这种陌路朋友的好意吗?他们的要求似乎很单纯简单,我们似乎给得也是心甘情愿呢?我望着越来越清晰的视线,这位接歌的朋友也努力向我划来。
当两只船一字儿摆开,稍微在轻触中小船有了瞬息的波动,这位朋友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示意我上他的船。是众目睽睽之下纤尘不染地靠拢?还是世俗里俩俩爱心携手一起上路?他真就勇敢地伸出了一双手,而我在始料未及中感觉这位朋友,给我们自己提高了要求。我定神地看了看这位朋友,高大儒雅,戴着一副眼镜,在近距离的对视里,他有着极具智慧极具有幽默的艺术气息。绅士般的翩翩风采,一看就是一位具有高智商的朋友。我心里一阵咯噔的隐念,随即一闪就看不见。他微微展开笑脸,似乎在我回不神中给我一对隐形的翅膀和力量:这里没有陌路的嘲笑!这里没有世俗的审视!这里没有权衡的砝码!这里没有恶意的*!我害怕的似乎一切都没有,有的却是男女老少渴盼的眼神,还有就是我们必须一起的陌路登场。
我伸出两只手,轻轻地跨上了他的船。他穿着简单的T恤,清新大气中彰显一位男人的气质和胸怀,亦或是一种生活的品味。我望望大哥的眼睛,又看见了一小圈胡茬,可能有五十几岁了:慈爱而又善意。而我应该比他小了很多岁,那么我们应该唱一首什么样的歌曲呢?我望望天上的月亮,水中的月亮,再望望满湖的轻纱和满湖的人,我虽然觉得这里没有偌大的舞台,但像一个开心小小的院落。随着月夜的指引,我们都来到了这里。是因为共同的夜晚共同的开心,我和大哥以爱心携手,只想给大家带来像亲人般的快乐和随意。
“大哥,会唱明月几时有吗?”我友善地微笑着望着大哥,就像望着天上美丽的月亮。
“不会!”他愉快地耸耸肩,眼睛透过镜片依然是清澈的交流和对视。
“没有关系,那我唱,你配合着就是了!我们背靠着背,望着天上的月亮。当我转过身的时候,请你学会用眼神和我交流,任何一首歌曲都需要一个人从灵魂和文字里和谐的相融,才会引起听者的共鸣。而你只要静静地跟随我的裙摆,*作出你想要表达的意思就可以了。难为大哥了!”我确定了这首歌曲,大哥似乎一点也没有反对,显得极为随意。因为这里不需要高难度的表演,我们想要做的就是想要和月亮说话。
我靠着大哥的后背,瞬息啸叫的声潮,淹没了我们,快乐旋即绽开。我伸出两只手,像捧住了月光,握着了桂花,披上了轻纱,闻到了酒香,眼睛虔诚地望着月亮,清幽幽低吟而又轻扬的声线滑过我的耳朵,我感觉自己身心融于这样的月夜,心情也就容易渐入佳境:“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声音荡来荡去,小船轻轻悠悠的摇晃,心情像躺在了儿时的摇篮。我轻轻地放下双手,牵着大哥的手,示意他慢慢转过头来。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四目相对,我丢开了手快速地躲避了眼神,像蒙着纱巾颔首低眸,牵起两角的裙摆,两脚轻轻交叉一蹲:“大哥,小女有礼了!”然后轻挑指尖,给大哥轻轻一用力,示意他慢慢往后退。
“转朱阁……不该有恨。”慢慢后退,又慢慢靠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千里共婵娟!”我和大哥牵着手,慢悠悠地在小船里四目相对,微笑着转着小圆圈。所有的人,都在欢笑,都在鼓掌,我们舞姿不甚华美,歌声不甚悠扬,但我们共同找到了一个心灵绽放的舞台,好温暖好感动!因为我们心灵上友情愉悦的互动,当我们声韵落尾之时,小船上的小朋友就已经歌声四起。老人的,青年人的,这个愉悦的火把我们把它点得好亮,快乐撒满了一湖。我和大哥的小船,在轻轻地摇晃,我坐在了船头,他坐在了船尾。我们在这个有月亮的夜晚,轻松地拉起了家长里短。
他眼镜的镜片后透视出一对真诚而又清澈的眼眸,我们在微风的轻抚中衣炔飘飘。身心剪辑了一缕缕轻纱的月光,我们在四目相对中,没有世俗的权衡和审视,一切都在轻松中流露出彼此快乐的脸庞。我们相逢了今年一个最开心的夏夜,也邂逅了自己寻找到的一个最浪漫的夏天,清凉而又温暖。阳光、轻松、自然、快乐、简单,带给所有不认识的朋友,也是最原生态的姿势。我和大哥都给予得心甘情愿,享受得一尘不染。而他依然是我不曾见过,不曾刻意记起,但洋溢身心一直让我敬重的一位大哥。我想我记住了他的容颜,那么他呢?是否也会记起我这位年龄相差甚远的妹妹呢!因为彼此在下船的时候,都忘记了留下对方的电话号码。事后感觉开心得有点脱离红尘的味道,也有点莫名的遗憾。这个浪漫的夜晚,大哥和所有陌路的朋友,带给我的更多的是人性的思考。
由此想到我来到这个网站半年了,那么我给予别人的,是不是一条条虔诚的点评?陌路相互的搀扶中我是否亮起了自己温馨的灯?我是否在以诚相待中给予别人一份率真的快乐?是否在啸叫如潮中修正了自己的文学涵养?我是否也学会了在换位思考中,对朋友多一份包容和理解?或许携手文学的路上,我还得学会自己慢慢掂量和成长。因为只有共同酝酿一方和谐宽松的环境,才会丰盈我们的文字,才能愉悦我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