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散文随笔

  每个电视剧都是一个故事,每个故事的开始都是那么平淡、自然,就像昼夜间的交替,没有人去在意它的发生与结束,似乎演绎的都是别人的故事,喜也好、悲也好,只是时间问题,一个演绎完了会有下一个再继续;偶然,故事里的某一个情节竟如同生活般的展现,一句台词、一个动作竟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深深地触动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思绪瞬间飞腾,不能自止。

长姐散文随笔

  ——题记

  长姐,一个被忽视的称谓,貌似被搁远的人;许久以来一直有母亲的陪伴、母爱的呵护,以至于没有感觉到长姐的爱;小时候姊妹四人,最小的我不仅有父母的疼爱,还有哥哥姐姐的庇护,在充满爱的环境下渐渐长大。不曾想2011年(农历辛卯年)母亲悄然离世,我的世界昏暗无光,天崩地裂,心一下跌落谷底,没有了母爱,如同受惊的小鹿无处躲、无处藏,长姐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我,长姐怜爱的将我搂进怀里,轻语安慰,那感觉如同母爱让我慢慢安静下来,渴望母爱的我忽然感觉到,原来唯一能延续母爱的是长姐的爱。

  雪落长河,往事叠加。岁月的年轮里刻满往日的欢愉。回想年少之事,一切犹在昨天。

  我出生之时长姐不过是六岁的孩童,每每母亲照顾不到我的时候,陪在我左右的都是长姐;母亲说在我三岁那年夏天,一天我被姨妈抱去邻居家了,长姐放学回家后没见到我,就问母亲,母亲说“家里没有钱了,把妹妹送人了,人家这不刚给送的钱嘛。”说着母亲把刚领的工资递给长姐,长姐瞬时间就呆住了,随后把钱扔在地上,哭着摇晃母亲,“求您了,别把妹妹送人,我不要钱,不要好吃的,不上学也行,把妹妹要回来好不好?好不好?”长姐信以为真了,望着长姐哭泣的小脸,母亲鼻子一酸,把长姐轻轻揽入怀里,柔声说“傻孩子,别担心,就算再苦再累我也不会将你们姊妹任何一个送人的,乖啊!”从那以后,长姐放学第一件事就是看我在不在家。长大以后,每次听母亲说起这件事心里总是格外温暖与感激,虽说只是一个九岁孩子的举动,却牢牢印在我的心底,长姐如此年幼就懂得爱护弟妹,怎不让人感动!

  长姐十七岁那年以全县(当时还是县城)第二名的好成绩考上了那个年代很不错的医学院,没曾想却被当时县长的亲戚以低长姐数分之差给顶了下去,长姐得知后非常伤心,自己多年的努力都成了泡影,求学之路也就此终止了,一连几天长姐都把自己关在小房间没有出来;母亲气愤地和长姐说,“好孩子,没事儿,你做好上学的准备,一切有我呢!”。随后母亲不停地奔波在县委与教委之间,终于被当时的.县委书记知道并过问了此事,没过几天,长姐就接到了录取通知书。

  高兴之余,长姐为了能减轻家里的负担,不顾父母的阻拦去了当地一家汽水厂打工,可谁都不曾想到,祸从天降,长姐在刷玻璃瓶时,由于水池里的玻璃瓶连续碰撞,有一只突然爆了,一粒细小的玻璃碎粒儿疾速飞进长姐的右眼,顿时鲜血直流,吓坏的父母及时将长姐送到了省医院,不幸的是医生说眼球保不住了,就算不摘除,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视力了。母亲央求着医生,求医生用自己的眼球换给长姐,无奈,也许是当时的医疗技术不允许,也许换眼球已没意义,总之这不仅成为了长姐终生的痛,也成为父母此生的悔恨。

  为了不影响学业,长姐带着还没有恢复好的眼睛就踏上了求学之路。我清晰地记着长姐临走时,母亲给长姐带了满满一罐自己腌制的咸菜和仅有的几个鸡蛋,又塞给长姐五元钱,长姐小心翼翼地将钱揣在怀中最里面的兜,要知道这是长姐一个月的生活费啊!长姐不舍地望着我们,母亲一次又一次叮嘱长姐,毕竟长姐才十七岁,而今这个年纪的孩子还都在母亲怀里撒娇呢!

  如今长姐在从事近三十年的医疗界小有成就,自己所付出也终得回报,也为自己所钟爱的事业奉献了最宝贵的青春年华。2014年的盛夏,长姐只身奔回家乡,为已仙逝的母亲举行周年祭奠。望着头发花白、背显微驼、已过古稀之年的老父亲,长姐道不尽的心酸(其实,姊妹四人,长姐人虽然远在南方,心却从未离开过父母),也许是母亲的离世让长姐又增添了些许遗憾,对母亲没有尽到的心意,希望补偿在父亲身上。随后长姐带着老父亲及我们兄妹踏上了云南之旅的旅途。

  四个儿女陪在左右父亲满心欢愉,从机起哈尔滨到机落昆明,以至游玩大理,丽江,宣威,金华,杭州,上海,这一路走来,长姐对父亲如照顾孩童般小心翼翼尽心尽力,瞻前顾后,衣食住行妥帖得当,凡事都亲力亲为,唯恐父亲哪里不适应;这份孝心不仅让父亲很欣慰,让我们也很感动,毕竟长姐也是知天命之年,让我怎不汗颜?

  月如流水,年华若指间流沙,四季轮回,年复一年,不经意间我已过了不惑之年,长姐也快要到退休之年,虽然岁月的痕迹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印记,长姐的身板却依然挺拔,心胸依然开朗,长姐成了我的依靠;想想此生长姐所给与的不仅仅是母亲般的怜爱,更是难得姐妹亲情间的挚爱,感谢长姐那母爱般的呵护,陪伴我在最美的时光里。

  也许文字可以记录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却不知对人和事的感动之情仅用文字是难以表达的。红尘万丈,世态千变,欢愉或寂寞时总有一个人在你心底,久久珍藏;想起,心暖!搁浅,心安!长姐,如母!有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