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那些“年”散文欣赏

  从农村到城市*十个年头了,当初还是少年的我现已近不惑之年,回首一路的生活辗转变迁,尤其在捕捉往事记忆的时候,不乏一些快乐的、忧伤的,抑或令人感动的人和事,但现在想想大都模糊了,且随时间的流逝有的渐渐淡忘了,而唯一记忆犹新,一想起就津津乐道,甚至能在心头和眼角泛出微笑的仍旧是农村生活的经历,而记忆最深的莫过于农村的过“年”。如今的年形式越来越多,花样翻新,但不知为什么心中却少了几分向往和企盼,甚至有些厌倦。究其原因是现在和过去相比,年味有些变了。人常说越是朴实的东西就越是亲切、自然,就如花一样,假花虽然看上去色彩鲜艳,但与真的比较起来毕竟少了花香味道,再怎么好看终究还是难让人提起兴趣。在我看来,农村的年正如一株芬芳四溢的花儿,守在一个荒远的角落独自开着,它的颜色、它的味道在逝去的岁月里,渐渐沉淀为一种不变的牵挂和难舍的情结,盛开在心灵的四季。

记忆中的那些“年”散文欣赏

  小时候,家住在一个较偏远的乡村,村子不大,分东西头,住着上百户人家,其中有几个大家族,他们的分支几乎占据了整个村子,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户“外姓人”,但不论是大家族,还是外姓的,彼此都相处和睦,凡大事小情必得到场。别个不说,只说这逢年杀猪,那真叫一个热闹。说起杀猪,这是农村过年的一个习俗。庄户人家别的不多,粮食倒是丰足的,每年除去卖掉的,留够“口粮”,剩余的便用来养口肥猪。每年冬腊月,下了几场大雪之后,数九隆冬,天寒地冻,人们便开始忙活杀猪过年了。这个时候,也是那些杀猪的“行家里手”最忙的时节了,帮了东家帮西家,有的一天甚至要杀上三两个,忙得不亦乐乎。杀猪的程序一般是,提前烧好一大锅开水,然后把杀完的猪用结实的木棍架在锅上浇开水,由两到三个人操着专门的刀具,开始在浇透了的猪身上刮下猪毛。猪毛刮干净之后,便抬到事先搭建好的案子上开膛破肚了。这个环节一般比较复杂,且需要点技巧了。最主要就是摘肠清洗,内行的人会选择一个高粱穗部分的杆儿,去了皮儿做成翻肠的工具。若是手法好的,不多一时就能把全部的肠粪倒空,然后拿到外面干净的雪地上,让小孩子用脚在雪里反反复复的踩,直到猪肠发白变得干净。干净人家,会再用苏达水浸泡冲洗几遍,尽量使肠子闻起来没有刺鼻味道。最后把这些洗好的肠装进吹起来的“猪肚”里,一则保鲜,二来好经管,然后连同猪的心肝一同挂起来,俗称谓“灯笼挂”。这是上等的食材了,往往比猪肉更让人喜欢。

  各家的猪养得大小不等,重的达三四百斤,小的也不下二百斤,这口猪是农民一年的“嚼裹儿”了。当然,一些小门小户因为人口少不需要杀猪,只需从别人那里买些猪肉就够了。那时候,各家在杀猪时都会有一份担忧,就是害怕杀出“痘猪”。一般说来,这种猪肉是不能吃的,据说吃了“痘”就会进入身体害病。所以对于那些杀出痘猪的人家来说,这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儿。当然,这种情况是少数。可是真要遇上了也不能扔掉,总要想些法子消化。但年轻人或是小孩子一般是不吃的,至于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却不顾及,常常把猪肉切成小块,会同那些心肝肚什么的一起放进锅里高温,这样可以把痘杀死,人吃了便无大碍了。猪杀了之后,经过一番拾掇、切割,便浇上水冻冰以防风干,准备年用了。

  杀猪的过程,也是村中人交流沟通、增进感情的过程。村中不论哪家杀了猪,按规矩都要烩上一大锅的猪肉酸菜,特别是手艺人要把猪血用调料拌好灌成血肠,一同放入烩菜里,然后再焖上一锅小米饭,除招待帮忙的,还要请来直近的亲戚,及村中年事已高的人吃猪肉。有的把在住在城里的亲戚也请了来,临走时还要带上一角猪肉。所以,杀猪请客每每要两三桌的人,因为吃饭人多,人手不够时便要请来张家嫂李家婶帮忙切菜。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到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手里干着活,嘴上不闲着,偶尔哪个说出个笑话来便会引发一阵大笑,爽朗的笑声从屋里传到屋外,引得男人不时的向里面张望。小孩子们这时也会派上用场了,大人会把正在外面玩耍的孩子叫回来,吩咐到左邻右舍借桌椅板凳儿、吃饭的餐具,还要装上一塑料壶的小烧酒。饭菜还没好,屋子里热气腾腾,一闻到那香喷喷的饭菜,嘴里就已经泛起口水了。

  如果说杀年猪是农村过年的一个前奏,那么一到年根儿就更有节日气氛了。一般说来,家家户户都要进行一次大扫除,这时候最累的要数家庭主妇了,她们往往要把一家人的衣服、被褥单全都清洗一遍。有的用洗衣机,但多数人家没有,只能用搓衣板。冬日里,洗好的衣、被挂在院子里多年那根早已生了锈的铁丝线上进行晾晒,说是晾晒,可是因为天冷,那些衣物还没等晾完便就冻成了“冰片儿”。即使是天好日头足也要经过几天几夜才能晾晒八九分干,既而再拿到屋子里,放在火炉旁或放到炕上烘干。在此期间,孩大老小睡觉只能盖上棉被瓤了。被面儿洗干净之后,女人们便要穿针引线地缝被子了,有的白日里没时间,只得连夜做活。母亲最是恨活儿的,因为家里人多,她总是白天夜里忙个不停,缝这缝那,有时要逢到后半夜,当我们睡醒一觉,仍见她在灯下缝着,最后什么时候睡我们浑然不知。女人啊,她们把多少辛酸、多少希望、更有点点的爱缝进了岁月,最终把日子连缀成一串串的幸福。扫除,除了拆洗还要打扫屋内灰尘,这也是扫除的重头戏。为图方便,人们往往把笤帚绑在一根长的木棍上,然后举着它在屋子里四处转着,把棚顶墙角的灰尘打扫干净。不少人家为了让屋子更亮堂些,还用白石灰进行粉刷墙壁,经过一番彻底打扫,屋子真是大变样儿了。剩下的活就是擦洗家具、玻璃器皿等,有的还要换盏新的“灯管”或是瓦数比较高的白炽灯泡,扫除工作往往要花上一两天时间。虽然有些忙活人,可是看到屋子窗明几净,心里也是舒服的。

  人们不时翻看日历,恐怕错过了年的“时令”。年越来越近了,各家各户开始置办年货了。买年货是孩子们最喜欢做的了,有的是一家开着拖拉机或赶上驴车、马车到附近的“供销社”购货。家里没车的只能求人“捎脚儿”,帮着把年华带回来。条件好一点儿的往往到乡里甚至搭长途车到县城去。年货大多是鞭炮啊、年画啊、挂历啊以及一些冻货、糖果及酒水、青菜、调料之类的,碗筷一定要买,意在“添人进口”。祭祖的人家还要单独准备一些祭祀用的供品及烛台、香炉等器具。此外,做母亲的不管家里多拮据,也都要给孩子们扯上几尺布料拿到村里的“成衣匠儿”那里做身新衣裳,条件好的也有买现成的。女孩子还会买上几条“红头绳儿”或是彩色的丝绸用来扎头发。大人孩子的鞋一般都是自家做的“千层底”,或是毡底趟绒面大棉鞋。为了让家人都在过年时穿上新鞋,女人们很早就开始“纳鞋底儿”了。白天几个妇女会带着针线凑到哪一个的家里,在一起边说边干,省得一个人寂寞。年对于农民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一个是庆祝丰收,再者就是祈愿,希望来年有个更好的收成。因此,不管家里有钱没钱,年一定要过得像样儿些。有的明明打算好了照单买,可一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就禁不住诱惑了,最后额外买的年货甚至比单子上的还多呢。

  整个正腊月,女人们是没有一刻清闲的,洗洗涮涮、缝缝补补,为了家日夜辛苦操劳,为自己做的却很少。最累的要数淘米发面“蒸干粮”了,白面的、黄面的,往往要发上几大盆,占了半铺炕,有的人家因为做得多,连睡觉的地儿都被占了,只好打发孩子到别人家“找宿儿”。趁面没发时先要“糊饭豆”做豆馅,往往要装上几个“席篓”。攥豆馅是小孩子乐此不疲的,一半是为了玩,一半是为了吃。把发好的面包成豆包并上锅蒸熟,一口大锅壮上满满登登的豆包,甚是好看,像是一个个的“金元宝”。烧开锅大约30分钟左右就可以“起锅了”。锅盖掀开时,看到之前还是彼此有些间距的豆包,现在已全都挨在了一块儿,于是母亲便拿着一个小木板(样子有点像锅铲,但要小得多),沾着一碗凉水起豆包了。大人孩子迫不及待在事先准备好的碗中放上少许白糖,然后把豆包蘸上糖,就着咸菜条有滋有味的吃起来,那感觉好像胜过一切美味佳肴。从早到晚要蒸上几大锅,一天下来炕烧发烫,已经没法睡觉了,只好把炕席卷起来,然后找几块木板放在炕上睡。一锅锅的干粮蒸好以后,经过冷冻统统装进大缸里,足足够整个正月享用的了。

  年前还要做的就是杀鸡杀鹅,同时把冻猪肉提前两三天从冰里刨出来,拿到屋里慢慢化开。等肉完全化好了便放入锅中慢慢的煮熟,单等过年或蒸或炒,或是正月里来了客人随时用。那里家里客人多,为了省事儿,母亲会事先把吃的准备好,最擅长的就是“过油”。她会把白面用豆油和了,做成酥饼或是把面擀成薄薄的,再用刀切成条状,做成各种形状的面块,有三角形的、方块的、以及柱形的,把这些做好的面块下到油锅里炸,就会变成又酥又脆的“豆梗儿”了。等“豆梗儿”晾凉后便分别盛在不同的容器里,放到仓房下冻上,这样吃的时候就不会潮了,大人孩子都爱吃。还有做皮冻、炸油条等等。此外赶在年前串门,当然也有选择在正月里的,便是“少的给老的拜年”。礼品很简单,少的两包“裹子”、两瓶酒,多的外加两瓶罐头或是两袋白糖,倘若送一箱水果,那算是高级的了。

  除夕前一天,家家开始张灯结彩,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贴春联。村里的人大都不去集市上买,而是买来红纸、笔墨自制对联,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什么顺耳就写什么,不会写的可找村里人帮着写。记得那时父亲是经常给乡亲们写对联的,从早到晚不时有人登门求对,父亲对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并满足乡亲的意愿。农民喜欢贴对联,大门小门,鸡架狗窝、水井粮仓,猪马牛圈,总之凡能贴的都要贴上,再有就是“福”字。贴上对联一则喜庆,二则新鲜,也是人们对未来日子的一种希望和寄托,最后再挂上大红灯笼。细心的人家在把年画张贴好后,还要剪些窗花儿,并折纸做花树,院子里有树的自然是好的,直接把纸花粘到上面,没有的也不能叫空着,随处挑捡一个大树枝插到墙头或雪堆上,红红绿绿的的,甚是鲜艳有情趣,而年的气氛也足了。

  过年祭祖在农村是普通平常的事情。按规矩祖宗要供在老辈人的家里,爷爷奶奶健在时由父母赡养,所以祭祀的一应事务都有父母亲操办。祭祀的形式、时间各有不同,有的是一张纸,像年画,上面用细小的毛笔按辈份年龄,或是人物关系注好名字。女人一般不写名字,往往是用夫姓和自已的姓代替,如“张王氏”,前面是夫家姓,后面是自家姓。有的是立块木牌,并在上面刻着供奉人的名字。祖宗一般供三天,年三十吃过早饭,母亲便开始准备供品了,先是把蒸好的大馒头,用筷子蘸了红色(一般是用红纸染的色)在上面点上红点,然后三个或五个一摞的摆好,另外鸡呀、鱼呀、肉呀这都是少不了的,还可以有选择性地放上花生、水果、糖块之物。除此之外,还要摆上香炉,烛台、酒器。供品中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会把一绺粉条放进油锅里炸好,并用红线把它们捆扎起来放在盘里,像朵花儿,很是好看,可寓意是什么,直到今天我也未曾问及。父亲呢,要把“家谱”找出来,然后粘上“挂钱儿”挂到墙上,于是便开始上香、烧酒、点蜡,所有事情准备齐全后,看看差不多时辰,让小孩子放一挂鞭炮、两个“二踢脚”,意味着“请神”回家,这样祖宗就正式供起来了。彼时,家里所有人等从老到少、从大到少都要一一向祖宗跪拜磕头,晚辈在给祖宗磕头后,还要给父辈磕并在嘴里叨念着一些健康长寿之类的吉祥话。未出嫁的女孩子是不用磕的,只要双手合十在祖宗前拜几拜就行了。与此同时,团圆饭也准备好了,一大家子便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开了。

  酒足饭饱之后,第一样事儿便是准备过除夕夜了。先是剁馅包饺子,这个饺子既有年夜的,也有初一早上的,所以要多包些。饺子馅往往包两样,里面包还要放几枚硬币,也有放花生和糖块的,寓意便是升官发财,日子甜甜蜜蜜吧。如果被谁吃到了,那么一年就会交到好的运气。孩子们为了能吃得到,换一份惊喜甚至吃饱了也不摞筷儿。看到有人先吃到了,就会感到有些失望了,于是把希望留给下一年。不光是包饺子,柿子呀、梨呀这些冻货也要统统拿出来用水“涣上”,待到夜里吃时也就化开了。

  孩子对年永远充满新奇和期盼。最为开心的就是除夕夜。天一黑下来,我就带着妹妹高高兴兴地穿上母亲连夜缝制的新衣和鞋子,兜里揣上压岁钱,满世界里跑,心里喜滋滋的。尤其叫人流恋和难忘的是提着爷爷用普通的“罐头瓶儿”制做的.简易灯笼,在其中点上一种叫做“磕头了”的又短又细小的蜡烛,欢喜蹦跳着约上几个日里常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到雪地里、冰面上、大路边或是房前屋后游游走走,一盏一盏在手里摇摇晃晃,像是天空散落在地上的星星,在暗夜里格外明亮耀眼,惹得大狗、小狗儿朝着我们不停地叫。倘若有哪个人从家里带来几个小小烟花燃放,那就更有趣味了。守夜,一家人团团端坐在电视机旁,嘴里不停地吃着、聊着,每个人脸上都是喜庆和满足。大概十点左右,本家族的其他成员都会一家老小前来祭拜祖宗,一大家子人坐满了炕头炕尾,有说有笑。而小孩子是不闲不住的,三个一伙两个一对的到外面疯闹,更不再话下了。

  夜里十一点刚过,一些心急的人家就开始准备“发纸”了。其时就是在院子里把事先准备好的“大豆杆儿”燃起火来,豆杆儿,取谐音“都该(钱)之意”,听老人说用从别人家“偷来”的最好。同时,父亲和爷爷会忙活着各个角落四下里烧纸钱儿,孩子们开始燃放鞭炮。一时间,整个村子的上空一片亮堂堂的,耳边更是响着各种鞭炮声,震耳欲聋。寒冷的夜,因为烟火、炮鸣而变得格外温暖了。外面的事儿办完以后,全家人回到电视前,应和着电视里的倒计时,共同欢呼喝彩喜迎新春的到来。这时,母亲会把热气腾腾饺子端上来,捞饺子时还要在厨房里故意的喊一句“生不生啊”,屋里的大人会答应到“生(升)”,于是便满脸喜悦的吃起来了。吃了年夜饭,到外面消化消化食儿,抬头看见村子里一盏盏红彤彤的大灯笼,高高挂在门前,在凄黑夜里格外红艳,仿佛那是农民点燃和放飞的一个个火红的希望!

  守夜,若不是困得实在不行,人们是不会睡的。但无论睡得多晚多累,初一都要早早起来,听老人讲初一的早饭一定要赶在别人家前面,否则一年的运气就会被别人争去。为此,有的人家为了争先还没等天亮,便开始张罗生火做饭了。大人在把火炉烧热后,便把熟睡中的孩子叫醒。开始孩子们是极不情愿的,可一听说要穿新衣新袜新鞋,便一下子从热被窝里钻出来,急急的把前天夜里准备好的鞋袜穿戴好,然后点上一支香,按照大人们的吩咐准备去放鞭炮了。饭后人们便开始走家串户拜年了,不论谁见面时都要相互问好道安。当家中去了客人,总是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款待,满屋子的热情在大家的说笑声中不断地扩大、荡漾开来;孩子们做个揖、磕个头,得到了大人的一句简单的夸奖,也会让自己觉得一下子长大成了许多。临走时往往还要给兜里揣上满满的瓜子和花生,不知怎的,那时觉得别人家的东西总是比自家的好吃。

  整个正月,人们都会沉浸在一种喜庆、欢乐、祥合的气氛中,尽情享受着年所带来的美好。最热闹的莫过于看秧歌了。一过了初三,村里就开始敲锣打鼓,锁呐声不停了。由三五十人组成的秧歌队挨家挨户的拜年,花花绿绿的服装,手里还拿着彩扇、绸缎,甚是新鲜。秧歌队到了各家,有的给几个赏钱,有的给两条香烟,收到奖赏秧歌队长便当众大声宣布,东家赏钱数目,30或50元不等,少的也要20元。得到赏钱秧歌队扭得更欢了,鼓乐声也更响了。有爱热闹的人,看到了秧歌便也下了场随便手里拿了个东西扭开了,像个小丑逗得人笑声不断。但也有的人家不喜欢,便早早锁了门躲出去或竟混在人群中不出面,秧歌队只好悻悻地到下家去了。当然这样的人家毕竟还是少数的,十家中有一家罢了。除了本村的秧歌队,外村的也有来的,有时两伙甚至几伙凑在了一起,那就热闹了,往往要比试一番。有的还有带唱的,小曲小调的,伴着鼓声或锁呐,很是好听。除了看秧歌,一些闲散的人会凑在一起打打牌,输赢并不大,只图个开心乐呵。

  乐归乐,玩归玩,勤劳的农民并没有一味沉溺在年的喜庆里,偶尔,会凑到一起议论一下明年的年景,或是说说彼此耕种的计划。更有一些勤快人年刚过就开始“重操旧业”了,一大早起来沿着村中的路,挎着筐,拿着铁锹,四下里拾粪积肥。有的为图省力还拉着个 “爬犁”,把粪筐放在上面。粪一筐一筐的拾,粪堆一天一天的长,望着日渐高大的“粪堆”,农民脸上绽出了笑容,仿佛他们看到了明年丰收的希望。

  总之,那时人们用自己喜欢的而又较为传统古老的方式,翘首企盼一个崭新的春天!

  而今,记忆中的那些“年”,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