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河堰抒情散文
今天看了一下万年历才恍然明白已经大年二十九了,叹息这节过的那么急促,上一年如此,上上年如此,年味也真的变淡了,往前的节日花样都渐渐退去了。在这游子归巢,老幼依偎,亲情升温的日子里,幸福的味道是那么的新鲜。午饭后,吃的多了,就出去散了步,平时很少出门的我去的无非是些僻静、清幽的地方。乡村的宁静和空旷是那些生活在高楼大厦里的市民们所无法感受的,那种静或许是很多人只有在心脏停止跳动的一刹那才会感受的到。至于生死之类的字眼在这大吉大利之时是不便论议的。把车子交在林子旁边,那是离家有个二里地的杨树林子,在我出生之前,那林子就原方不动地长在那儿了,足有一抱粗。在北方,入冬不多久,一切草木就又褪掉了鲜绿的色泽,覆着和红砖灰瓦一样相称的膜,外加上点雪的白,那就再没不过了。上天,和一个朋友在讨论白色的羽绒袄适合什么颜色的裤子,我就说奈何不试试白色呢?造物主这个设计师很讲究的,它嫌灰色过于隐晦就涂饰点纯洁的白,这灰色不同于黑的完全,黑色不能完全是黑,因为它怕尘土,其实它很不耐小巧的脏。记事的时候,村里每隔上几年就会组织生产队(虽然不存在了,但是观念依旧)去扒(拔)河,这是因为一个村无偿负责保护一段河流,由于时间久了,河里的泥沙需要清除掉。挖出的泥沙就堆积在河的两岸,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河堰。走在堰堤上,起伏不平,高出河底数十米,你会惊叹于上个世纪人类的吃苦精神与那股奉献劲儿。两岸的树木都干巴巴的,由于长久没有有效降水,河也干了,唯有几块大的冰块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河岸的那头,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在那烧着火,野草燃烧的声音真的是那么清脆,那炊烟顺着风往我这边飘,渐渐地凝成了雾,停在了河谷里。走着走着,我看到一拱桥,那桥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浑厚的桥墩在向我道尽这四季的风吹雨打,夏秋的洪水冲击,冬季的冰冷侵蚀,丝毫没有倒下,不是它不想到,而是它秉承了那个时代的精神,那种固化了的品质。
我坐在了一尊树桩上,深吸了口气,望着地面,望着河岸,望着天空,不知不觉间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一年年过去,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但心似乎还是那个味,人家说魔由心生,可见心的重要性。一生一个命运,上一世的我怎想到下一世自己会是个着绿装的人;一年一个光景,去年的我或许还想不到自以为刻骨铭心的那段感情终究山穷水尽。你说这命运会捉弄人吧?既然是没有结果的爱情,又为什么要苦苦地煎熬。就像我脚底下的黑泥一样,一层一层,里面都是什么呢?除了历史的污垢还能有什么光辉呢?坐在这,问自己,有谁知道你坐在这呢,多愁善感本是人类之本性,倘使我终日感慨这埋怨那,那岂不是胡思乱想喽。但是,这样想过来,及时我无休止地感慨谁又能奈我何呢?这样一松一紧的生活节奏基调里,你就会感觉到*了。所以政客均说没有绝对*的人,想来也就见怪不怪了。难得糊涂,小别胜新欢,就像我与河堰一样,要是这么每天都踏在上面的话,或许我就感受不到这路的坎坷起伏。走上一段,离开一段,离开的日子回味走上的情境,踱步的时候想着离开的难舍。陕北有个段子叫做信天游,与黄土高坡相比,咱这华北平原更是一首美丽的歌曲儿,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风沙茫茫满山谷不见我的童年,我抬头向青天,搜寻远去的从前,白云悠悠尽情地游,什么都没改变,大雁听过我的歌,小河亲过我的脸,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一遍又一遍,大地留下我的梦,信天游带走我的情天。唱这首歌的人奈何不是像我一样这样从孩提时代迈过来,那一跳,除了鲜血,留下了无尽的悲痛。从那以后,我很少去听这首歌曲了,人家说流行歌曲永远占领不了音乐的殿堂,相对于古典音乐、民歌来说,流行未免惹了一身俗气。道法自然,民歌以真诚和素朴为美。真诚而素朴的忧愁,真诚而素朴的爱恋,真诚而素朴的希冀与憧憬,变成曲调,贴着山走,沿着水流,顺着天游信着天游;变成唱词,贴着心走沿着心流顺着心游信着心游。民歌和古典音乐之所以这样传承了下来是因为那是唱到了听者的心里了,不用心的曲子无异于市场的喉咙。北方的河水不尽男方的多,或者也可以说北方的山水都不尽男方的多,山水养人,大山里的孩子要么清秀要么干净。从气候和水土上看,南北方(世界的)人的相貌也是有差异的原因。譬如,北欧人的鼻子很长,而非洲的人鼻子粗而短,这是因为高纬度地区空气冰冷,长鼻子有利于进入鼻子的空气经过一段时间升温,亦不至于伤肺!北方的人普遍口味重,喜吃辣,南方呢则什么都吃,譬如重庆喜辣(与气候有关),浙闽喜甜,造就了北方人的豪爽,直板。
站在堰堤上放眼望去,红色的砖,灰色的瓦。稀疏的树林,偶尔落下几只鸟儿,出来觅食的。抖动着翅膀,不晓得是害怕夜幕的黑还是忘了回家的路。夜幕下的乡村,更加宁静祥和,没有车流大的拥堵,你尽管站在那路上,没有人管你让路,过往的人儿有老人,有回家提着皮包的游子。我骑着车子回家,天渐渐地黑了,成片的村落变了建筑,却变不了上古留下来的那股文化的味儿。路过一个岔路口,一群人提着板凳坐在那唠唠家长里短,顽皮的孩子放了几个炮仗,几个是哑的,没有响。只管冰冷的空气从我脸边划过,我晓得,很少这样了,只有刺骨的寒风才可以唤醒过去沉睡了的。人嘛,只有超越了生理极限才会获得那么一点点可怜的上帝赐予的智慧。呼呼的风声及时再冷,心里倒还是暖的!
家乡的堰堤,心中的那个定标,充满希望,拭去灰土,一切都在不言中,因为我已经知道二十年、三十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安心的一笑,即使满脸皱纹,还是那么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