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南河的记忆》
散文随笔《南河的记忆》
我小的时候,南河是一条宽阔的大河,就是冬天的时候,也是浩浩荡荡逶迤东去的气魄,更不用说夏天的时候,那满河床浊浪翻滚的一泻千里的惊涛骇浪的大江大河的意境,那时候,南河的河摊是一片广袤的样子,不像现在这样种满了红薯麦子等庄稼,那时候河堤高大坚固,载满了遮天蔽日郁郁葱葱的白杨树,好像一排排威武的卫士坚守着河堤的安全,河堤的两边是密密麻麻的密密层层的荆条,那是编农村人最实用的农具篮子的材料,小时候,我们经常在密不透风的荆条棵里捉迷藏,一直到现在那密不透风的荆条棵,还是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向往的神秘莫测的地方。
南河的名字叫颍河,发源于伏牛山区,流经河南安徽两省,在安徽颍上县汇入淮河,是淮河上游最大的一个支流。我们小时候不知道它的名字,就像我们那些小时候的玩伴一样都有一个泥土味十足的小名,我们喊它南河,因为它在我们村南面五里,我们生产队的地就在河堤下。南河其实就是我们这里最美的风景线,春天青碧的河流在灿烂的阳光下缓缓流淌,一指长的小白条鱼儿悠闲的在茂密的水草里游来游去,河床上的河堤开满了五颜六色的不知名的芳芳的野花,沿着河谷的方向远眺,往西是烟波浩渺波光粼粼群树夹岸的河水,往东是水草霖霖,阳光涟漪的远方的水流。夏天的时候,杨树叶子阔达碧绿,满河都是洗澡的人,那些在地里干活的人们,脱得赤条条的'跳进温腻凉爽的河水,一个猛子洗去浑身的泥土和疲劳,尤其是我们这些孩子们,不到上课铃声响,我们是不会从水里爬上来,然后赤条条的拎着裤头往学校跑,结果当然是老师一个个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用指甲划道道,你说没有洗澡,那皮肤上清晰的水痕让你无法自圆其说。其实夏天,不仅仅是可以洗澡,可以捉一些小鱼让妈妈炸的焦黄,还有满树林的蝉鸣,满河堤的绿茵匝地的阴凉。当然还有河南岸一大片甜甜的桑葚林,就是我的小妹丢失的桑葚林,还有河北岸下面那一大片接满又圆又大的苹果树的苹果园,后来改成公墓,成为阴森可怕的地方的苹果园。
还有那年夏天,我骑着父亲的老飞鸽,沿着绿荫和婆娑的阳光,蜿蜒曲折的河堤一路向东,我想知道南河入海的地方的美丽波澜壮阔,那一年我刚刚学会骑自行车,那一年我十岁,和我家儿子晨晨一样大的年纪,那一天,我知道了南河不是一模一样的,河水的颜色,深浅,河床的宽窄,树木,都是有差异的,那一天我知道了,在一个叫叶桥的地方,有一大片浩浩荡荡的芦苇荡,那些在风中摇曳的芦苇发出让人迷离的声音,只是我不知道几十年后,成为我和柔儿开始的地方,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了一种缘分在日子里慢慢长大,直到现在成为我的爱情的一种开始的美丽,那一天,我才知道,南河远着呢,而且不是流入大海,而是汇入了淮河。其实生命里许多事情你不去做,不去看你是不知道它的真正的美丽和神秘的。其实在我的记忆里,南河最美丽的季节应该是秋天,那时候,天空没有了夏天的触手可及的压抑,天空显得高远明净,朵朵白云在河床上面飘来飘去,河水幽深文静,河两岸一望无际的玉米地沿着河床展开,不时的有哀鸣的大雁排成让人心疼的人字状,越过河床,越过杨树林,越过无边无际的庄稼地往南飞,那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做出神状,伏在南河那一条破旧不堪的小桥上,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烟雾弥漫的河道,心里漫起无边无际的凄楚,这时候河堤上高大的杨树开始有大片大片的叶子在萧瑟的秋风里呜咽哀鸣
着飘落大地,这时候秋天刚刚开始。冬天的南河,是一片萧瑟的寒冷,没有了夏天人的喧哗,没有了杨树的碧绿,只有空荡荡的的河床和浅浅的河水在寒冷的时间里无声无息的流淌,流淌。现在,因为上游的缘故,南河已经是一年四季都是一种干涸的样子,河床上也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庄稼,前几年,那条老桥也被一座崭新的新桥代替,河堤上的荆条棵没有了,杨树也是低矮的样子,沧海桑田,我想几十年后,南河会不会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以后的事情没有人说得清