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闲记散文随笔

  烈日炎炎,火伞高张,碧蓝的晴空中只有几抹淡云悠悠扬扬。几座山峰横亘千米,不时有飞鸟自其间窜出于碧空中遨游嬉戏。夏风时徐徐而过,时如箭般骤急。山间木叶、绿草,也时而晃晃悠悠如醉酒,时而沙沙摇曳如在歌舞。

登山闲记散文随笔

  我自旁峰之间一座山峰的山脚而上。山脚绿草油油,没有树木荆棘,行之甚易。几点白色、黄色点缀其间——是散放的羊群与黄牛,鸣声与草香杂糅,丝滑柔软,令人舒泰沉醉。行之百米,自一小路而上,荆棘骤盛,似荒屋蛛网般繁密扰人,只能伏身弓腰而行。行之欲止,忽然视野开阔,已然是木林之中,阳光只能从密林的隙缝间弥漫而入,无了热力,只留下满地斑驳的树影。无荆棘困扰后,我步调渐快,忽闻潺潺的溪流声,循声而往,脚下泥土渐湿,但见一岩壁间有泉流汩汩而下落入一小潭中,又沿山蜿蜒而下。一股凉意袭脑,我上前掬了几口山泉,清洗了面庞。繁密如雨的虫声入耳,不时有鸟声夹杂其中,似大雨天,雨水沿屋檐而下击打着铁制的盆盂,嘈杂而又不失清幽,让我疲乏的身躯恢复了气力。

  此行的目的地是山峰顶一块傲兀而出的巨石,脚力又乏,此时距那巨石已不过百米。浅草如茵,山顶风盛,那巨石就倨傲的耸立在那儿。登上巨石,整个小镇一览无余,车似掌大,人如豆丁。我瘫坐其上,听山风猎猎,近日心中滋生的种种负面情绪似有退势,恰远处飘来了几朵浓云遮住了烈阳,心似乎也陷入阴影,它们又爬上了心头。昔日我曾与一友登临此石,那时正是少狂,我们于此高谈阔论,不知世事难艰。

  近来梦想与现实有了的.碰撞,自然,梦想粉碎,尔后拾起却又接着粉碎,如此往复,最是磨人心骨。我的这位朋友与我阔别甚久,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已是死讯。夜静时分,总是入睡不能,一闭上眼,就想起巨石,想起他。巨石上草盛草衰,春去秋来,但巨石一直就在这儿。我与他就像这巨石上的两株渴望高大的纤弱杂草,而他先被风折去。若是高木,定在这巨石上引人瞩目;但为杂草,又如何成为高木。杂草有杂草的怅惘,而怅惘多了杂草还是杂草。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想起泰戈尔曾说:“如果错过太阳时你流泪了,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或许明天风就把我折去,或许再晚些。但我不想再思虑,至少今天我曾与风搏斗过。登山之途,有牛羊、有草香、有山泉,也有如蛛网密布的荆棘途。但若只剩荆棘呢?浓云飘过,烈阳刺眼,闭上眼,我隐约听见山间有人自荆棘中踏歌而来,“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