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故乡》散文随笔
《记忆中的故乡》散文随笔1
北风起,秋雨至,嘿,好家伙,下起来就不停了,它带着我回到了童年的故乡...
小时候故乡下秋雨是我最快乐的事,听着连绵不断的秋雨,几个小伙伴一起躲在收获的粮仓里偷偷摸摸的把浅黄色的花生、金黄色的大豆、浅紫色的地瓜什么之类的塞满了口袋、袖子,还不满意,干脆就连手里、嘴里都是,然后从门缝里偷偷的向外看,先用小手捂着紧闭的眼,然后手指露出小缝,小眼眨了又赶紧闭上,发现没人的时候就睁大眼,探出头赶紧扫一下院子,发现没人时就赶紧一溜烟的跑出去,消失在雨里,如果不幸背大人逮到就该挨骂了,然后再趁大人不注意干着同样的事。
秋雨里的故乡是最美的,有一股清香的泥土的味道,还有小溪里肥肥的鱼,树上金黄色的柿子,又黑又肥的野水鸭子,长着长长的五颜六色的羽毛的野鸡成双成对的飞掠刚收获的田地里,还有白白的胖胖的鹅在水里唱着欢快而又令人羡慕的歌声,地上还有一层层厚厚的枯枝败叶,偶尔还有一群群叫不上名字的鸟向南飞,田地里还有一头老牛拉着犁慢慢悠悠的耕耘着...
几个小伙伴蹿到了早已破败不堪的土地庙里把早已挖好的坑和藏好的柴火和火柴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接着就是忙碌了,点火的点火,放柴的放柴,等到火烧旺的时候就把小铁盒放在火上,花生、大豆、地瓜就这样被我们烧的半生不熟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们一张张饥饿的小嘴消灭个干干净净...
雨后的小溪停止了喧哗,恢复了平静,这个时候就是我们下河摸鱼逮虾的好时候,什么竹篓,鱼竿,渔网,有的性急的干脆什么都不用,裤腿往上拉下就下河。“你吓着我的鱼了,离我的鱼竿远点”,“你踩着我的脚了”,“快帮我下,我就快逮到这条鱼...”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就上岸提着自己的小桶和小伙伴们边走边比谁逮的多。到了家,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到家就冲向忙碌了一天的妈,冲着她就是“妈,快点来看我逮到的鱼和虾,你赶紧跟我炸了,我要吃...”鱼和虾炸好了就端着碗冲出去,和小伙伴们比比谁家做的好吃,都是边吃边夸自己的妈妈做的好吃。
《记忆中的故乡》散文随笔2
人,在空寂无人的时候,总将记忆的触须伸向故乡的一隅,如散飞的种子寻找故土生根、发芽,长成葱郁的树,才能给予人在燥热中的清凉。——题记
久居城里,却独自喜欢端坐在楼顶纳凉。平目远眺,高楼耸立,参差起伏,如山峦浅壑,姿态千样。远处呢,平顶上散落的人群稀松可见,犹如稀世珍奇异宝般一般雕刻在晚霞里,偶见金黄的琉璃瓦从楼顶尖端,向四周斜铺开来。但所见甚是不多,偶尔几处点缀,稀松如锥,在夕阳下,反射出的光芒,橙亮而微黄。此情此景,不免如无际的心涯上堆砌起一块难以目睹的块垒,不禁怅然若失。啊,另一幅奇异的图景跃入心扉:清晨的村野,瓦楞间,炊烟织起一张灰蒙蒙的网,醉梦里声声犬吠鸡鸣。哦,那是几十年前的记忆了。
唯独,沟沟壑壑的瓦,在我路途中铺设了长长的轮痕,屋外潺湲,滴滴答答,任我流淌泪花和记忆的幽香。
是呀,她是青灰色的,如炊烟一样,铺满我心的屋脊,幻化成了我难以抹去的一缕乡愁。如根发芽,如树成长,如伞,遮蔽我心头的阳,任岁月的风雨侵袭。
小时候的乡村,难得有做新房子的事情,那时,如果哪家做房子,是件轰动一时的大事。街坊邻居都乐意帮忙,而最快乐的数我们的小孩。那时真的是找到了玩耍的乐土,贺梁与传瓦是件很快乐而温情的事情,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来帮忙,场面好不热闹!
传瓦一般在夜晚进行。乡村的夜,在新屋落成的映衬下,热闹而宁静。几架楼梯斜靠在新墙上,后面排成一字长蛇阵。大人,小孩,秩序井然,一摞摞瓦从一人的手中,依次传递,直到屋顶,铺满屋顶的扁木支架,深浅有序,瓦沟略浅。而隆起的呢?如卧在屋顶的苍龙,远远望去,每一片瓦如龙鳞色,在墨黑的夜色笼罩下,又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是谁在挥动笔墨,创造了如此天籁的图景?图景下,主人宜室安居,酣然入梦。
住在屋内是很惬意的。不必说主人憨厚而热情的招呼,单是满屋清凉的气韵流动,也便让你流连忘返,欲走不能。那风,那气,丝丝徐徐,如少女的叹息,嫩颜微红,在轻声细语中,带走你身上的燥热,颇有山中忘年的韵味。而那些躲在林蘙中算计红尘春秋的隐居之人,如能在此一栖,也会万念俱忘,身心透明的。屋内明亮,瓦楞间点点细碎的阳光毫不吝惜,从瓦的罅隙中,如银线细丝,直射厅堂,晶莹透澈。略一斜睨,那七彩的阳光直扑你的眼帘,明亮温情却不灼伤你的眼。瓦呢,慷慨地接纳了一切滚烫的热浪。它,讷讷的,稳稳的,如慈母的爱泽被婴儿,如严父的身躯承载尘世间的一切灾难。而你,是海里的美人鱼,是娇嫩的幼苗。风来了,掀走一块,便在隔夜间补上;雨淋了,任它侵蚀,光滑中滑走冰冷的雨滴。你看,一把蒲扇,简单衣着,仿佛邋遢一般,却是走出了一个随意的姿态,径直造访,燥热中来,清凉中走,心无藏机,怎不惬意?
而绝妙的却是数三九寒冬的雪天。江南的'冬日,一场大雪骤降,房前屋后,田野间皑皑一片。上天仿佛是刻意装点纯净的乡野,皑皑中露出青色,尤其是瓦楞间白中透出青灰色,斑斓可见,这是不是一篇天然的散文?布局合理,轮廓分明,尤其是色彩的调和,青白相间,仿佛是悬念与呼应的搭配,那样毫无瑕疵。孩子们用竹竿轻轻一扫,屋檐瓦旁的积雪,一大片,一大片地扑扑直下,丝丝有声。有时,冷不丁的一大朵落在头顶,如灿开的梨花,流动的白云,一股春意在孩子的心灵盎然流泻。手通红如酥,也无碍于孩子们那玩耍的疯劲。当雪霁天晴后,微暖的阳光斜射在瓦沟的积雪上,折射出七彩的霞光,金光闪闪的,仿佛在倾斜的瓦槽建设置了一个滚动的球,舞出了绚丽的光芒,又点点滴滴散落在雪褥上。看着,看着,一切如粼粼的波光,微微荡漾起来,如妃子的嫣然含笑。此时,怎不动情?而瓦楞的雪似乎在青灰色的映衬下,似乎寻找到古色古香的意蕴,安稳的歇息。没有鸟的聒噪,没有风声的鹤唳,偶尔微风漾过,只要有了瓦楞的俨俨呵护,它便安稳入眠,何况还有袅袅炊烟的依偎呢。暮色四合,炊烟渐起,从瓦的缝隙中溢出,弥散开来,轻声漫语,委婉如歌。远远望去,微微发白,朦胧而薄如蝉翼,好一副暮霭炊烟雪景图。以其纤尘未染,而妙得天然自成。
而我更依恋屋檐下潺潺的雨滴。嘀嗒嘀嗒声,如一曲清越的古诗,是丽人的清泪,一任阶前雨,淅沥到天明,缠绵婉约。有时是细如垂线,仿佛是丈量屋苍老的年轮。有时呢,大雨倾盆,从沟壑间奔泻而下,如咆哮的白龙,嚄然有声。无论雨线的巨细,都穿过时间,穿过人们所有的记忆。久了,墙角的边缘留下了浅浅的沟痕,将整屋包裹的严实,如美人的娥眉之印,那样明晰婀娜,宛如美目翘盼,凝视一排排探出半股身躯的瓦片。相守便在这里多了一份痴情,不远不近,不离不弃。孩子们便有在岁月中镶嵌进去了,成了一个个玲珑的音符。站在屋檐下,仰头承雨,洗个头,一抹,一挥,晶莹的雨滴,珠玑圆韵般滑落,噗嗤,噗嗤地如水面的鸭子欢快的四散。哦,童年便是在这里多了一份难忘的惬意,一份心灵的彻底洗濯。“浪沧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浪沧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而这里,永远是经过瓦片的拦截与沉淀后,流进人们心灵深处最纯洁如玉的记忆之珠,如黛玉的泪,令人遐想,令人神往。那个年代的孩子,哪个没有经历屋檐雨滴最痴情的泼洒呢?这份种植在心灵田埂的秕谷早已殷实,灿如粉嫩的桃花,灼灼开放。美总是和岁月相连的,越久越加香醇可人,尽管岁月之手不断推着我们朝寂寥的边际走去,但有了幽兰般的回望,在我们不断行走的荒原上,内心的泉水不断奔涌,汩汩而出,洗去遮蔽我们眼的荫翳。
长大后,早早地历开故乡,成了一艘漂泊的舟。生活的浪不断侵蚀,有时会斑驳搁浅,但想起故乡的瓦,那一抹记忆中的青色,便又整帆启锚,直挂云帆为沧海。想此,心,便有了满园的菊香,青翠怡人,我们还畏惧什么呢?
哦,故乡的瓦,何时能回到故乡,请您将古朴的青色镶进我心的夹缝中,长成亭亭中直的荷莲吧,摇曳在这旷野的池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