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笔随心走散文 一、季节,旧了 夜,不可遏止地来临了,那一切的想象都灰灰地暗下去。淡了时光的影,一切的思绪似乎也陷入一种漠然地流逝里,听不见窗外的喧嚣,也听不见光阴行走的声响。灯光在窗外似故乡的流萤一般,在视野里闪闪烁烁,仿佛闻到关于故乡的气息。 这一刻,有往昔回来。感觉如一片渐渐展开的茶叶,在水里洇开一股鲜亮的颜色,仿佛回复到最初的模样。只能是仿佛,那所有的青绿,已然老去,独留了安静的黄褐色。绿,似乎藏在叶的背面,间或会随着水的动荡,而翻转过来。那绿,又在现实里悄然遁去,徒留了些似有若无的伤感。 因为静,墙上的挂钟在白天听不到的行走,此刻在耳边有规律地响起。咔嗒咔嗒,有些凝重的感觉,似极一个已至暮年的老者,灰扑扑的脚步声,还有随之而来的尘埃飞扬。有冬日暖暖的,懒懒的阳光照着,灰尘,在透明的光里活活地漾起来。 冬日里那些阳光下透亮透亮的冰棱,反射着阳光,璀璨得刺目。此刻想起就有些轻微的刺痛,在记忆里一丝丝漫出。眯着眼望着难得一见的太阳,忍着,忍着,还是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方才恹恹地用手遮了额头。却仍然透过手指缝去看被手指切割的天空。 仿若在蓄积目光里的暖意。只有如此,再一次面对着冰凉,就可以用那时的阳光来驱逐。而那番苦心地积累着,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否有足够的暖面对生活里的寒冷? 知道阳光在窗外热烈地挥洒着,抬眼便可以感知。无须走出,无须触摸。那般真实灼目的在对面墙上驻留。一片片眩目的透明,不停地告诉我这个季节的躁热。 只是,那阳光与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一日又一日地坐在空调房里,控制着温度在22度左右,若不到下班的时间,谁也不会走出这门半步。那袭人的热浪峰涌而至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无所适从。 一日复一日的这般,季节似乎在空调房里平静无波地走过。还没有感觉到真正的热,夏,已经临近尾声了。 二、回望,老了 紧张的复习,迎考,预考,统考。一场接一场的考试,日子的交替不是以昼夜区分,而是以考试的科目。且不再有礼拜天,所有的日子都被试题填充。摸底、模拟,一套接一套的试卷。忘了学习的目的,似乎就为了将那一张张空白试卷填满,让所有的答案后面都有一个大的红勾,仅此而已。 其实生活在那时的自己,没有方向这个词。没有了方向,没有时间去寻找方向,也没有时间去感受,此刻想起时那种茫然的感觉。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试题、课本。满脑子充塞的都是复习,眼皮沉沉地耷下来,仍然在心里下意识地念叨——还有什么没复习完…… 那段时光,没有时间去感受年少懵懂情怀的美丽,季节地更替也与生活完全无关。只是在衣着上体现着春夏秋冬。整个的日子都充满着灰灰的颜色,沉重且窒息。 想起来,那诺大的一个房子里,坐着一群面孔苍白的少年。忘了时光,忘了季节,忘了花红柳绿,忘了阳光灿烂。只是一味地埋首苦读。以为那样,就可以走向一条理想的大道。 然而,那所谓的“理想”,究竟是什么模样,恐怕谁心中也没底。只是想着到达“理想”时,就不必如此这般地辛苦,就会有柳暗花明,就会有晴空万里。 须不知,年少时,人生的历程才不过几分之一而已。在那样的'时光里,想象生活的“晴空万里”。此刻想起来就会忍不住感叹。或许那时的沉重让彼此觉得,生活仿若凝固了一般。暗无天日地停留在一个被试题包围的怪圈里。以为,只要冲破了那道樊篱,所有的一切都会姹紫嫣红。 年少的经历,实在是不能体会生活的磨难。以为那样的日子就是苦难,就是水深火热,就是无边苦海。只要走出来,就会有想象不到的幸福。偶尔开开小差,想着“幸福的以后”。再看看四周埋首于书页间的头颅,忙收敛了心神,让自己也陷入那一群里。 想起那一段试题充斥着的时光,就有一种感觉,好象那时就已经老去。 三、追忆,淡了 最近,总是在文字里记录一些似是而非的回忆,不知道是否因为年龄的缘故。也或许是一时半刻的心境,总有些落寞让自己感觉倦怠。不想做任何事,包括一直喜欢的文字。 可是,想起旧去的时光,就忍不住会将自己零零碎碎的感悟敲打成文字。也许谈不上感悟,只是一些琐忆。感觉淡淡的,浅浅的。如饮一杯白开水,只是为了止渴,并不是为了品出个中滋味。如此,就一任自己的思绪游弋,一任自己的文字排列。 从往事里穿梭而过,回望着走过的路途,此刻的自己,仍只不过面无表情地打下这些文字。记录一时的心情,如此而已。这样懒懒的情绪,就有种想睡下去地冲动。不愿醒来,因为知道那些倦怠的感觉并没有睡去,仍然会在我的世界里盘桓。 席慕蓉绝望的叹息在耳畔轻响:今生将不再见你,因为再见的已不是你,今生的你永不再见,再见的是一些苍桑的岁月和流年。那样,我只是不再见你,却永远不能不再见那些苍桑的岁月和流年。因此,我纵然是不再见你,仍然无法遗忘那段被苍桑涂抹的岁月和流年。 这样轻易的将往昔在一抹轻叹里隐去,其实更多的是无奈,是怅惘。一再想起的,总是最清晰的容颜,如一张落满尘埃的旧画,只需轻扬了想念,那尘埃便纷纷落下。那些清晰在尘埃落定后,如浮雕般凸现。似乎只需伸手,就可以将这些年的时光穿透,握住记忆里的那双手。 而现实里,只能轻叹:记忆,如故;时光,远去。 墙上的挂钟,似一个堪破红尘的智者。默然无语地冷眼旁观我此时的举动,似乎看透了我所有的可笑与执迷,悟不透的终究是那句话——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此时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于是,往昔的点滴,就在此刻讪讪地笑里,从容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